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和文雪帶着孩子回家之後,齊牧忽然對文雪說道:“我有點事情問你,我們去房間吧。”
反正孩子已經被爺爺奶奶接過去了,他們也不需要擔心什麼。文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跟着他進了房間。
“剛剛你爲什麼會追出去。”一進房間,齊牧便直接問道。
文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那不是擔心他和千語的事情嘛。”
齊牧冷笑一聲,“你當我傻?他們的事情輪得到你操心?今天我仔細想了想,倒真叫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這不是你第一次表現出對杜學詞格外關心了。”
“你又瞎說是吧!找打啊!”文雪心裡一陣忐忑,面上卻裝得很是彪悍。
齊牧拂開她掄起的拳頭,直逼着她的雙眼。“到底是我瞎說還是你心虛,你自己心裡清楚。只是我告訴你,不管是什麼心思,趁早收起來!”
被這句話給觸怒了的文雪一拳捶在他的鼻樑上。“你丫的吃飽了就亂放屁是吧!老孃要是有心思會等到現在?”
她承認,追出去的確是出於對杜學詞的擔心,但那就是一種條件反射,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想要改掉,沒那麼容易。
可是她心裡清楚,她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沒結婚的時候,杜學詞不是她的,結婚之後,就更不是她的了。
齊牧卻以爲文雪是心虛了,所以纔會出手打他,頓時怒火叢生。“你他媽的瘋了!被我說中心事,你心虛了是吧!”
文雪從桌上拿了一個蘋果,直接塞進齊牧嘴裡。“堵住你這亂放屁的眼兒!看你還到不到處亂噴毒氣!”
這三年,文雪的脾氣已經足夠收斂了,要是之前,她一定揍得齊牧滿地找牙,現在她只是拿蘋果堵住他的嘴,多麼文明啊。
見他那張臉憋得通紅,文雪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頰上。“小乖乖,不要吃醋啦!”
“誰……誰吃醋啦!”齊牧一張臉憋得通紅,丟臉啊丟臉,枉他遊戲花叢中數載,竟然敗在了文雪手中,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你吃什麼?”文雪輕佻地看着他,頗有點富婆逗弄小白臉的意思。
齊牧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老子什麼也不吃!你愛跟誰好就跟誰好!”
“這樣啊,那剛剛是誰說的,不管什麼心思,趁早收起來?”文雪抱着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我的意思是,不許你敗壞我們家的名聲!”齊牧理直氣壯地辯解道。
“原來是這樣啊。”文雪拍拍齊牧的臉蛋,“看我心情嘍。”說完,迅速溜下了樓。
“文雪你個臭女人!”齊牧真是要抓狂了,他發現在文雪面前,他的男性尊嚴根本就是狗屎!
兩天之後,顧北辰和冉靜回國了,一下飛機便直接去了顧家的老祠堂所在。
顧家的老祠堂在鎮上,是鎮上唯一一處保留古典建築特色的祠堂,也是這座小鎮的特色,只是從來不對外開放。
他們不打算在這裡逗留多久,所以拜完祖宗之後,再去外公外婆所在的墓園看看,便離開這裡。
看管顧家祠堂的是一個老人,是顧家的同宗,一個鬍子花白的老人,一輩子沒走出過小鎮,誓死保護顧家的族魂。
“顧家媳婦兒!”老人見冉靜拜完之後,便將她叫到跟前來。
冉靜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要避開顧北辰。“忠伯,怎麼了?”
老人顫顫巍巍地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顧家小子的事情我聽說了,所以這事兒我先跟你說。”
見他那麼神秘,冉靜覺得好笑,一般老人喜歡小題大做,她也不介意。“您請說。”
這位老人在顧家擁有相當高的地位,就連顧北辰的爺爺也得尊稱他一聲大哥呢。是以,冉靜也不敢怠慢。
“前些日子,顧家分出去的一支遠親回來祭祖,其中有個小丫頭啊,是某個大明星的跟班兒,她在翻看顧家族譜的時候,看見了顧家小子小時候的照片,說了一句話。”
一個小丫頭能說什麼話?但是見老人一臉神秘,冉靜只好配合地問道:“是什麼話?”
“她說啊,有個小娃娃跟顧家小子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當時顯然是她說漏嘴了,但是老人留了個心眼,便將這句話給記下來了。
冉靜頓時心驚膽戰,隨即又搖搖頭,“可能是巧合,忠伯您多心了吧,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的是呢!”
可是老人卻堅持認爲那小娃娃肯定是顧北辰的孩子。“你不要不當回事兒!那丫頭一看就是有什麼事情隱瞞的,所以這件事情不簡單!”
他活了一輩子,這點事情都看不透的話,那真是白活了。
老人過於嚴肅的神情引起了冉靜的重視,“那忠伯知道那個女明星的名字嗎?或者知道那個小丫頭是在哪裡工作?”說到這個,老人臉上浮現出一抹愧色,“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只聽說就在市裡,是家大公司,跟着的,也是非常有名氣的女演員!”
這些事情都是聽這波回來探親的人說的,探親嘛,肯定少不了攀比與炫耀,所以老人覺得當不得真。
冉靜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唯一符合這些要求,而且有可能剩下顧北辰孩子的人,就只有她了!
不管怎麼樣,冉靜都要確定這個可能是否屬實,但是她暫時不會驚動兒子。
“忠伯,謝謝您告訴我這件事情,但是您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冉靜小聲叮囑道。
老人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你還不放心我這個老頭子?放心吧,但是顧家媳婦兒,我可告訴你了,要是那個小娃娃真是顧家的後,務必帶回來認祖歸宗!”
顧家的孩子怎麼能流落在外頭,也不能冠以他人之姓。這就是高門大戶的講究。
冉靜點點頭,這時候,顧北辰從裡頭出來了。“誰要認祖歸宗?”
“我跟忠伯在說族裡的事情呢。”冉靜面色不改地說道,老人也連聲附和。
當晚,原計劃是要連夜離開回顧宅,然後第二天一早回法國的,但是顧北辰卻被忠伯留了下來,說是有事情商量。
而冉靜則藉此機會找到那個小丫頭的聯繫方式。然後讓小丫頭透露一些關於那個孩子的一些事情,起初小丫頭什麼都不肯說,還是冉靜威逼利誘,並且保證絕對不說是她透露的,她這才肯說出那個小孩子的幼兒園地址。
第二天,顧北辰依舊無法抽身,冉靜則說要回顧宅取些東西,就在那裡等着顧北辰。顧北辰不疑有他,冉靜順利脫身。
來到孩子所在的幼兒園,冉靜單獨面見了園長,以捐資的名義視察了一下學校,只爲不動聲色地尋找那個孩子的所在。
三歲的孩子上幼兒園,只能進行一些益智教育,而傳統的教育還爲時尚早,所以冉靜在園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三歲到五歲的孩子“上課”的地方。
但是看來看去,都沒有找到那個與自家兒子相似的孩子。“今天所有的孩子都來了嗎?”
園長問了問身邊的老師,於是回答說:“有一個孩子沒來,他的媽媽替他請假了,據說今天是他生日。”
“這麼巧,這裡有那孩子的資料嗎?”
“這個……有是有,但是不方便透露給顧夫人看,因爲他的身份比價特殊,監護人特備交代過,除了我們院方,其他人是不允許擅自查看的。”園長一臉爲難,冉靜也不好再說什麼。
冉靜微微一笑,說:“沒關係,我也只是好奇罷了。”
個人信息保護得這麼嚴密,肯定有問題!但是今天在幼兒園肯定是問不到什麼了,而且顧北辰不會在家祠裡逗留太久,她必須速戰速決啊!
冉靜要離開的時候,正好是幼兒園的放學時間。
剛坐上車,她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連忙叫司機別急着開車。“先等會兒。”
“爸爸,你怎麼纔來啊!”丫丫從裡面走出來,不滿地叉着腰。
齊牧將她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抱歉啦我的小公主。”
“爲什麼不讓我跟安安一起請假呢?”
“安安今天生日,所以有特權,可是你沒有啊,這可是媽媽交待的哦。”
可憐他們父女倆都必須服從文雪的安排,文雪怎麼說,他們父女倆就怎麼做。
丫丫委屈地趴在齊牧肩頭,“爸爸,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翻身呀?”
“寶貝兒等着!一定會有這麼一天的!”齊牧飽含熱淚,壯志雄心地說道。
然後爺倆便上車了,而坐在車裡的冉靜,將父女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小丫頭無疑就是齊牧和文雪的孩子,那麼這個叫安安的是誰的孩子?
她十分肯定這叫安安的就是自己要找的小孩子,既然跟齊家關係又這麼親密,還能有誰呢?
冉靜大驚,她竟然到現在才知道這件事情!“去齊家!”
不管怎麼說,顧家和齊家也是世交,如果安安真是顧家的孩子,他們一定不會隱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