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涼梓欲言又止,想問,但是問不出口。
唐梓韻眸光微微閃爍着亮光,脣邊泛起一抹淺淡的微笑:“女兒和丈夫相繼的離開我,那時候,我真覺得世界都崩潰了,我不想活,直想跟隨着他們離去,是琛,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安慰我,鼓勵我,讓我走出那一段灰暗。”
哼,趁人之危的賤男人,涼梓在心底裡,暗罵了一句。
“所以,你就被他感動,改嫁給他了?”涼梓控制不住自己有點尖銳的責怪。
唐梓韻沒想到她的語氣會那麼尖銳,頓時有點愣住了。
“小姐,你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夫人說話?”梅姐見唐梓韻臉色變差,頓時不悅了。
“抱歉,我太激動了。”涼梓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
唐梓韻反而笑了說:“我差點以爲,是我的親生女兒在責問我。”
我就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涼梓用力攥住拳頭,才忍住沒有喊出口。
“夫人,你到時候吃藥休息了。”梅姐在一旁提醒。
唐梓韻擡起腕錶看了一眼,有點唏噓地說:“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涼梓,等會留下來吃午飯,我先回去吃藥,你可以到處去走走。”
“好,那你趕緊回去吃藥吧,別耽擱了時間,我會自己看着辦的。”涼梓微微一笑。
梅姐攙扶着唐梓韻進去屋子裡了。
她們一走,涼梓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不管唐梓韻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她知道,那一定不是事實的真相。
一定是涼秋琛那賤人在背後搞的鬼,指不定,是他編故事騙她的。
這麼想來,唐梓韻也挺可憐的,她現在雖然貴爲涼秋琛的夫人,涼家的主母,但是她思戀失去的丈夫和女兒,思念成疾,她心裡一定很痛苦,這麼多年來,她也不好過啊。
這麼一想,涼梓對她的怨恨不禁減少了兩分,也許她嫁給涼秋琛也是身不由己的。
她才暗忖着,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出現在她的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她伸手拍了拍心口,怒目瞪着他:“難道你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涼秋琛脣邊泛着一抹寒冬似的冷笑:“如果這樣就能嚇死你,那倒省事。”
“要讓你失望了,我可不是嚇大的。”涼梓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
涼秋琛倒也不介意,冷淡的語氣裡帶着一絲的警告:“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還要回來,但是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你這是要威脅我?”涼梓嘲弄地大笑。
“你應該很明白我的意思。”涼秋琛冷眼睨着她,暗罵了一聲,孽種。
“不好意思,我天生腦子不好使,只能聽得懂人話。”涼梓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美眸,很無辜,很天真,很無邪。
涼秋琛的拳頭頓時緊握,好個伶牙俐齒的孽種。
“十二年前,我可以讓涼樂兒消失,十二年後的今天,我同樣也能讓你消失,韻兒對我的話深信不疑,你儘管可以試試。”涼秋琛冷笑說。
“果然是你做的手腳,你騙了我媽咪,別以爲你的謊言可以隱瞞她一輩子,她早晚會知道的。”可惡,就是這個男人,是他拆散了他們一家,涼梓緊握着拳頭,強忍住想揮出去的衝動,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皮,她沒有證據,媽咪那麼相信他,就算她現在跑去告訴她,十二年前的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她也不會相信的。
她一定要找到證據,證明他是個三刀兩面的僞君子。
“她只相信我。”涼秋琛臉上露出很有自信的神情。
“涼秋琛,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會去尋找證據,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找到,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把你搶走屬於我的一切,統統歸還。”涼梓仰着頭,毫不畏懼地迎視着他的視線,那表情,那眼神,居然透着讓人震懾的氣勢。
果然不愧爲涼家的後人,那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來。
涼秋琛的眸光不禁沉了沉,他從來不覺得一個黃毛丫頭有資格跟他鬥,但是這一刻,他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麻煩你轉告我媽咪,我還有事先走,這頓飯就不吃了。”涼梓很是刻意地加重了媽咪兩個字,挺起了傲骨,很有氣勢地往外面走去。
涼秋琛眯起了危險的眸子,瞪着她的背影,寒冬似的冷眸裡,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這孽種留不得,絕對要除掉。
涼梓挺得筆直的背脊,到了外面馬上就彎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暗罵:“媽的,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
“嗨,小白兔,你的臉色很難看,怎麼了?”守在外面的圓月,見到她出來,立即迎上去,見到她那如菜色般的臉色,挑眉,訝異地問。
涼梓吐了一口氣,很爽地說:“剛纔跟老狐狸過了兩招。”
“你跟涼秋琛對上了?你太冒險了,要是他傷害你怎麼辦?”圓月頓時緊張了,剛纔他本來想跟着她一起進去的,是她堅持要自己進去。
涼梓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好笑地說:“如果你是涼秋琛,你會那麼笨,在自己家裡幹掉我?”
“誰知道那喪心病狂的會幹出什麼事來。”圓月眯眸,掃了一眼前面那一棟宛如深宮般的雄偉建築。
“他簡直就不是人。”涼梓冷哼。
圓月眸光突然一閃,在隱藏處,隱約見到不尋常的人影,立即說:“我們上車離開吧。”
“好。”涼梓見他的臉色突變,知道有麻煩事,立即鑽上車,把安全帶繫好。
圓月望着她,挑眉問:“介意我飆車?”
“不介意。”涼梓搖頭,見他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就要踩下油門,突然想起什麼,立即說,“等等。”
說着便伸手在口袋裡摸出了一瓶藥,倒出一顆塞進自己的嘴巴里,仰首嚥下。
圓月這纔想起,涼梓的心是有問題的,擔憂地皺眉說:“小白兔,你的心臟,能承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