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大周再起英傑!”
大徹悟先是誇讚一句,然後,意有所指的提高了聲音。
“你的數算法門真個驚人,只要文位跟上去,得到封號絕對不難。放心吧,這是屬於你個人的儒家修行,沒人有膽子搶奪於你。”
寶玉知道大徹悟是警告在場的文人,於是躬身道謝。
大徹悟受了他的禮,又仔細叮囑道:“等才氣夠了,記得趕緊把數算規則書寫出來,只要書寫出來,必然是十城篇章,那才真的是高枕無憂。”
寶玉點點頭,再次謝過,心裡卻是苦笑不已……
書寫出來?
他也想啊!
可是他能夠書寫的實在太多:數算之道、《三國演義》等章回體小說……
等等,《三國演義》!
寶玉的眼眸亮起微光,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
現在自己的才氣,貌似《三國演義》的第五回,也可以試着書寫一下呢……
…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當然知道寶玉已經通過。
那些院士也就罷了,看見寶玉的數算,略微品味,就把寶玉在心裡的地位提高了許多;
而剩下的十六個法道秀才,心裡就不怎麼舒坦。
他們看看自己這方寥寥的一十六人,再看看寶玉那邊人多馬壯,火焰就在心口、胸膛熊熊燃燒,一直澎湃出了瞳孔,變成鄙夷的利箭光芒。
“作弊之人!只能竊取一時風頭!”
“無恥之尤,怎麼讓這等人通過了舉人大考?”
“寡廉鮮恥!狗彘(zhi)不若!”
“就算他通過了舉人大考,我慕容臻也要廣傳天下,讓他賈寶玉聲名狼藉!
什麼天子門生?什麼煤煙香墨?賈寶玉只是一個無恥小人,我我我,氣煞我也!”
面對這成片的怒罵,樂陽申晃着輪椅過去,開始又一輪以一對多的罵戰。
趙貴寧等百多個秀才想要幫忙,被寶玉笑着擋住,讓他們上前,預備成就舉人文位。
只見大徹悟擡起手掌,在平臺南側上方,只有一道巴掌寬棧道相連的大殿,就飛出了百餘顆細碎的光點。
等光點接近了,寶玉發現是一顆顆滾圓剔透的丹藥,周圍纏繞淡青色的,優雅而清和的微光。
丹藥四散飛落,除了樂陽申以外,在場的秀才每人一顆。
法道秀才們覺得手掌一陣溫暖,顧不上跟樂陽申對罵,抓着丹藥,激動得渾身發抖。
“圈魂丹?這就是圈魂丹!”
“沒錯,是圈魂丹!只要吞服了這顆丹藥,我們就能把靈魂沉入文膽雛形,不擔心變成活死人!”
“是啊,吃掉這個,我們就是舉人了!”
周圍議論紛紛,興奮的聲音把高空呼嘯的狂風都遮掩了去。
寶玉也低頭打量手裡的丹藥,只見其形滾圓,色澤潤亮,落在手心軟軟的,似乎還有點溼潤水澤。
九道淡青色的光帶纏繞整顆丹藥,用手指觸碰一下,就感覺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直達心田。
【二十一世紀有個說法,就是人有三魂七魄,這些光帶只有九條,或許是代表着其中的三魂六魄……】
寶玉低頭思索,在往文膽雛形歸納靈魂的時候,他有過不少感悟。
但是這些感悟,還不夠讓他把熔鍊文膽的秘辛摸透。
畢竟就算成爲了舉人,也要熔鍊九顆文膽才能衝擊進士文位,他現在,到底還差得遠……
寶玉笑了一笑,把圈魂丹放在手裡把玩。
而那些法道、王道,以及中立儒家的秀才,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丹藥吞進了肚子。
趙貴寧等人都看着寶玉,見他點點頭,這才把丹藥服下,全都閉上雙眼,努力沉浸在凝練真正文膽的境界中。
寶玉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感覺,但是想來,應該比自己輕鬆很多。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間的工夫,秀才們就一一醒來,周身蕩起宏大氣勢,全都成就了舉人文位!
法道秀才們興奮了一陣,瞪向寶玉的眼神,也是多了不少狠厲。
似乎成了舉人,他們的底氣跟實力一樣,好像火焰般的澎湃起來。
“賈寶玉你這個作弊之徒,怎麼?覺得吞吃圈魂丹心中有愧?你還算個人?”
“哈哈作弊得來的東西,要是我也不敢吃啊,吃了不怕天下人恥笑?不怕生兒子沒***?”
“他還會生兒子?怕不是要生出來幾個女兒,在青樓裡千人騎,萬人……”
法道秀才,現在應該說是法道舉人了,他們的言辭越發惡毒,甚至有個品質不端的,罵聲禍及了後輩子女!
那個人站得靠裡,言辭最爲狠毒,他越過十幾個同窗的遮擋,對寶玉罵出無比惡毒的詛咒!
突然間,旁邊有人吟哦出口: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吟哦聲剛落,一道熾白光芒,陡然射穿了十六個法道舉人的陣營。
樂陽申手持利劍,瞬間穿行了十幾丈的距離,停在了法道舉人們的身後。
好像因爲沒控制住詩詞的力量,輪椅猛然側翻,把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很是狼狽。
可是樂陽申啐了口唾沫,竟然臉色猙獰的狂笑起來。
與此同時,一道耀眼的血虹,從法道舉人的陣營裡飈射而出……
“慕容兄!慕容兄你挺住!”
“混賬,竟然拔劍殺人?這裡可是舉人大考!這裡可是問心宮!”
法道舉人們全都大叫起來,狠毒的眼神,猛然掃向樂陽申。
他們想對樂陽申出手,但是這時候,寶玉已經上前了幾步,趙貴寧等百多個新晉舉人也拔劍在手,隨時都要吟哦出口。
“這……”
人數、實力都十分劣勢,法道舉人們壓抑怒火,連忙向長輩求助。
可是此時,黎雨航站起來的身子狠狠摔落,連着南宮韌都幾十個封號進士,也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息出來。
樂陽申殺人,他們看見了;
樂陽申殺人,他們有本事阻止;
但是,樂陽申殺人時,那一股彷彿來自洪荒遠古的氣息,讓得他們驚嚇、呆滯。
更可怕的,是好幾股來自上空宮殿的壓迫感,讓他們血脈逆流,完全動彈不得。
別說他們了,就連陳長弓、羅鐵琴和東方望這些主考官,都被申哥兒嚇了一跳,瞳孔都縮了起來。
陳長弓呆滯片刻,大笑道:“聖途舉人?申哥兒竟然自己凝聚了文膽,走了聖人之途!好好好,寶哥兒,我算是明白你爲什麼要把申哥兒接上來了,他纔是首甲舉人,要在大周名錄上簽字畫押,甚至要上《大周外史》呢!”
東方望小聲的嘀咕道:“我的天啊,大周纔有多少個聖途舉人?記得前幾年,也就那小子成爲了聖途舉人,被稱作三百年只出一位,可今天又多了一個樂陽申…….
更恐怖的還是寶哥兒,竟然收服了一個聖途舉人!
以他們的性子……我還是趕緊把弟子和子侄都調去最南邊吧,不,得等等,先看寶哥兒他們在哪裡做官,必須得南轅北轍,不然吃了大虧,小輩找我哭訴,我怎麼辦?”
嘀咕着,東方望還特別後怕的看了眼上空。
他可是清楚得狠,剛剛把黎雨航等人壓住的,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
法道舉人們壓住慕容臻脖子上的恐怖血口,想用出口成章,暫時穩住慕容臻的傷勢。
可是這時候,寶玉笑着開口道:“我以前聽人說過這麼一句話,那人說:‘自從做了父親,就有了滅人滿門的心理準備’。
你們罵我賈寶玉不要緊,但是誰敢罵我的長輩妻兒,我賈寶玉就要殺人;
就算跑了一個,我賈寶玉也敢滅人滿門!”
“好大的口氣!”
法道舉人們不屑一顧,分出兩人治療慕容臻,十人虎視眈眈的盯着申哥兒,剩下的幾人,卻是大步向前。
“賈寶玉,你不過仗着一個聖途舉人罷了,別看你們人多,我們法道儒家就是不怕這個,有本事把我們全殺了!”
寶玉扯出一個清冷的笑,溫和道:“誰敢罵,我就敢殺誰。我不喜歡殺人,但是,不是不敢殺人呢。”
“這裡可是問心宮,你有本事就把我們全殺了!”
聲音剛落,申哥兒就晃着輪椅到了寶玉的身邊,歪着腦袋打量這幾個法道舉人的脖子。
“好啊,你們罵一句試試?”
申哥兒笑得特別歡快。
寶玉一巴掌拍在了申哥兒的腦袋上,笑罵道:“你還讓他們試試?當我喜歡被人那麼惡毒的罵着啊?”
申哥兒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赧然撓了撓被寶玉拍到的地方。
這讓黎雨航等法道進士都倒抽一口冷氣,只覺得天塌了地陷了,這個世上,他麼的全都沒了個道理!
聖途舉人被人拍了腦袋?
就這樣被人拍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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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跟個大孩子似的虛心接受,一副赧然的羞澀模樣?
黎雨航和南宮韌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擡頭看向高處的幾座宮殿。
只是從剛纔受到壓迫的力度上來看,申哥兒已經進了問心宮裡大人物的眼,馬上就要飛昇成龍。
而這麼一條破水而出的蛟龍,就這樣,被人拍了腦袋?
他們看向已經止血的慕容臻,突然有種衝動——
自己出手,趕緊殺了這個惹禍的後生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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