哄樂了林妹妹,一夜自然是不可描述的那種妥帖。
清晨,寶玉推開窗戶,穿出去,在花園演練了項莊劍舞。
他在活動身體,頭腦裡也沒有清閒起來……
聖途進士的修行,到底該怎麼修行?
寶玉不知道,而且整個大周,包括月滿銀崖都不清楚這種事情。
賈雨村可能知道,但是,據說是盛唐秘辛……
【十萬丈金人一直在長高,可是怎麼熔鍊新的文膽?怎麼立柱?全都沒有頭緒。】
寶玉正在思考,突然覺得額頭脹痛,進入文宮世界後,發現十萬丈金人竟然自己行動了起來。
巍峨的金人惦着腳尖,探出手,要觸碰那漫天燦夜中最低的星辰殘卷……
寶玉打了個激靈,連忙控制了十萬丈金人。
瞬間,只覺得通體都是力量!
瞬間,只覺得自己可以剎那神念傳出千里之外,蚊蟲、花鳥,全都躲不過自己的神念搜查……
寶玉不管這些,只是努力往更高的地方探索、觸摸。
終於,觸碰到了,那高度最低的星辰殘卷……
轟!
哧啦~~~
文宮世界的星空,驀然有無數的閃電曲折蜿蜒,好像撕裂紙張一般的撕裂了浩瀚夜空。
寶玉也覺得眼睛發白,頭腦震顫。
他還沒明白自己從星辰殘卷中得到了什麼,就看見憑空洶涌起了滾滾熱浪洪流,驀然漲起,又是嘩啦散落……
竟然,就是在這麼一個短暫的瞬間,文宮世界的空中起了一座百丈文山;
竟然,就是在這麼一個短暫的瞬間,百丈文山熔鍊成了一顆璀璨的金色文膽!
漲大,
漲大……
金色文膽不斷漲大,彷彿一顆真正的星辰攜着火光墜下,在十萬裡金臺上狠狠夯砸。
金人也覺得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卻發現十萬裡金臺光滑的表面開始溶解。
溶解的金汁朝着九條大柱雛形的方向流淌匯聚,不過是三兩個呼吸的弓工夫,九條立柱就漲了十丈多高……
【最低的星辰殘卷就能熔鍊一顆文膽,一顆文膽就能讓立柱升高十丈有餘,那麼!】
寶玉驀然擡頭,文宮世界漫天的殘卷好像真正的星辰,漫無邊際,也是無窮無盡。
沒有具體的數目,他根本數不清楚……
“好!太好了!”
十萬丈金人張嘴大笑,笑聲如同真正的雷霆,滾蕩無邊的文宮世界。
沒錯,確實很好……
寶玉不知道別的聖途進士怎麼修行,可是他,已經不需要爲了修行發愁。
無數的星辰殘卷就是無數的文膽,別說立柱,就算架樑、覆頂,就算最後的成宮也是綽綽有餘!
“好文人,一身是膽……”
“爲聖途,爲本心,不懼千難萬阻……”
“切記,汝之所行,便是真理。若是對,天下昌;若是錯,命償之……”
連續三聲,響徹文宮世界。
這是天地傳進文宮世界的,爲聖途發出的言語……
每一個本心堅定的文人,都是在爲這浩瀚天地壘鑄基石!雪千裳的是非大道是一種,胡鷹的忠君、求名也是一種,甚至連姬無淚的征伐天下、順昌逆亡也是其中的一種……
天地會從所有文人的政令、道理中攫取最好的,勾掉不應該存在的,就好像上古巫族和武聖時期的覆滅,就是這方世界的進化論!
寶玉想起了自己書寫的《子不語》,那陰司,應該已經被這方天地承認了吧?
文人靠着百姓願力成長,這是相生;
董聖人一言開創了神魔之障,這是相剋……
相生相剋之中,勉強讓儒家、妖族、鬼靈精怪、魑魅魍魎和百姓聚集成一個整體,可是這種整體,已經出現了,彷彿武聖時期的那種沒落!
【陰司之後還有天庭,難道《子不語》比儒家修行更符合天地間的進化道理?】
寶玉不由起了一個念頭,差點把自己嚇壞了。
他有點自嘲,一介區區的進士,想什麼天地間的進化道理?
如今該想的,是學到了包含哪種知識的殘卷……
寶玉沉入腦海,十萬丈金人的眼眸嘩啦有文字閃過。
一行,
兩行,
三行!
不過三行過去,金人就仰天大笑,寶玉也出了文宮世界,收劍,肅立!
春花、柳葉被劍氣攪碎,鋪了滿滿一地,寶玉伸手一招,黑狐大氅就從內室攢射而來……
大氅掀起風聲如大獸狂呼,披在了寶玉的身上,那壓下的風,也把滿地的春花、柳葉彭展遠揚,彷彿在這大觀園,下了一場紅花、綠葉的雨……
…
養心殿外,已經沒有官員跪着。
水溶和水英光不一樣,他做了帝皇不久,壽元還有的是,纔不在乎什麼百年之後,什麼君王的身後名。
官員們可以跪,可以死,但是寶玉的爵位,他不想再給擼了……
眼看跪着沒用,官員們只好去找水英光,可惜甄公公傳了話,太上皇帶着鍾靈兒大妃去遊山玩水,沒個三五年,回不來!
三五年?官員們恨得咬牙。
他們不知道水英光爲什麼沒有大薨,但是用屁、、、股去想,水英光也剩不下三五年的命。
如今,賈寶玉捭闔朝堂的苗頭,好像沒的阻攔了……
“咳咳,他們想多了。”
寶玉聽着甄公公說話,啐了一句,甄公公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說水溶在位,就算還是太上皇當政,寶玉難道就不能捭闔朝堂?
看本事了,
寶玉的本事,可以這些在朝幾十年的官員強了太多……
寶玉塞給甄公公一個赫連端容賞賜的小玩意,就是討個親近,甄公公不缺這個,也笑眯眯的收了。
他指着養心殿道:“要是找陛下,那就去養心殿,這個不需要老奴來說……太上皇的話,咳咳,在牡丹苑。”
寶玉翻了個白眼,磨磨牙:“兩個都要找。”
“那您去養心殿好了,老奴稟告了太上皇,應該很快就到。”
說是很快,那是真的很快。
寶玉和護衛養心殿的東方輪迴打了聲招呼,再看看對他板着臉的東方龍城,只是耽擱了一小會的工夫,水英光就比他還早的到了。
兩父子都坐在龍欒上,殿內沒人,乾脆把寶玉也扯了過來……
“傳宗接代可是大事,要是講只娶賈元春一個的話,那就算了。”
水英光還惦記着這個。
寶玉眨眨眼睛,很單純,要不是水英光提起來,他差點都給忘記了……
“那我拿東西換。”
“什麼東西?”
水英光來了興趣,這寶哥兒拿出來的,向來沒有不值錢的。
寶玉撇撇嘴:“雜交水稻和畜牧養殖……”
…
足足講了三天兩夜,寶玉心滿意足的回去自家的府邸。
養心殿已經變成了篩子,水勿語和水溶目瞪口呆,對視,久久難言。
“父皇,朕也只想娶元春姐一個,可是您……這樣賣了兒子,不好吧?”
“溶兒,不然你禪位?讓寡人再當一陣子皇帝?雜交水稻、畜牧之法……寡人沾了這兩條,絕對是千古名君了。”
水英光只是說說,當然不會真的讓水溶禪位,但是這兩種……
蒼天!
大地!
水英光做了幾十年的天子,現在只想問問老天爺,他這個天子,到底是不是後孃養的?
雜交水稻可以讓大周永遠不會有饑荒的顧慮,畜牧之法也能提升各種民生,水溶剛登基,寶玉就把功績送上,這水溶,纔是老天爺的親兒子?
無端端的,水英光想給寶玉個小鞋穿穿了,
嗯,繡花小鞋,三寸的……
…
不只是兩個帝王也別驚詫,寶玉也很意外。
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在某一個時間點,還可以查詢雜交水稻的培育方法,他應該就是看過,卻記不起來;
畜牧養殖也是一樣,大周只有農戶的散養,沒有集中式的養殖,這不是簡單的活計,其中包括衛生、飼料、疾病瘟疫的處理,是阻礙集中養殖的巨大關隘。
可是他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如今,在大周也可以開辦類似二十一世紀的養殖大場……
“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頓頓有肉……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能讓這些東西反過來吃了人。”
寶玉靠在安國樓的窗棱前,手捧書卷,低低的笑。
他不怕神魔之障,將來用了印鑑大珠,投靠他的官員也不會怕神魔之障。
也就是說,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架空朝堂,架空水溶!
可是……
爲了妥善推廣雜交水稻、畜牧養殖,還有書館,水英光竟然給了他整個錦州,包括皇城在內的封官大權!
如此信任,委實讓他意外無比……
想到這裡,寶玉掏出一個小兒拳頭大的玉質印鑑,這是水溶的玉璽副印。
他身後的桌子上,還放着如今空懸的,吏部尚書的官銜大印,亮金堂皇……
“你讓我掌控一州,我還你錦繡皇城……我賈寶玉,可不是白眼的狐狸!”
說着,寶玉奮筆疾書:
“封趙貴寧爲錦州衛皇城正四品州城府尹;
封百里鳴爲錦州衛皇城正四品州城守備;
封翟明生爲錦州衛皇城正五品尚寶卿……
封步常仃爲錦州護皇城正四品州城府尹;
封李秋水爲錦州守皇城正四品州城府尹;
封……”
洋洋灑灑數萬文,整個錦州的一座京城、三座州城、二十八大城,還有六十八座小城的府尹、府守備和尚寶卿全部囊括。
主官、重職,那是一個不缺!
把這些寫完,寶玉拿了兩塊大印咔咔一陣大蓋,最後鋪上了上好的十扣紙,閉目凝神後,寫下了一行極爲鋒銳的小字……
《子不語.第二卷第十五篇.趙李二生》。
他心裡明白:水英光如此看重他,只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水英光從不離手的,《子不語》原卷!
“大薨時還要把原卷捧在手心,那麼,永昌侯任簾,怕是還沒死吧?”
這個猜測,寶玉覺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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