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米瞧見果兒皺着眉頭,似乎這通電話並不是個好消息,心不由跟着緊張起來,捏緊了出租車的椅墊,忙問道,“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果兒回頭望着安小米,見她跟着皺起眉頭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無形的將壞情緒傳遞給了她。這才舒展雙眉,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沒事,可能陳程哥今天在應酬的時候喝了些酒,有些不舒服,就去醫院了。我們現在過去看一看,問題應該不大。”
一聽到陳程不舒服,安小米就急了,“阿程的胃怎麼了?”
果兒怕她急,趕緊握緊她的手,輕勸拍了拍,“沒事的,喝了酒都會有此不舒服。我們現在過去看看。”然後,朝司機吩咐了一聲,“師傅,麻煩改道長康醫院。”
去的醫院的時候,果兒給向遠打了通電話,聽向遠說是在急救手術室。
以前在這家醫院,向遠因爲急性胃血出來做過手術,所以果兒知道地方,帶着安小米輕車熟路的去了手術室外。
剛好,聽見護士在責備向遠。
“你們是怎麼回事,知道病人以前有過急性胃出血的情況,還讓他喝這麼多酒。”
“對不起,對不起,現在陳程怎麼樣了?”
“要輸血,血庫裡剛好不夠,你說你是病人的哥哥,你去驗一下血,看能不能和病人匹配。”
“我和陳程的血型是一樣的。”
“一樣的也要驗。”
果兒領着安小米迎上來,正好見向遠跟着護士去驗血,安小米一個心急,撲上前就問,“阿遠哥,阿程到底怎麼樣了?”
由於護士急着要給向遠驗血,所以向遠說了兩句安慰的話就離開了。
安小米和果兒一起跟上去,趁向遠在驗血的時候,安小米忙和護士打聽情況。
“你也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陳程的妻子。”
“以後讓病人不能碰酒,要是再晚半個小時送來,命都沒了,這種急性胃穿孔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十。明明知道不能喝酒,還喝這麼多,真是自作自受。”
安小米一聽,簡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忙問護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護士也在忙就沒有回答她,只讓她在外面等。
等向遠抽了血出來,又回到了手術室外。
果兒陪着安小米坐在椅子上等候,見了手中還拿着棉籤壓着抽血針孔處的向遠,一個心急走上去,捶在向遠的胸前,“向遠,你是怎麼回事,明明知道陳程哥以前有過胃穿孔的情況,還要讓他喝這麼多酒。你們只是去應付一下工商局的人,怎麼要喝那麼多的酒?”
向遠的目光是布着絲血絲,有些累,而且嘴裡明顯有酒氣四溢,看來也喝了些許酒,鬆開手上的棉籤扔在垃圾桶,很是自責的垂下了頭,“都怪我不好,我今天說胃有點不舒服,陳程就替我擋了許多酒……”
這時,安小米起了身,走到二人身前駐了步,望了望果兒,“果兒姐。”又望了望向遠,“阿遠哥,你們都別怪來怪去了。只是陳程沒事就好,等他出來了,以後我會好好幫他養胃的。其實也怪我,都怪我不好,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不知道他的胃有毛病。如果早知道,我會提前吩咐他,會讓他喝酒前先吃些東西,也不至於今天這樣。”
胃穿孔對於安小米來說,雖然沒有具體的概念,但是聽起來似乎很害怕。
即使她再希望裡面躺着的人是自己,可是手術室的門還是緊緊的掩着,護士的進進出出也是走工作通道,這手術室的門根本就沒有打開過。
胃穿孔,死亡率是百分之十。
安小米好害怕,她和陳程終於相愛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這百分之十的概率,很小,聽者卻像是面對噩訊。
果兒靠近安小米兩步,拉起了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忽而很涼,剛纔在車上都不是這樣的,“小米,你沒事吧?手怎麼這麼冷?”
安小米從果兒手中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搖搖頭,“沒事……”
果兒知道她擔憂,不由拉着她坐回椅子中,握緊她冰涼的手安慰着,“小米,別怕,沒事的。以前向遠也做過這種手術,那時候我什麼也不懂,哭得死去活來的。”
向遠也走過來,望着坐着的二人,安慰說,“小米,陳程做的是腹腔鏡修復手術,不是開腹手術,比傳統的開腹手術成功率要高,而且後遺症少。我那時候也就修養了一個來月,就沒事了。”
安小米朝二人點點頭,強擠了笑容,“我知道,阿程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果兒十分理解她現在的心情,只好選擇沉默,默默的陪在身邊。
手術是下午三點做完的,陳程被推到了高級病房。
主刀醫生衣服也沒有換,來到病房和家屬交待一些事情,說是手術很成功。只是送來的時間稍微晚了一些,可能有流質食物從胃穿的孔流了出去,會引起一些腹膜炎,或者敗血症。後者的情況會很少發生,腹膜炎的情況就常見。
然後,又吩咐,“如果你們發現病人有發燒,體溫升高的情況,要馬上告訴我們。當然,護士也會每隔一個小時來量一次體溫。”
安小米有果兒向遠,雖是寬了一些心,卻還是很擔心陳程。
沒過一會兒,向家和陳家還有安家的人,都往這邊趕,最先來的,是向家的,因爲離這裡近。向遠去接向深和宋詞,留下果兒和安小米在病房裡。
安小米擔憂的坐在牀頭左側,望着陳程術後蒼白的面容,“姐姐,不知道阿程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果兒站在她身後,拍拍她的肩,“兩三個小時以後吧,很快的。”說完,她和安小米的目光一同落在陳程身上,見陳程似乎是要醒了,一會皺眉,一會輕輕搖頭,很是擔憂。
“阿程,阿程,你怎麼樣了?”
這時,陳程猛的抓住了安小米的手,似乎顯的有些狂躁不安,“果兒,果兒,果兒……”
從他嘴裡念道的,一直是果兒的名字。
安小米和果兒懼是一驚,果兒更是擔憂起來,按理說陳程哥已經愛上小米了,又怎麼會在病中喊着自己的名字,她簡直是覺得自己瞬間成了罪人,太對不起小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