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

“ 啊…啊…”

陽心痛苦的叫聲震耳欲聾般響徹練習室,身上的肉像是被猛獸撕裂般的疼痛,好似肉骨分離。額頭上的汗珠晶瑩剔透,穿越紅撲撲的臉頰。

棄舞多年的陽心,骨骼基本成型,劈腿拉筋訓練,無異於折骨從續。

而另一邊的曉萱,由於從小學習舞蹈沒有停歇,輕鬆的展現了完美的一字馬,“喂!業餘的,都說你不行了,還逞強”曉萱幸災樂禍的嘲諷。

陽心看着她那得意的樣子氣到不行但也痛到不行。

“閉嘴呀!”

在一旁訓練的莫洛默默的注視忍痛壓腿的陽心。

資料上不是寫着有學過舞蹈嗎?怎麼還會……

“教練,陽心畢竟初學,沒有基本功,而且拉筋,急不得”奚巖看着被拉筋折磨苦不堪言的陽心不忍地向教練說情。

“是呀,教練這都一個時辰了,讓她歇一歇吧!”沁源接話。

教練瞥了一眼被拉筋折磨得痛苦欲生的陽心,又看了看爲她說情的奚巖和沁源,有點不耐煩的說:“好了,休息,休息。”

聽到指令的陽心收回已經痛的沒有直覺的腿,蜷縮的坐在牆邊,雙手敲打着從地獄裡拉回的雙腿。莫洛拿着水走過去遞給她。

“謝謝!”

莫洛頭也沒回的走掉了,陽心看着他那面無表情的臉不禁發抖。真是站在珠穆朗瑪峰的最頂端,又高又冷。

這時奚巖帶着溫暖的笑容走了過來,與她並肩齊坐。

“還好嗎?拉筋開始時疼痛是免不了的,我們也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嗯,我知道。”

奚巖想了想有些爲難的問:“我記得你的資料上寫着是有舞蹈基礎的,怎麼還會這樣。”

“嗯,學過,不過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舞蹈嘛,長時間不練就有如重學。原本是不打算填在資料上的,朋友堅持,說是可以增加好感度,機會會大一些。”

“原來是這樣啊!”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陽心凝視窗前那個孤獨的背影。奚巖的目光隨之也落在了莫洛的身上。“阿洛呀!他是個外冷心熱的人。和源源的秉性就是兩個極端,源源是個開心果,吃貨,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有吃的就會開心。”

聽着奚巖描述的陽心不自覺地看向和教練聊天沁源,笑容是那樣的燦爛,不時的還手舞足蹈的描述着屬於他的趣事。

是呀!他是那樣的活潑開朗,彷彿就是陽光的源動力。那麼普通的棒球帽,戴在他的頭上,卻顯得別樣的帥氣。

百無聊賴的曉萱,無所事事的環顧着訓練室四周。尋找着玩耍的獵物,最後鎖定了和教練聊的正嗨的沁源。沁源的好性格,在公司是出了名的,而且也是出了名的愛玩。曉萱認爲作弄一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所以她悄悄的向沁源靠近,趁他不注意一把摘下他的棒球帽,戴在自己頭上。本想開個玩笑,卻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不知所然的沁源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驚慌失措地回頭張望。

“曉萱,別鬧了,快把帽子還給我。”有些慌張的說。

“不還,不還,就不還,有本事,你來搶啊!”曉萱將帽子從頭上摘下,拿在手中玩耍,根本沒注意到沁源的由慌張轉爲憤怒的眼神。

蔣曉萱的玩笑越玩越大,她將棒球帽拋擲空中再接住,反覆動作,得意洋洋的看着沁源那焦急的表情。

這一舉動引起了訓練室裡其他人的注意,奚巖立刻起身,欲上前制止卻被莫洛搶先一步制止玩的正嗨的曉萱,他搶下帽子還給沁源。

“喂!莫洛,你幹嘛搶我的帽子!”曉萱不爽的問。

“帽子是你的嗎?”莫洛反問。

“你……”

沁源狠狠地瞪了曉萱一眼,面無表情地離開訓練室。

一旁的陽心傻呆呆的看着這場戲劇性的玩笑落幕。

他怎麼那麼在意那帽子!她腦海裡懸浮着問號。

不明緣由的曉萱無理取鬧地找莫洛理論,卻被奚巖強行拽走。陽心看着冷冰冰的莫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離開了訓練室。

陽心來到公司的天台,探頭探腦地巡視着,看到沁源蹲坐在角落裡。宛如被襲那日,臉上卻比那日多了一絲愁緒。

明明找了他很久,卻要裝成偶遇般巧合。

陽心調整呼吸,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還真在這!”

“嗨!在幹嘛?”陽心輕拍沁源的肩膀,微笑的看着他。

“看風景啊!”他以同樣卻很勉強的微笑迴應。

“哦,原來你的風景是牆壁啊!”陽心以俏皮的語氣疑問到。

此時沁源才意識到他未走心的回答,垂眸不語。

“你好像很在意這帽子。”

沁源注視着帽子,思考。

尷尬的氣氛在他們周圍環繞,她沒有繼續追問。

她忽然靈機一動拍着沁源喊:“吃貨,走啦!”

“你叫我什麼?”沁源底氣十足的問到。

“吃貨啊!奚巖說你就是個吃貨。”

“我吃貨,你還女漢子呢,看看你從上到下哪有一點女生的影子。”

陽心看到恢復元氣的沁源總算放心了,“我就女漢子,怎麼了。”

活潑開朗的的沁源回來了,可陽心臉上卻露出了不安。

奚巖拽着曉萱走着,曉萱甩開奚巖,生氣的質問到“奚巖,你幹嘛!”

“曉萱,開玩笑要適度。太過就不好了。”

“我怎麼了,不就一個帽子嗎?至於嗎?”不明緣由的曉萱還在狡辯。

“那帽子對他很重要,還記得沁源被襲的事嗎?”奚巖嚴肅的看着曉萱。

“娛樂頭條”曉萱不耐煩的答到。

“那你知道,他是怎麼脫險的嗎?”

“你別告訴我這帽子是救他的那個人留下的,太戲劇了好嗎?”

奚巖沒有回答,但堅毅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幾個人回到訓練室,都沉默不語,各自訓練。

陽心示意奚巖,解決一下壓抑的氣氛。

心領意會的奚巖向教練提議“教練,我們都練這麼長時間了,休息會兒吧!不如讓莫洛SOLO一段,放鬆一下,也讓兩位師妹看看我們的舞蹈大神。”

始料未及的莫洛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好哥們**裸的把自己出賣。

“也好,莫洛,你就來一段吧!”教練應允。

想想剛纔的氣氛,莫洛也沒有太扭捏。舞蹈動作乾淨、利落、帥氣,猶如精靈王子般的夢幻,讓人的視線無法移開。

“原來他的舞蹈這麼好”陽心自言自語。

“當然,阿洛六歲就開始學習各種舞蹈。”沁源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和崇拜。

“六歲,到現在十…十二年”陽心驚歎不以。難怪那麼冷漠,也許他的童年只有舞蹈,沒有朋友吧!

冷俊的臉龐,帥氣的動作,將曉萱深深吸引,似乎白日奪帽之氣,被他如鞭的臂膀揮之的煙消雲散。

SOLO過後,天色已晚。“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

“教練,再見!”

“再見。”

陽心拖着剛訓練完如假肢般沉重的雙腿獨自走在XX的街上,路旁各式各樣小吃的香氣迎面撲來,饞的的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瞬間訓練帶來的疼痛感全無,大步流星地向最紅火的小吃攤走去。

“老闆娘,也給我一份。”

“丫頭,加不加辣!”

“嗯…不加辣!”思考了一下說。

“老闆娘,多少錢?”

“十五”

陽心拽過身後的揹包,仔細的翻找“我的錢包,我的錢包呢!”

“老闆娘,給!”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陽心的耳邊響起,她擡起頭,看見一張冷俊帥氣的臉龐。

“莫洛…你怎麼在這呀!”陽心驚訝。

“走吧!”

一路上莫洛並不多話,而陽心更是一心一意地吃着手中的美味。

“要不要吃”,陽心將小吃遞給莫洛。

莫洛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你吃吧!不過,痛成這樣,你也能吃的下,胃口還真好。”

“今天訓練體力消耗太大,不補一補,我怎麼滿血復活,明天怎麼回擊蔣曉萱的冷嘲熱諷啊!”

莫洛微微一笑“你的抗打擊能力還蠻強的。”

“當然,如果她的幾句話就能讓我放棄,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莫洛冷俊的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

“好了,我到了,明天見。”

莫洛剛要轉身離去,卻被陽心叫住。“莫洛,其實…你笑起來超帥的。”

莫洛沒有回頭,只是把嘴角揚起個很好看的弧度,離去。

陽心回到公寓,裝得一臉委屈,“熊,熊…”

雪寶聽到陽心的呼喊迷茫地走出臥室,看見疲憊不堪的陽心,很是奇怪。

“羊,你不是去公司訓練了嗎?這怎麼像是從戰場上經九死一生爬回來的死屍啊!”

“用詞不當啊!是戰士,死屍我就爬不回來了。”

“好好好,戰士,戰士。那請問這位能活着的幸運的戰士,那戰場上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狼狽的凱旋。”雪寶表情誇張的詢問着。

陽心並沒有急着說明,反而以同樣誇張的肢體動作描述着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相信以她們的默契,雪寶一定可以領會。

兩人相覷點頭。

但結果。。。

“羊,你是…肢體抽筋?還…羊角風?沒聽你說過,有這種病啊!”

“你給我死開”陽心氣憤的將雪寶推向一旁,鄙視地走向客廳。雪寶跟了上來嬉皮笑臉地哄着假裝被她氣的半死的陽心。

“羊…”雪寶湊到陽心面前,嗲嗲地喊着陽心專屬她的暱稱。

“哼!”陽心將頭扭向反方向。

“羊…人家這不是和你開個小小的玩笑嘛!不要生氣嘛!”

“好了,正常點吧!我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不生氣了。”

“本來也沒生氣啊!是你自以爲我生氣了。”

“哦,讓你看點東西。”雪寶迅速跑進臥室,拿出銀白色的筆記本。

“什麼啊?”

雪寶將筆記本遞給陽心,“靈魂華爾茲,什麼東東!”

“舞蹈大賽,好像是國標的一種。”

“和我有關嗎?”

“沒有啊!”

“那你和我嘮叨什麼!”

“你不覺得奇怪嗎?像爵士啊、拉丁啊,的形容詞不都是優美啊,曼妙什麼的。靈魂,又不是人,舞蹈怎麼會有靈魂。”陽心不耐煩的瞪着神經兮兮絮叨的雪寶。

“說完了嗎?”

“啊!”

“說完就去睡覺,我都要累死了,再不休息,我就真的變成死屍了,我想你也不願意與鬼同住吧!”陽心邊說邊將雪寶趕出自己的臥室。

“羊,我還沒說完”被關在門外的雪寶喊叫着。

“睡吧!”一頭栽在牀上,昏昏欲睡。

“羊,那你好好休息啊!”被關在門外的雪寶只好無奈的回到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陽心精神飽滿地來到公司的練習室,試探性的和所有人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她撇了一眼站在窗邊的莫洛,還是那麼高冷,她們的距離感好像又回到了原點,可昨晚明明…唉!也許是我想多了吧!偶遇嘛!

這邊陽心想着昨晚,心裡小小的失落,那邊卻聽到曉萱又開始鼻之以笑地嘲諷自己“呦!業餘的,還敢來呀!老胳膊老腿的不怕骨折了呀!”

“不怕,我呀就怕我不來,有人Happy的找不到北,我這一想,總不能讓傲慢的有人太得意,樂極生悲就不好了。”

“教練來了”沁源小聲提醒着正在爭鋒相對的陽心和曉萱,轉瞬間,訓練室和諧的各自努力的訓練着。

“教練。”好像還有……聲音。幾個人聽聲向教練身後看去,果真Mary和鄧熙走了過來。

陽心看着鄧熙緊張的口齒到“鄧…鄧熙導演。”

鄧熙眼神溫柔的看着陽心“別總導演導演的叫,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和奚巖他們一樣叫我小熙哥吧!”

他們幾個自覺的走上前來,奚巖問道“Mary姐,小熙哥,你們怎麼來了,是有通告嗎?”

Mary將手中資料給他們分發下去。

“《靈魂華爾茲》是比賽?”沁源疑問的看着Mary,其他人聽到沁源的疑問,仔細地翻閱着Mary下發的資料。

“是的,並且公司以爲曉萱和陽心報名了,比賽時間在一個月以後。”

“啊!給我報名了。”陽心驚愕的不知所措。

“做這行,比賽,選秀,都是基本內容。我看過你們的資料,陽心是學歷史的,對於音樂舞蹈並不擅長,所以對於你是時間很緊迫,任務很艱鉅。”

陽心聽到Mary的話,雖有些尷尬,但眼神堅定的點點頭。

曉萱聽到Mary對陽心的評價得意的嗤笑一聲,Mary轉身看着曉萱說道:“曉萱,你雖從小學習舞蹈,但並未參加過任何比賽,所以這次的比賽是必要的。他們三其中的兩位將會以舞伴的名義一同比賽。”Mary看着驚愣的三人。

“我要舞蹈最好莫…”

“我來帶陽心吧!”莫洛搶在曉萱前宣佈了立場。

“也好,你舞蹈最好,有你帶陽心,這是最好的。”鄧熙語氣肯定。

並不喜歡陽心的Mary聽到莫洛的自薦和鄧熙的贊同,臉色一沉“奚巖,你帶曉萱。”

靈魂華爾茲、靈魂華爾茲,在哪聽過,好耳熟。

“陽心陽心”鄧熙喊着正在走神的陽心。

“啊!啊!導…導演。”

“不是說了嗎?叫小熙哥就行。”

“哦,那小熙哥,剛纔說什麼了”陽心一臉呆萌的看着鄧熙。

“我說,由莫洛帶你,他是你比賽的舞伴。”

她看着莫洛無奈的嘿嘿的傻笑。

啊…他不會比方教練還魔鬼吧。

逃過一劫的沁源摟過莫洛和奚巖幸災樂禍地說到“兄弟們!辛苦。”

“由於你們在比賽期間是競爭對手,所以除基礎訓練外,公司會提供給你們獨立的訓練室,以保證舞蹈和創意被抄襲。”

Mary嚴謹的語氣,讓陽心倍感壓力。

莫洛目不轉睛地凝視着不知道因爲什麼卻再次走神的陽心,這目光卻引起沁源的注意,他走過去輕輕拍打陽心。

“喂,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Mary姐和教練他們呢!”陽心四處巴望,尋找他們的身影。

“走啦!都有一會兒了。”

“哦!”

“莫洛,奚巖,走啦。”

幾個人剛出公司的門,陽心就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着她。

“熊,你怎麼來了”驚喜的她幾個大步迎了上去。

“當然是來接你的了。”眼睛卻巴望着前方不遠處的帥哥。

陽心從雪寶的視線看過去,嘴角略帶笑意的問:“真的?不是假公濟私,來看你家男神的嗎?”

“哪有,來接你的。”雪寶視線迴歸。

“那我們走吧!”陽心揮手告別,拉着雪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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