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湖城的人,看見怯美人迴轉,頓時驚疑不定,他們雖然人數衆多,還有不少的始祖,然而,面對能擊殺始祖的《武之義》,他們再提不起興趣與之抗衡,三位後期始祖不是弱者,沒有人更強。
然而,更讓人不安的是,若是白臉始祖殞落,自會有天相因應,現在的事算什麼?白臉始祖不是善人,他盯上的對手,是活不成的,沒有“放生”的說法,但是,小妞不但平安回來,還沒受傷?
直到天上的雪花飄落,血雨傾下時,他們是一刻不停地起身,急衝衝地往回趕,他們是必須立即回去,再與白臉始祖聯絡。
《武之義》的戰績,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他們無需大軍輔助,就能直接幹掉始祖,軍演場上的大佬們沉默,蜃湖城的離場,代表着某一件事的了結,如果仍想趁亂取事,肯衝、不怕死的,是沒有了。
大佬們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事情還沒有結束,還有一個丫頭沒有被挑戰,她是黑風大陸的“名人”,自有對頭收拾她。
半個時辰過去,十一座擂臺靜悄悄地,大佬們早已不耐,都把目光盯住一個地方,是最前排的位置,那裡有二十餘人,差不多是始祖,後期的有五位、中期的也有五位,算是不弱了,很厲害的樣子。
他們很有特點,眉宇之間的戾氣是很淡的,若不仔細地觀察,基本上是可以忽略,他們是男人俊俏、女人妖嬈,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
一個美人站起,她的手裡拿着一把圓扇,不是普通的冰絲綿材質,而是如玉質一般的石頭薄扇,她雖看似年輕,只是十八歲的樣子,但是,她的道行?卻是後期始祖,即如此,你還需借臉蛋混日子?
她像是隨風飄起,在空中搖弋生姿,行走間,裙紗飄動,春光乍泄,無數的少年瞧得頭暈目眩,直惹得無數的老鬼暗罵,你還是老不正經,便是要賣弄?也要看場合,你這個樣子,是會遭報應的。
她隨手丟下一個小風袋,裡面是一萬仙金,她是來挑戰的。
蒙義眯着眼,傻笑道:“大娘是來尋相好的?您看我如何?”
美人一滯,臺下的老鬼們故意發出陣陣嗤笑,蒙義看似粗豪,對付人、特別是女人、還是老女人,很是有法子的,只是一句話,就把裝嫩的老女人氣得半死,不服氣還真不成,要不,你去試一試?
美人很快鎮定,她反脣相譏:“瞧你的熊樣,是把所有的貨,全擺在外面,其實,是外強中乾的蠢貨而已,滾一邊去,別礙事!”
蒙義苦笑,他是看美人來意不善,是想把此擂接過來,然而,美人雖是好看的美人,卻是很狡猾的美人,她根本不上當。
蒙沙攔住美人,輕佻地挑逗道:“美人此言極是,像我大哥這般年齡,也只適合做些粗活,他是不懂事、還不自量,哪裡比得上我?我可是英俊蕭灑、風華正茂,而且,家世清白,是好人家的子弟。”
美人瞅他一眼:“你大哥不咋地,你就很厲害了?瞧你那狗樣,純是一幅混吃等死的樣子,連自已都養不活,還異想天開的亂想?”
蒙沙一僵,美人真不簡單,只一眼就看出爺的底細,我擋不住。
蒙羞快步上前,低聲道:“要不,我陪大娘聊天?”
美人不屑,輕喝道:“哪來的小妮子?跟你聊天?天是什麼?”
蒙羞本不善言,聞言頓時結舌,我哪裡知道天是什麼?頓時讓路。
蒙怯上前,卻又被美人一步一步地逼回去,你膽子小,算了。
美人很快與晨風一飄正面相對,她輕蔑地望着丫頭,輕哼道:
“飄飄,你老大不小了,在外面瞎混什麼勁,回家吧!”
晨風一飄擡頭,眼裡滿是恨意:“這是誰家的老奶奶,你們忍心讓她諾大的歲數,還溜出來拋頭露面?你們不孝呢,會被雷劈的。”
“老人家,夠吃夠喝就行了,別貪心不足,是會送老命的。”
美人的胸脯頓時起伏,她是被氣的!她是要把丫頭擒回去,把她在外面習的神通、絕活,統統地榨出來,晨風城的秘術名揚天下,野丫頭正好在裡面廝混,自然得把她弄回去,晨風城的秘術是我的。
水妞恨恨地望着美人,低聲道:“她是黑風城帝盟的人,姓虹石,虹石氏的掌家婆之一,也是‘反殺’的管事,她是覬覦晨風城的秘術。”
水妞擔心道:“野婆子是黑風城的名人,她的術法、神通驚人,戰力無雙,是個狠人,她要是盯上一飄姐姐,怕是很麻煩呢。”
文美人渾不在意,淡淡道:“一飄打不打得贏,我不敢妄斷,但她逃命的功夫,卻不是假的!若不是腿腳麻溜,她早死在外面了。”
水悅逸笑笑,沒有答話,蒙義將晨風一飄拉進《武之義》,首先瞧中的,就是她的逃命功夫,常言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決定武者勝負的因素很多,誰也不敢保證能夠常勝,但逃命的功夫好?
前些日子,晨風一飄向道門申請了一塊小菜園子,武技肯定有了很大的突破,要不然,武義是不會讓她上擂的,武義是謹慎人。
美人倩笑道:“野丫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很有用、很值錢,你就是想死?也是不可能的!遇上我,你的生死不由已。”
晨風一飄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是很卑鄙的想法,就是想要秘術。
她不再遲疑,野婆子是葷素不忌,其行事是沒有底線的,什麼以大欺小、偷襲暗算,只要能達到目的,是不擇手段,也要去做。
晨風一飄突然動了,靈動的身影在擂臺上游走,一變二、變四、變六,無數個晨風一飄有序地奔跑,臺下的大佬們恍惚,他們分不清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晨風一飄,怪不得虹石氏,會派掌家婆子出手。
其實,他們都錯了,擂臺上的每一個影子,都是晨風一飄,只因她的身法太快,才留下無數的虛影,她的逃命功夫,還真是一流。
美人眼裡藏着不屑,跟我玩這一套?是沒有用的,你還真以爲?
她揚起手中的石扇子,向一個方向扇了幾下,遍地快跑的晨風一飄猛地一頓,下一瞬,美人的扇子又扇起來,場中的晨風一飄又動了。
美人手裡的石扇子,就是她的虹石法寶,她是後期始祖,是可以借用現世間的所有道術,揮手之間,扇子裡預儲的罡風,是被她凝鍊成極細的韌絲,從而封鎖了晨風一飄的活動範圍。
若不是她想活捉晨風一飄,只需將絲線再細一些,就能輕易地劃斷晨風一飄的身體,那麼,晨風一飄應付起來,將是非常地因難。
擂臺上所有的晨風一飄,竟是飛蛾投火一般,直撲場中的美人。
所有的晨風一飄揚起右拳,一隻只熒黃色的拳頭,直砸氣定神閒的美人,直逼得她手忙腳亂,以她的眼力,哪裡看不出門道?
每一隻拳頭,都是真實的,是要人命的,只是因爲晨風一飄的出拳太快,纔會有無數的拳頭襲來的感覺,無數的拳頭砸在她的身上。
美人的雙手被轟沒了、雙腳也不見了,胸口被轟出大洞。
她根本沒想到,野丫頭會變得如此的厲害,大意之下,吃了大虧。
然而,她是始祖、是後期始祖,她的手、腳快速地長出來。
遍地跑的晨風一飄抓住機會,左拳又跟着擊出,一隻只粉紅色的拳頭,直奔美人的胸口的大洞飄去,美人猛然大叫,快速地飛上高空,如果,她敢不拉開距離,再讓野丫頭轟幾輪?她是會斃命的。
晨風一飄恨恨地盯着美人,她雖有心一舉擊斃野婆子,然而,兩輪拳打出後,她的氣力已竭,暫時無法組織有效的攻擊。
突然,觀戰的人羣、有十餘萬的人,發出震天動地的驚呼,太刺激了,他們並不是爲適才的大戰喝采,而是?美人已經復原。
美人復原有啥好驚訝的?她本是後期始祖,只需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完好如初,但是,復了原的美人,纔有看頭。
她的尺度太大了,還站在高空呢!她被晨風一飄的土拳轟得七昏八素,身上的衣衫早被轟爛;緊接着,又被晨風一飄的心火轟中,她的身上,只掛着幾絲細縷,由於處於生死之間,美人沒反應過來。
場中的一位老婆子大聲喊道:“不夜姥姥,你不穿衣衫,不冷麼?”
圍觀的人算是開了眼界,竟是鬨然叫好,還大聲地調侃道:
“不夜婆婆妹子,不用怕,做自已想做的事,讓別人說去,他們是眼紅,是嫉妒你!你爭取多站一會,我們會爲你打氣加油。”
美人的名字叫虹石不夜,是虹石氏的第一代老祖之一,是黑派的領袖,她常與黑風城裡的大佬們曖昧不清,也獲得無數的秘術。
然而,她再是大膽,像眼下的狀況,也是無法接受。
她尖叫一聲,趕緊地從風袋裡翻出衣衫,快速穿好後,逃也似的飛走了,她沒臉再呆下去,她的心神?差不離,已是崩潰。
觀衆席飛起一位後期始祖,直追虹石不夜而去!據水妞介紹,此是姓郝,是黑風城的旁支,是“反殺”的一個頭領,也是頂級殺手。
郝頭領很快追上虹石不夜,然而,任他如何呼喊,她卻恍若未聞。
她被晨風一飄的心火直接轟中心臟,早引發自已的心火,並快速地燒進魂兒裡!若是平日,她會快速應變,但是,今日事,太過突然,她不察之下,心神早已失守,並被心火趁虛攻進魂兒裡。
郝頭領捏住她的脖子,恨恨地盯着她!你的任務沒完成呢。
突然,他覺得心裡一空,心臟被虹石不夜轟爛,烈火將他的破爛的心臟包裹起來,他的整個身體,又被虹石不夜緊緊抱住。
倆人緊摟着站在空中,一動不動地站着,要到天荒地又老。
觀戰的老祖、始祖們興奮地胡哨着,羨慕得緊,恨不能以身相代。
郝姓頭領察覺不妙,雙手在虹石不夜的身上拍打,直把她的上身打爛,然而,已陷癲狂的美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拖住頭領陪葬。
倆人就在天上互毆,一刻不鬆開對方,均是下的死手。
觀戰的大佬們懂神,你們是要鬧哪一齣?你們的敵人,是晨風城,是《武之義》,你們不能在天上自樂,趕緊地下來辦正事。
半個時辰後,天空中接連下起雪花、血雨,倆始祖,又完蛋了。
觀戰的羣看着空中的兩團火球,一柱香的時間後,纔有灰屑飄下。
文美人解釋道:“晨風一飄的絕活,是靈殺!她悟道的側重點是魂力,而靈殺的特點,就是能同時發出兩種,甚至幾種不同的力道,她先用土拳轟穿不夜婆子的胸膛,而緊隨其後的心火,纔是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