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魔是泛指除污魔、骨魔、陰魔、血魔之外的魔頭!
其中數量較大、實力較強的仙魔、聖魔、吞魔已與污魔結盟,早已融入皇族一系,再不能是“雜魔”,它們已是魔王朝的主流魔系。
真正的雜魔,是指實力、人數居於劣勢,必須依附各主流大族,方能繼續生存,像是角魔、樹魔、土魔、鳥魔,只能從事低賤的營生。
此次緊跟着殷不羈、薛蒼海的腳步,邊境地區的雜魔也紛紛出動,他們在張老怪的組織下,將所有的雜魔整編,共有五百餘萬人,分成五百支萬人隊,潛入深山野嶺,去剿滅散居的裡村。
張老怪的本體是樟樹,化形後,因修行陰魔、血魔的道法,居然被他修成頂級老怪的道行,只是,他並非是原生的魔頭,是修不出陰雲、血河,所有的雜魔分乘鳥魔代步,只不過,還是有不小的收穫。
前些日子,魔王朝監軍副總監吳汝肆找到張老怪,並出動數百條竹筏子,幫張老怪收攏五百萬部下,並隨魔王朝的十支血魔精銳軍團,出征騰勇仙國,然後,相機攻打龍陽仙國,並允諾,可以分封地盤。
他們被快速地送到前線,與薛蒼海匯合,並任命薛蒼海老魔任行軍魔王,除統領自己的麾下外,還有魔王朝十支精銳血魔軍團、五百萬雜魔,一時間,薛老魔兵威大振,正在籌劃屠滅幾個道城。
無數的竹筏子緩緩地劃過山崗,天空中黑壓壓的近兩千萬魔頭,薛老魔看着後面的大軍,頗感無奈!如果沒有“炮灰”充數,薛老魔是不敢攻打道城;但“炮灰”道行低,薛老魔還得“免費”接送。
相對來說,薛蒼海準備比較充分,他是將附近的血魔各支系勢力,統合起來後方纔跟着殷不羈的腳步,殺進騰勇仙國。
他親率大軍,已經屠滅兩座道城,跟隨出征的血魔,均有好處!
現在的薛魔王?可是兵強馬壯,志得意滿,是要好好地大幹一場。
他的嫡系血魔軍團有十五支、加上魔王朝暫時劃撥的十支精銳軍團,老魔的麾下,可是有兩百五十萬的血魔精銳。
薛老魔的手下有頂級老魔六十餘,精銳兩百五十萬,嗯,還有一千八百餘萬的“炮灰”,騰勇仙王算什麼?橫推過去就是。
突然,一陣急促的警哨聲打斷薛老魔的暢想,原來,是殿後的雜魔發現一塊戰鬥堡壘跟在後面,魔王朝是沒有戰鬥堡壘之說,顯然,是仙家勢力,是騰勇仙王?不可能,他已是驚弓之鳥。
戰鬥堡壘沒有理會吵雜的魔頭大軍,從他們的頭頂上快速飛過。然後?就停在薛老魔的前方,就要是明顯的挑釁,大魔王情何以堪?
附近的魔王朝副都統領提醒道:“大魔王可得仔細了,這座戰鬥堡壘是虛月仙王的標配,也就是說,我們被虛月仙王盯上了。”
薛老魔是隨魔祖征戰過神界的猛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無須他發令,身邊的副帥喝道:“所有關血魔族人施放血河、雜魔乘魔鳥升空作戰!此戰爲死戰,有臨陣退縮者,殺無赦!”
薛老魔腳下的竹筏子噴出涓涓細流,暗紅色的河水並不落地,而是飄浮在半空,幾個呼吸間,細流變成溪流,又很快變成一條長長的血河,此血河的長度、大小,一點也不差薛溪老魔。
其他手下的精銳軍士,也將各自的竹筏子打開、千數百萬的普通血魔也將自己的小筏子打開,一柱香的時間後,血流已變成一片湖泊,是比一座都城還要大的湖泊,是比薛溪老魔的血河大數百倍。
並不是說薛溪老魔的道行不如薛蒼海,而是薛老魔麾下人數太多,聲勢更盛,更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二十五支精銳軍團。
千數百萬的血魔族人各自乘坐自己的竹筏子,飄浮在血河上,只要血河飄到哪裡,那時就是血魔人的戰場,而且,還是主場。
血魔族的制式軍團與仙朝相似,他們同樣裝備強弩、投槍,而且,還有少量的滅神弩!而載具?就是領陣老魔的竹筏子。
魔王朝的十個巨大的竹筏子、堪比大山的竹筏子,各自載着十萬血魔族軍士,引領着血河的浪頭,向着半空中的戰鬥堡壘衝去。
水荷荷、水蓮蓮的小臉微變,她們沒想到,薛老魔的手下,居然有二十五支血魔精銳軍團,即使是她們出戰?也不好贏。
水丫丫將竹筏上的珍稀果品收起,淡淡地望一眼快速衝來的血河,再鄙夷地瞧了瞧倆小仙女,不在乎地說道:“一條血河而已!”
她跨上早就候着的仙鶴,手一招,將小竹筏子收起來,又吩咐道:
“幻幻、藤藤、棒棒、石石,記得先前的交代,他們可是有滅神弩哦,可得防仔細了,雖是射不死人,卻也是難受呢!”
倆小仙女驚愕,水丫丫,你作弊,你還請幫手!
水盈月嚴肅地批評道:“我們都是族人,相互協同作戰是天經地義的事,是不能看族人的笑話,更不能袖手旁觀,懂嗎?”
水丫丫是沒有道行的人,她是飛不起來,只得請仙鶴大哥代步!
她站在仙鶴的頭頂,左手腕上的細絲一抖,就纏上一百根老藤之上,老藤呢?它又沾在羅山石的背面,陰沉木是打頭陣、開路先鋒。
陰沉木只是一根小棒子、羅山石只是一塊小石頭,它們向着下方的血河,閉上眼睛、奮不顧身地衝下去,它們明知血河是污物。
但小老祖的命令?比污物的威脅更可怕!
老蚌張開大殼,將水丫丫護起來,它也是無奈,滅神箭射在身上,是很疼的,只不過,幻幻弄不過小老祖,再疼也得忍。
小木棍、小石子上下翻飛,靈巧地避過血魔精銳的軍陣,很快,羅山石一頭扎進血河,老藤忙不迭地將一千五百根絲線扔進血河裡。
老藤合爲一根,將被血河污染的羅山石拽起,再將自己拴在陰沉木之上,然後?逃命似地奔回巨竹前,倒在地上,再也不動。
它們已被血河污染,是要等小老祖得空時,再來援手。
薛老魔、一夥魔頭自然看見水丫丫的小把戲,但是,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算計?都是無用。
站在仙鶴上的水丫丫見老藤完成任備,便心念一動,一千五百根細絲噴出絲絲細流,然後?就快速地吸回來!水丫丫沒有道行,並不代表它們沒有道行,水丫丫的聖水,可是淨化過元祖的。
正驅策竹筏子急進的薛老魔,突然覺得腳下一虛,如山般大的竹筏子頓了一頓,竟是不進反退,像是沒力氣再往前衝。
薛老魔拚盡全身的力氣,才使得竹筏穩在浪頭上!而且,承載二十五支軍團的竹筏子,亦是如此,更詭異的是,血河上空居然起霧了。
薛老魔仔細地感應血河狀況,卻是一無所獲!此血河是集千數百萬血魔族人的血河,氣機雜亂無比,哪裡能辨得出是什麼問題?
薛老魔是久經少場之人,忙喝道:“各自收回血河,單兵再戰!”
無須他吩咐,二十五個血魔軍團的精銳,自然知道應對之法,他們開始引動竹筏子,試圖將自己的血河收回來,然後再戰。
五百餘萬雜魔乘坐魔鳥,撲到戰鬥堡壘近前,還沒等他們得意,各戰鬥窗**出強勁的長箭,往往只是一箭,就將魔鳥擊斃。
五百萬雜魔?聽起來是很嚇人,但他們也只是精怪、或者是堪比精怪,身體的強度,並不比普通的精怪強多少,只是沾上魔人好鬥的習氣,悍不畏死而已!肉搏戰纔是他們的強項。
而且,他們很窮,別說是制式裝備,是連一件護身的輕甲也沒有。
五百餘萬雜魔,能飛起來的並不多,只有大魔以上的魔頭,才能升空作戰,能夠繼續在空中逗留的,只有近萬的大魔、老魔。
無數的雜魔嘶吼着掉進血河,並且,成爲血河的養料!血河雖是魔頭的物事,但它可不認得別的魔頭,只要掉進去,它自然“笑納”!
張老魔並沒有去看掉進血河裡的雜魔,而是滿臉通紅地向前衝去,這可是仙家的戰鬥堡壘,老魔做夢都想擁有一座戰鬥堡壘!
什麼魔頭不能擁有小世界?什麼魔頭不能操縱戰鬥堡壘?咱是精怪,是與人族一般無二的精怪,仙家是人族,精怪就不能是仙家?
身後的數百老魔也是與他一樣的想法,他們興奮地吆喝着,閃避着長箭,快速地向戰鬥窗口撲去,快到了,快成功了。
張老魔突覺心口一痛,低頭望着一支長箭,心裡纔開始後悔,仙家不但有小世界、有戰鬥堡壘,還有要命的滅神箭。
血河的顏色越來越淡,再不是暗紅色,而是如一湖清水!
它再也浮不起普通的血魔族人,一座座普通的小筏子沉入清水中,眨眼間,便被化成清水!整個湖面上,只有二十六座巨大的竹筏子,還在苦苦支撐,兩百多萬人齊心協力,是想將自己的血河收回。
血河是他們的道行、是他們的人生精華、是他們的一切,他們舍不下,離開血河?他們就只剩下空竹,是會反吸他們的一切。
只聽“啵”地一聲響,一座竹筏子崩解,精疲力竭的十萬血魔軍士掉進清水裡,瞬間變成清水,連同竹筏子碎片,也化成清水。
大湖的面積越來越小、清水越來越清,最後,竟變成白色!
又一座竹筏子崩碎,天空中騎仙鶴的小女孩不屑道:“血魔一族的道法,本應歸爲仙法,卻不曾想被你們修成惡法,可惜了。”
“你們的道、修行路已到盡頭,再想前行一步,也是太難。”
薛老魔不忿地抗聲道:“勝敗乃力不如人,死了就死了,沒什麼了不起,多說廢話有用麼?還扯什麼仙道、魔道,仙家能獨自尊大?”
水丫丫憤憤地指着薛老魔:“本想在你死之前,讓你做明白人!哪知你是這般的矇昧?血河的真諦不是污穢,而是淨化!路都走反了,還想能大成?還想成宗做祖?我不立即殺你,就是爲了你悟道。”
薛老魔頓時被氣破胸膛,就算是悟了道,你不殺我?既要殺我,我還去悟什麼勞什子的道?我看你是真的有病,是小神經病!
想通這一層,薛老魔的腳下一頓,一根根巨竹碎裂,他也掉進白色的水裡,眨眼間,便再無蹤影,其他的老魔紛紛飛起,沾上白霧後,也是化成一團水滴,他們的竹筏子、手下的軍士,全變成白色水。
血魔仙法的真諦是淨化,仙與魔的道路,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