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東這是第一次看到公孫燕。
上次和公孫明雪從這裡離開前往長安,因爲走的早,沒看到她。
現在一看到,張振東就驚爲天人。
因爲此女身上有種如海如獄,又波瀾不驚的氣質!
這氣質,使得他看不透公孫燕到底是什麼實力!
不過聽到公孫明惠附在自己的耳邊,說起公孫燕的悲慘往事,面對她又聾又瞎又啞的情況,張振東又對她滿心的同情和敬佩!
敬佩的是,這樣一個超級殘疾人,居然還有這麼恐怖的,連他都看不穿的氣勢。說明她一直沒有放棄修行,而且還修道有成!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心境?何等強大的毅力?她纔會變成這樣的女人?
“公孫燕,讓我給你看看你的身子好麼?”張振東喉頭髮顫,有些緊張的問道。
“爲何?”公孫燕的聲音不冷,也沒有那麼溫柔,平平淡淡,如同白開水,但卻隱藏着一股超然一切的韻味。
就似乎她的氣質,也具備白開水的特質。
白開水雖然無味,但若是加入了咖啡、白糖、牛奶、鹽巴……它就能衍化出各種滋味,簡直可以朗闊人生百態。
而公孫燕似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看似是一個沒有殺氣,不溫不火,安安靜靜的瞎子、啞巴、聾子,可她也能衍化出極其豐富的內涵!
就比如說,她居然能聽到張振東說話!
她不是聾子嗎?
“我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嘴巴,眼睛,和耳朵。”張振東好奇的盯着公孫燕觀察,就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公孫燕的耳朵動了一下,難道她真能聽見?
“我不需要。”公孫燕搖搖頭,轉身就走,顯得很平淡。
若是這個情況出現在別的女人身上,張振東會覺得她傲嬌,冷酷。
可是公孫燕丟下這四個字以後說走就走,張振東卻是覺得她是平淡,坦然。
因爲她就是不需要張振東給她治傷……似乎她本該如此淡漠一般。
“你能聽到我說話?”張振東問。
“我達到了一個你想象不到的境界,可以通過氣震,判斷你的聲音。”公孫燕腳步輕盈,緩慢的離去,聲音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你怎麼不問我,我現在爲何還能說話?”
“爲何?”張振東立刻問。
“因爲我會自己學會了腹語術……好了,該知道的你已經知道了,儘快離開吧,我喜歡清靜。”公孫燕依然那麼平淡的說着話。慢條斯理的。
“這女人真厲害。嫂子,你說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才能在不用耳朵的情況下,通過氣震,就能分析出我說的話?”張振東驚歎的看向公孫明惠。
“你該知道公孫家族的修煉體系,是最接近遠古練氣士的體系的,追求的是煉精成氣,練氣成罡,煉罡成神,煉神返虛……”
公孫明惠沉吟到這裡,充滿羨慕的道:“我想公孫燕是罡氣大成了,將要修煉出充滿靈性的元神來。罡氣有靈,所以散入空中,宛如精靈,可以捕捉、感應到你說話的氣震,從而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麼厲害?那元神到底是什麼?我們離開這莊園吧。邊走邊說。”張振東擺出一個請教的架勢。
“元神很神秘,傳聞公孫家族的祖先修練過元神,可後來一直沒有人修練過。達到公孫燕這個境界的人倒是不少,可想要修煉出元神,簡直難上艱難。”公孫明惠跟在張振東身後,想了想,繼續說到:“所謂元神,就是罡氣裡面蘊養出來的陰陽靈性,結合自己的精神意志,而修練出來的一個道基,也是精、氣、神合爲一體形成的能量胚胎。相當於第二個自己。”
“第二個自己?那是不是修煉了元神的人,就有兩條命?”張振東問。
“你可以這樣理解。”公孫明惠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真的是兩條命?”張振東再問。
“該怎麼說呢?我且問你,一個人的精神和思維,能干預物質嗎?”公孫明惠反問。
“你的意思是?”張振東抓了抓額頭。
“我的意思是,你能用你的思想念頭,讓石子自動飛到天上嗎?你能用你的精神,讓你土地裡的成熟的果子,自己落下來,自己上車嗎?”公孫明惠再問,顯得十分神秘。
“這不可能。”張振東果斷的搖頭。
“但修煉出了元神就可以。元神,雖然只是個能量體,但卻可以離開你的腦海,在現實世界中顯靈。被人看到,給你工作。這個境界,就是人真正脫離凡俗,變得超凡的一個境界。精神可以干預物質了。”公孫明惠的話,讓張振東徹底呆住了。
“說簡單些,元神,是二次元世界的東西,但卻能進入現實世界。精神、思維、心靈、靈魂……也都是二次元的物質。一旦達到這個境界,很多二次元的東西,都能被你變成現實。”公孫明惠更形象的解釋道。
“我大概明白了。”張振東點點頭。“不過根據我的境界,距離修煉元神,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一步一步的走就是了,這個世界,隱藏着很多凡人看不到的存在,它其實也很有趣,不是麼?”公孫明惠冷冷一笑。“若不然,世界上爲何有那麼多不解之謎呢?”
“嫂子說的有道理。”張振東點點頭。
“要不要去我家裡呆一會兒?”出了莊園,張振東面臨着兩個選擇,一是直接搭車回桃花村。一是去公孫明惠的家裡做客。
“嗯,我好久沒回家了,還是立刻回去的好。”不過想到楚紅婷她們,張振東就歸心如箭了。
“那好,我們就此別過。還有,我要謝謝你幫助公孫明雪,要不是因爲你……”
“嫂子,你我之間,就不要太客氣了。說起來,你蔡家纔是我的貴人呢。”張振東打斷公孫明惠的話,擺擺手,直接上了一輛出租車。
這次回來,他沒有通知桃花村,所以自然也就沒人來接。
不過憑藉他現在的身份,想要回家,也是不需要專人來接的。
因爲在這西南幾乎沒人不認識他了。
以前出租車嫌棄去桃花村太遠,根本不想往那邊載人,可一看到上車的是張振東。司機自己就熱情的問他是不是要回家了,還充滿自豪感的載他回去。
實在是因爲張振東去了一趟京城,又做了一樁轟轟烈烈的善事,讓西南的百姓,都引以爲榮!這都幾十天過去了,西南地界的報紙、新聞上還在說張振東做的那些善事呢!
一回到家,張振東自然是被衆人好好的審問了一番,他的“大臣們”劉月竹、肖梅、周淑芳、王二妮……都纏着他打聽他在長安和京都的經歷。
爲此,張振東只好滔滔不絕,事無鉅細的把自己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幫助公孫明雪奪權。
拯救公孫家的人質。
京都的慈善拍賣會。
和龔曉平鬥智鬥勇,被龔曉平算計。
回到長安起訴那些背後中傷他的富豪。
實現自己鐵桿粉絲的小夢想,創建真愛粉慈善基金。
煉製回春丹,拯救悲慘女子李燦燦,特訓那三百個走入絕境的měi nǚ。
這些事情,就是張振東自己說起來的時候,都感覺驚心動魄的。當然了,也很有成就。他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自己居然可以做成這麼多的事情。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被公孫德隱藏在診療室暗室裡面的那具女屍……
當日爲了不讓李燦燦知道那裡有女屍,他匆忙的遮掩了過去。事後又因爲拯救李燦燦太過耗費精力,他一時忘記了。
現在想想,張振東挺後悔,應該查一查那女屍的身份,然後爲她做一些後事的。
“這麼說來,東子你就是看了一眼那女屍,隨後就沒有過問了?”肖梅表情緊張起來。
“嗯,我就只是掃了一眼,隱約覺得那女人很年輕,很漂亮。”張振東皺着眉頭回憶道:“並且她似乎被冰凍的很及時,所以那膚色還很正常,如同在睡覺一般,就現在想想,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更看不出她生前是否患有重病?”
“如果真是那公孫德把她害死的,那她死的太冤了,而你也沒跟她申冤……”楚紅婷也同情心氾濫了。
“不像是被害死的,我當時是對着她的腳站立的。”張振東在面前比劃了一下。“從我那個方向看去,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唉,都怪我大意,也爲了特訓那三百個絕望的女人,沒有搞清楚她的死因,現在這剛回來,我又來了好奇心了。”
“既然好奇,那就要去解決問題。要不我再陪你去一趟?”楚紅婷滿臉興趣的問。
“你啊,還真是個小姑娘……”張振東呵呵笑道。
“去你的,而都是接近二十歲的人了。”楚紅婷臉龐一紅。那白的如同珍珠的牙齒,那粉嫩的臉龐,那可愛的嘴脣……看上去的確是越來越美了。
“我的高考成績應該出來了。”張振東沉吟道:“我回來就是爲這事兒的,高考都結束有一個多月了。爲什麼我沒有收到通知?至於長安,暫時我不想去了。”
“你不說這事情還好,一提到這個,我們就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楚紅婷一愣,頓時小臉發青的捏拳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