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葉滿臉不平的怒氣,將軍的臉色更加嚴肅了,他以着長者的肅然說道:“仙君,您是親眼鬼界的滅頂之災,雖然勝利了,但是,鬼界所有的百姓都已經將那血腥慘烈的一幕幕印在了心裡,雖然我們盡力剋制,但也害得鬼界的子民慘遭屠殺,這些士兵他們身上血債累累,更加揹負着舉界臣民的詛咒,生生世世寡親情緣絕,那是凝聚了所有臣民的怨氣而成命運的詛咒,他們無論身在何方都擺脫不了,您如今如何不與聯姻,豈不是要造成百姓的恐慌,鬼界不安嗎?”
將軍越說越激動,呼吸喘得厲害,臉上,眼睛裡,盡是爲國爲民的憂心忡忡。
看着將軍蒼蒼的白髮,憂國憂民的蒼老……田葉所有的話語被堵在喉嚨口,他緊緊握住拳頭,閉了閉眼,任由腦海裡的回憶一幕幕的播放——那是屬於他和玉瑤的快樂記憶……
……
不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了書房前的不遠處,幾名士兵停下了腳步不再靠近。
“夫人,仙君正在跟將軍商議機密事宜,屬下等此刻不宜靠近書房,您自個兒進去吧。”士兵謹慎地解釋着說。
跟將軍在商討機密事宜?玉瑤有些遲疑着:“那……我真的可以進去嗎?”
她是個外人耶,能聽他們的軍事機密嗎?該不會被抓住藉口把她給滅口了吧?她怕怕地想着。
“那我進去了哦,你們也回去吧。”想了想,她揮揮手,對她們感謝的一笑。
“是,屬下告退。”於是,士兵功成身退而去了。
玉瑤抿脣微笑着深呼吸,脖子微仰,心情很好地欣賞眼前宏偉的書房。
金黃色璀璨的琉璃瓦,飛翹的檐角上積着雪,瑩瑩淡光照着金黃色的琉璃瓦,透着片塵不染的晶瑩剔透,高貴昂然……
恐怕也只有他,才配得上這貴氣凌人的宮殿。
她腳步輕快地走過去……
很快地,她靠近了門外,正當她準備敲門的時候,忽然從裡面穿出關於她的話題—-“仙君,您要記住,您是一界之君,您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千萬子民的生活,千萬不能因爲那個小妖而亂大謀,身在其位只能謀其職,您要慎言慎行啊!”
一界之君……
田葉忽然覺得這個高貴的位置,有着千萬斤的重擔在壓在心頭。
將軍有些急了:“那仙君是準備繼續留她在這裡?您要……要冊封她爲妾嗎?”
問這話的時候,將軍有些小心翼翼地很緊張地看着田葉。
希望仙君千萬不要存有這樣的念頭,不然只會更加亂,因爲仙妖,這樣有違時空秩序的啊,會出大亂子的。
田葉的劍眉微微輕揚,脣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弧度,俊龐依舊掛着漫不經心的面具,伸手玩弄着椅把:“我有說過要冊封她爲妾嗎?”
他是要她成爲他的妻子!
不過現在還不是公開這個想法的時機,得先清除掉她的危機才行。
那將軍細細地觀察着田葉的表情,好一會兒,他似有所悟,皺紋耷拉的眼皮猛然撐起。
仙君該不會是想要將那小妖立爲正妻吧?
看仙君專寵玉瑤的行爲舉止,很有這種可能。
心情一咯噔,將軍慌忙之中找了一個理由:“仙君,如果不盡快安定鬼界,出現暴亂,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憂心忡忡地說着,努力地找尋着可以挑剔玉瑤缺點的例子,希望能夠讓仙君不要繼續執迷於玉瑤。
……
玉瑤立身於門外,將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當她聽到田葉毫不猶豫地說不會冊封她爲妾的時候,她的心抽了一下,一種很疼的感覺攝住她。
伸手捂住心口,玉瑤發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敲門進去的心情。
雖然,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名分,但是,他親口說出來這樣的話,還是讓她感到受傷了。
在他心裡,她真的……只是一個侍寢的女人嗎?
她咬住下脣,壓抑地緊緊合攏十指,捏成拳,強忍住心裡的灼痛,沉默地遠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