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的袖子微微卷着,明亮的目光看着宋意,那模樣好看的不行。
宋意微微抿脣,看着司凌嘴角不由跟着微微上揚:“你不是不在這兒嘛,我以爲你忙了,就打算先回家屬樓了。”
她從手術室出來,沒見到司凌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的,現在見到司凌,心中歡喜的不行,雖然只有二十多天沒見,可是她還是很想司凌的。
習慣一個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一旦分開,失落和孤獨會充斥你很長時間,司凌走的時候,這大約就是宋意的感覺了。
“剛纔有點事情要處理。”司凌對着宋意說道,說話的時候,司凌朝着宋意走了過來,順勢對着宋意問道,“楊樂樂的傷勢怎麼樣了?”
他剛纔緊急開了個會,又去食堂要了些食材,宋意還沒吃飯,食堂吃飯的點兒已經過了,雖說可以開小竈,可是大家都累。
他不想麻煩,就自己要了些食材,打算回去給宋意做些吃飯。
這就是司凌,明明見到宋意是很開心的,巴不得能趕緊跟宋意獨處了,還是以自己的兵爲主的。
“挺好的,手術很成功,養幾天,拆了石膏就沒事兒了。”宋意對着司凌回道。
雖然是從高架上摔下來,可畢竟是當兵的,多少是佔些好處的,摔得沒有那麼嚴重,要不然還真不容易養了。
司凌點了點頭,對着宋意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說話的時候,司凌伸手拉着宋意進了醫務室,因爲打了麻藥的緣故,楊樂樂還沒醒,三營長和主治軍醫在一旁,說着楊樂樂的情況。
見到司凌的時候,兩人對着司凌和宋意打着招呼:“司隊好,嫂子好。”
司凌點了點頭,瞧着牀上的楊樂樂,一旁的主治軍醫對着司凌說道:“司隊,楊樂樂的手術很成功,嫂子可真有本事。”
一旁的三營長也是一臉崇拜的看着宋意,方纔主治軍醫說了,這手術不是件容易事兒,嫂子輕而易舉就給完成了,厲害的不行。
司凌看了宋意一眼,眼底滿是受用,頗有種與榮有焉的感覺,宋意的本事,他自然是曉得的。
宋意瞧着司凌得意的模樣,只覺得好笑,沒想到司凌也有這種孩子氣的一面。
“夜裡找個人值班守着,聯繫一下家屬,讓家屬來陪幾天。”司凌對着一旁的三營長說道。
這種時候,是很需要親人的,雪狼大隊從來沒有招過女兵,他以前是對女人不瞭解的,也沒工夫去了解。
後來跟宋意相處了之後,他才知道,女人是需要被寵着,被慣着的,一個女孩子傷的這麼重,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
“喲,司隊要結婚了,不一樣了,突然這麼人道了。”三營長大着膽子,對着司凌打趣,若是以前,司隊哪有這麼心細。
不過部隊都是一幫糙老爺們兒,大家沒有這麼矯情。
司凌冷睨了一眼三營長:“你要是太閒了,就帶着三營一起來個五公里,三營多了一個連的女兵,多練練,不至於拉後腿。”。
這個三營長,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是當着宋意的面兒,說他不近人情嗎?
“別呀,司隊,我錯了!”三營長瞧着司凌的樣子,立馬乖乖閉嘴了,對着司凌求饒,人果然不能樸,這一飄就放飛自我了,三營長求救的目光看向宋意,“嫂子…”
那一聲嫂子喊得很是哀憐,宋意看着面前的三營長,忍不住撇了撇嘴:“別叫嫂子,叫嫂子也沒用,你們司隊多好的人啊,他對你們嚴厲是爲了你們好!”
還說司凌沒有人情味兒呢,怎麼就沒有人情味兒了,楊樂樂受了傷,司凌親自給送了飯過來,又是關心,又是讓聯繫家屬的,不錯了。
“…”三營長傻眼兒了,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見過嫂子護短的,沒見過嫂子這麼護短的。
司凌本以爲宋意會替三營長求情來着,沒想到宋意是爲自己說話,嘴角不由跟着微微上揚,宋意多少是有些喜歡他的吧。
因爲宋意這話,司凌冷睨了三營長一眼,將這裡的事情交代完了,司凌便不再多留,拉着宋意離開了。
宋意知道司凌還是公私分明的,那話不過是嚇唬嚇唬三營長而已,不會真的罰他們。
三營長看着宋意和司凌遠去的背影,擡手推了推主治軍醫的胳膊:“不是聽說小嫂子不喜歡司隊嗎?”
這叫不喜歡?一個姑娘家一點兒矜持都沒有的護犢子,這叫不喜歡?
“你聽誰說的,你小點兒聲,剛纔司隊可放過你一回了啊?保不齊真讓你們三營去負重五公里了。”主治軍醫連忙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三營長,怎麼一點兒都不長記性呢?
三營長忍不住撇了撇嘴:“我聽肖政委說的!”
“謠言,別信,別信!”主治軍醫連忙說道,三營長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反正他今天算是信了,這絕對是謠言。
宋意和司凌出了醫務室,司凌握着宋意的手,看着宋意,眼底多了些溫柔。
兩人出了醫務室,下坡的位置,司凌忽然頓住步子,上前一把接過宋意手裡的拉桿箱,站在宋意麪前,微微往前彎着身子:“上來,我揹你回去。”
坐了幾個小時的車子,顛簸了一路,又做了場手術,這會兒肯定累的不行。
“這不好吧,這麼多人看着呢,我自己走就行了。”宋意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不是她矯情。
這是部隊呢,隨時隨地都能遇上司凌的兵,就這麼讓司凌揹回去,多丟人啊?準得讓人笑話了。
“我都不嫌丟人,你嫌什麼丟人呢?你是我媳婦兒!”司凌臉上的笑容就這麼那麼一瞬間綻放了。
司凌性子冷,又常年當兵,因爲帶訓練的緣故,要嚴肅認真,否則鎮不住人,所以司凌是不常笑的。
這麼一笑,讓宋意晃了眼,就這麼呆呆的看着司凌,司凌已經上前一步,大手一伸,讓宋趴上自己的後背,單手揹着宋意,一手拖着行李箱和食材,回了家屬樓。
她和司凌有二十來天沒見了,司凌走的時候說週末就回去看他,因爲帶新兵的緣故,只能一次次食言了。
她能理解司凌的,也不曾抱怨過,現在就這麼被司凌揹着,走在熟悉的家屬樓,讓宋意心中暖成一片,手臂勾着司凌的脖子,聞着屬於司凌身上特有的味道。
司凌揹着宋意回了家屬樓,一路上都有司凌的兵,對着兩人打着招呼:“司隊好!嫂子好!”
司凌一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回了家屬樓,司凌將宋意給放了下來,伸手拿了鑰匙開了門,進了屋子,裡頭東西,一貫的擺放的整整齊齊。
這是司凌的習慣,宋意一直都很喜歡的那種。
“餓了吧,我去給你煮點吃的。”司凌對着宋意說道,聲音慣有的沒什麼溫度,卻多了幾分溫柔。
宋意點了點頭:“好!”
她是真的餓了,中午言子接她的時候,兩人只隨便在路邊吃了碗麪。
言子跟她說部隊遠,走夜路不安全,不要耽誤太久了,兩人吃了點兒, 就直接往部隊趕了。
沒有多餘的話,司凌轉身進了廚房,宋意便將東西拿進房間,打開箱子,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和司凌的軍裝掛在一起,像已經領過證的夫妻一樣。
讓宋意心裡不由暖成一片。
宋意收拾完東西,進廚房的時候,司凌已經在煮麪了,一股撲鼻的香味兒,勾起了宋意的饞蟲。
宋意不知道是不是部隊的男人都很會做飯,反正司凌做的飯特別香,只是煮麪都能很有味道。
把她的嘴養的很叼,讓她出去吃飯的時候,總覺得不是那麼個味兒,周茹都說她被司凌給慣壞了。
“餓了吧?忍忍啊,一會兒就好了。”司凌看了一眼宋意,拿着筷子,將鍋裡騰起來的面給挑散。
宋意搖了搖頭,笑道:“不餓。”總覺得自己太花癡了,只是這樣站着就覺得很知足了,以後要是司凌跟她提離婚的事兒,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宋意看着司凌的臉上沾着麪粉,才知道鍋裡的面是手工面,忍不住驚訝的開口:“這些面,都是你自己擀的?”
她以爲司凌只是隨便煮些面,湊合着對付一頓而已,沒想到司凌這麼上心。
“嗯,手工面味道好一些。”司凌點了點頭,輕聲應着,反正這些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兒。
宋意覺得心裡暖成一片,說不上什麼感覺,一個男人對你的好,也不過如此了:“其實你不用這麼麻煩的,隨便煮點兒吃的就好。”
她從來都不曾挑剔過什麼,可就是因爲司凌的耐心,纔會將她養的這麼嬌貴了,她都覺得自己快被司凌給慣壞了。
更多的是害怕這種好,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有什麼麻煩的。”司凌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宋意瞧着司凌的樣子,心理感動的不行,這本就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兒,因爲司凌對她好,才覺得不麻煩的。
“別動,你臉上沾着麪粉呢。”宋意的手忍不住伸向司凌的臉上,想要將司凌臉上的麪粉給擦掉。
司凌看着湊過來的宋意,順手將面前的煤氣給關了,一把拉過宋意,伸手摟着宋意的腰,逼得宋意猛然湊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