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是良善有善舉

交通閉塞的地方有個好處,就是出了天大的事,也能給你捂進褲襠裡遮住羞。

官僚機關也有個好處,就是出了再蛋疼的事,也能給你說圓了不露醜。

羣豬事件數小時後向縣、市上一級主管部門的彙報是:因五洲工程多名工人酒後滋事,與當地棠梨鄉牧場發生衝突,鎮派出所及時出警,迅速控制了局面,此事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派出所這單位,一旦出現“進一步調查”這的字樣,一般都是罰款沒到位,或者關係沒走通的代名詞,像這類只夠得上治拘的案件,可大可小,可硬可軟,這個時候就看誰的動作快,幅度大,能讓法律的天平傾斜了。不出意外的是五洲工程公司,在防暴中隊把嫌疑人全部提回鎮中心派出所時,公關就已經到位,不知道那兒的電話去了市政府、到了市公安局、直接從內部壓到鎮派出所,前後詢問時間不到一個小時,高所長下令:放人。

不放不行,這條高速路承載着很重的政治責任,這頂大帽壓誰,誰也害怕。

放得是工程隊的人,於是那羣一塊跟着打架的村民傻眼了,眼看着工程隊這幫中午還在一塊喝的,得意洋洋出了拘留處,上了工程隊租的大巴車,揚長而去。於是棠梨村的村民有人對民警發牢騷了:“喂,一塊打架的,怎麼放了他們不放我們。”

“人家交罰款,一人兩千。已經通知你們村裡了,交了罰款,你也能走。”一位派出所民警道。

這話直擊要害,噎得年收入也就這麼點的村民不敢吭聲了。

“知道不,現在打架不是打拳涅,是打錢吶。沒錢你打什麼架?”民警又來一句,把年收入都這麼多的村民。全說愣了。

拘留處窗口外,一頭看工程隊工人大搖大擺走,一頭看看這些桀驁不馴的村民。指導員知道所長有意庇袒牧場和工程處,可這事辦得有點不太對勁了,他悄然地上了樓。若有所思地走着,剛從醫院回來,今兒發生的事實在讓他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站到所長辦的門口時,他聽到了所長在電話裡和誰通着話,應該是縣裡的領導,滿口應承已經放人了,等放下電話,他才敲響了門,進門時。高所長如逢救星招着手:“來來,王指導,我正準備找你,你說這事辦得,一捅那頭都是馬蜂窩。搞得我兩頭爲難。。”

“高所,你把棠梨村這些人拘着,也是馬蜂窩。三頭爲難。”指導員小聲道。

高所不悅了,不屑地道:“他還敢怎的?去人家牧場鬧事不是一回了。這次不收拾幾個,就他媽不長記性。”

“我覺得這事,還是慎重處理得好。”指導員道。看所長盯他,他解釋道:“我剛從醫院回來,傷的倒不重,被啃了腳後跟的幾個,有個腳前掌骨折,還有幾個屁股、腿上捱了幾嘴的………他們脫下的髒衣服我拿去給咱們鎮上的獸醫站瞧了瞧,我就覺得人可能結夥犯事,這豬不可能結夥咬人吧?”

“結果呢?”所長好奇地問,這個問題,他還沒解決呢。

“是泡了飼料精的……第一,那牧場養殖剛開始,全是沒閹過的種豬,脾性野;第二,萬一要是他們有意餓着豬,等出事故意把這飼料噴到肇事者身上,引得豬去咬人,這性質可就有點嚴重了……”指導員解釋道。

“可……”所長瞪着眼,想了想回道:“你說的這個,沒法證實呀?興許是人家正在餵豬,他們去搗亂了。”

“沒準備去證實,但這事最好處理妥當,這幾家都不是善茬,今天能放豬,明天誰敢保證不放大牲口出來?還有棠梨村的,要這回吃了個大虧,誰敢保證他們不再去滋事。還有,工程隊這拔,損兵折將又賠了這麼多錢,他們能善罷甘休麼?”指導員道,果真考慮得很長遠。

這下子,把高所長難住了,想來想去,那是無計可施,這動腦筋可不是長項,他想得反倒把舊傷想起來了,捂着眼睛,氣哼哼地道着:“王指導,我也想呀,我巴不得什麼事沒有,你不知道有多難,人還沒回所裡,說情的就來了一大堆,那頭咱們也扛不住呀。”

“那就不必扛呀?”指導員笑道。

“什麼意思?”所長問。

“既然放了工程隊的,那扣棠梨村的幹什麼?反正這事都想捂着,那咱們何必招惹鄉里鄉親的。”指導員道。

所長一聽愣了下,明白指導員的意思了,他笑了。

這位指導員是本鄉本土的鄉警一路幹上來的,平時多少就護着這些小錯不斷的村民,這倒也不是壞事,最起碼羣衆基礎相當好,看來委婉地來幫腔來了。

一笑兩人都明白了,指導員又補充道:“今年所裡的變化很大啊,車多配了七八輛,經費充足了,罰款比往年增長了幾倍,不是咱們的辦案水平有多高了,而是環境變化大了……其實咱們即便就什麼都不作爲,也會達到這個水平的。他們鬧就鬧唄,還不是給咱們增加經費?別說沒出什麼事,就出點事我想上頭也能理解,大發展時期,免不了案發率要破紀錄的。”

高所長眯着那隻被打得青腫的眼,就這隻眼,多罰了肇事的五千塊,工程處私下也沒少出血,說起來這些人還真是衣食父母,他斟酌了片刻,擺手道着:“這個我知道了,等他們村裡來人吧,罰款可以不交,可教育不能免了,我也知道村裡討個生活不容易,可不能老是這方式不是?打架解決不了問題。你牽頭,好好把這幫法盲教育教育。”

“哎,好。我來辦,一定讓他們村長專程來所裡上一堂法制課。”指導員就着所長的話頭,接下來了。他起身顯得有點喜悅地告辭,後頭的所長搖了搖頭,其實那幫窮村民,他也沒指望榨出多少油水來。

不料剛坐定,指導員又去而復返。一臉詫異,所長問着怎麼了,指導員奇也怪哉地小聲道:“邪了。有人來替棠梨村的交罰款領人來了。放不放?”

這好事怎麼可能不放,所長眼睛睜大了,馬上道着:“放唄。關上幾天不還得放?搭夥食費呢。”

似乎有人來倒出乎指導員的預料了,他傻愣着,所長又問:“怎麼了?對呀?誰來給他們交罰款?”

“牧場的,你說奇怪不?”指導員好不邪門地道。

所長一驚,站起身來,奔到窗口時,正看到了和工程隊的同等待遇來接人的,也是一輛大巴,後面還停着那輛他見得很多的次的悍馬,這下子。還真讓他看不明白了,不過很快他又明白了,這回真要皆大歡喜了。

急事急辦,特事特辦,從案發到解決不到八個小時。下午光景,抓回來的一干人在各方的努力下,又給全部放了,此事僅限制在鎮裡解決,根本沒有驚動市裡和高速指揮部,儘管大家都知道。

…………………

…………………

從鎮中心到棠梨鄉二十七公里。從鄉到村還有十一公里,數年的村通工程那條一輛寬小路早破舊的不成樣子了,車行行駛在上面磕磕絆絆的,也就是越野和悍馬這類車跑得順,兩輛車一前一後,悍馬在前,越野在後,行駛了一個多少小時,一處低窪的地方看到了新建的工程處,在這個兩山夾峙的地方將要建一座高速路橋,柴佔山忍不住伸頭多看了這位既是對手、又是財神的五洲工程公司幾眼,他回頭問着單勇道:“光這座路橋得投資幾個億吧。”

“差不多,兩個多億,這是先頭隊伍,這座路橋的工期是十三個月,從下個月算起的,出了三月份春寒一過,他們就要開工,現在主要是備料。”單勇道。

“那這個人挺有眼光的啊,應該和你一樣,做過地質考察,這地方表面上看運輸配料成本都高,可萬一疏通其中的關節後,全部可以就地取材,只要在村東南打通那座遂道,就可以把牧場和二級路連起來,就你說的,就地解決水泥問題,都能幹幾年不倒。”柴佔山道。

“他光注意地理條件,忽視人文因素了。”單勇笑道。聽到這句,柴佔山知道是說村裡人的事,這事辦得讓人不理解了,最起碼武子不理解了,邊駕着車邊問着:“單勇,我咋覺得咱們有點賤了,人家上門打咱們,咱們回頭還花錢贖人家。”

單勇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心思老柴理解,老柴笑着道:“武子呀,虧你還當過兵,知道當年晉東南一帶的八路軍開闢根據地第一件事是幹什麼嗎?”

“幹什麼?”武子不懂了。

“收買人心。”柴佔山回頭,和單勇相視一笑,兩人的默契越來越多了。

車行駛得快了,從谷地駛向一片水沖積的丘陵地,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大村落,這村子裡還保持着上個世紀的舊貌,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悍馬直駛村中,在一座兩層土木結構的舊式小樓前停住了,後面下車的卻是史保全,帶着村裡的會計和史寶英,這村長府邸讓史老頭大搖其頭,實在寒酸了點,面層是磚,陰面全是土夯,村長要這麼窮,村民們,就別提了。

院子里人聽到動靜了,正爲派出所通知發愁的村長候致富出門來看時,第一看瞧到了那輛讓他很犯病的悍馬車,張口就咬牙切齒地罵着:“你王八蛋放豬咬我們村裡人,你還敢來?就你那牧場啊,信不信老子帶人放把火燒逑了你。”

人窮志短,可脾氣見長,這位候村長從來就沒待見過牛逼哄哄的柴佔山,而且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架勢就要喊人呢,不過礙於村長好歹是個長,不能輸了面子,怒目而視着,柴佔山笑了笑道:“候村長,不是我找你。是個同級幹部找你。”

“誰找也不行,這事我們跟你沒完。”候村長叫囂道。

基層幹部,講什麼也成,別講理,柴佔山笑笑道:“誰說要完了,這纔開始呢。”

這話把村長噎得,自知也輸人一籌。正要反擊,史保全進門了,這一看。兩人各自愣了下,年歲相當,不過史老頭馬靴獸皮。滿臉虯髯,比候村長一臉褶子加佝僂腰的舊社會長相可威武多了,一愣之下,史保全朗聲道:“驢園,史家村,不知道候村長去過沒有?”

“那……那是億元村,我聽說過。”候村長一下子凜然起敬了,潞州想不知道這個地方都難。

“我是村長史保全,認識一下,這是我閨女。寶英。”史保全一伸手,頗有江湖能折服人的那種豪氣,候村長機械地,不無緊張地握了手,老史笑着道:“老候。不打不相識啊,你可不夠意思啊,我閨女在這兒開個小牧場,你就帶人欺負她是吧?”

“哦喲,史老爺子,我們前後可傷了十幾個人了。誰也沒說是史家村的。”候村長有苦難言了,這要是匪村來的可惹不起了,那個刁民村有幾千戶,比棠梨大十倍不止,而且是一個姓,誰也知道惹這種大姓村的後果是什麼。

“那,現在知道,還打不打?我們可是靠拳頭起家的啊。跟武警都幹過。”史保全哈哈大笑着道,這話說得候村長尷尬一臉,搖着頭,直襬手道着:“算了算了,俺們認栽了,打不過還躲不起。”

“這就不對啦,要麼打到底,要麼一塊幹到底,半路跑了,別人可就當你村長慫蛋了啊。”

“就不當也是慫蛋了,我們村的可到那都受人欺負,這不,派出所都把村裡人扣着不放了。”

史保全葷素不忌,淨是些鄉間俚語糙話,不過還就這些話能把候村長彆着,別得老頭面紅耳赤,好大會憋不出句話來,軟軟地回敬的,肯定還有心結。說話時間後面的大巴駛進村了,史保全一拍老頭肩膀攬着道:“走,發愁個啥呢,進派出所那羣娃娃,我都給你帶回來了,告訴你啊,敢打架敢上手的,都是好後生。以後村裡還全指着他們呢。”

機械地被攬到院外,大巴一停,換了衣服,呼啦啦奔下車來的後生們,一看牧場的和村長在一塊,以爲是協調解決了,否則不會還坐這麼高級的車回來,而且不少人罵罵咧咧,這工程隊的真他媽不夠意思,把結夥去的,把村裡人扔到所出所長他們倒先走了。當看到史寶英時,村裡吃過虧的,都嚇了一跳,不過再看一夥來人都圍着自家村長,這膽大子了,而且對組織事情的村長多有敬畏,畢竟能拿起而且處理得了的領頭才才讓人放心不是。

候村長這時候發了點威,一揮手道着:“看啥看,都滾,以後誰也不許去牧場鬧事。”

一嗓子吼,把一干心腹轟走了,回頭卻握着老史的手道着:“謝謝啊,史老哥,謝謝啊,衝老哥你把事辦成這樣,我都沒臉見你啦……沒辦法,咱這地方就是窮啊,比不得史家村有畜牧業,也就想挖點沙石給工程隊打點零工,你放心,以後村裡誰要去牧場,我打折他的腿。”

“不對,你這村裡,我還準備都拉到牧場上。”史保笑道,進入正題了。

單勇和柴佔山也笑了,會心地笑,先打服再折服,不怕他不服。這笑被史寶英發現了,她也在笑,抿着嘴笑着,有點羞怯地看了單勇一眼,而這個笑,又被柴佔山發現了,於是柴佔山驚訝地看了史寶英,又看看單勇,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他心裡笑得更厲害了。

就候村長愣了,史保全攬着老頭道着:“棠梨鄉往南,三十多裡地,還有一個牧場,知道不。”

“知道,也是你們……”

“對,是我們搞得,準備馬上開工,撒草籽,種苜宿草,還得打圍欄,這得百把十號人,工程全給你,幹不幹?知道大家手裡不寬裕,先給工錢也成,你放心,史家村人仗義,一毛錢也不會拖欠你們。”

候村長心裡一懸,一種好幸福的感覺,這工程可要解決百把十號勞力問題,和春耕也不衝突,不高興是假的。

還沒答應,史保全又道着:“我勸你呀,老弟,別把修路當回事,三天兩晌人家走了,你們還得在這兒討生活呢,想掙錢這門路多得很,牧場養驢、豬,全是放養,你抽一部分人給我養,三個月一茬豬、七個月一茬驢,你算算,養一兩千頭,得多少錢……對了,種豬都成型啦,你們這些個婆娘們,你統計一下,想養的,我們提供秧苗,回收肉豬肉駒……兩年下來,你村要是全翻不成新房,你把史保全腦袋揪了下鍋取肉。”

這剽悍得,可把候村長給感激壞了,嘴脣得啵着,手握着,生怕走了財神一般,這這這……得啵了半天,迸了句:這是真滴!?

“真的,候老弟,我其實還指着你你老弟幫忙呢,我缺人手啊,咱們那麼大牧場,可荒着呢,養好啦,那是一輩子半輩子的好日子啊,你說是不?”史保全很誠懇地道。

“是是是……那那……別走啦,擱這兒吃晚飯……”候村長省悟過來了,拉着史保全死活不讓走了,喊着衆人,嚷着婆娘,這婆娘又嚷着村裡幾家相好近鄰,這倒好,屁大點的村,村長攬外活的消息一下子被婆娘們當喇叭給廣播了個通透,眼中釘立馬成了座上客了,殺雞宰羊,大鍋蒸饃,一提劣白酒上桌,天擦黑的時候,村長大院裡電燈加火把,照了個通亮,村裡聞訊來的人湊熱鬧的不少,吆五喝六的猜拳聲,甚是大聲。

吃喝間這事就定下來了,史家村的會計就是來辦這事來了,酒喝了一半,棠梨村的會計早把花名冊搞了一本,畫圈的是報名的,有一少半人。想要種駒養殖的倒不少,候村長還怕史保全嫌多,卻不料億元村來的就是豪氣,賭村長灌了三碗酒,村長一飲而盡,這算是對脾氣了,這事就算定了。

主賓是史家村這幾位,單勇三個人也沒閒着,應場碰杯喝了不少,這頓喝得卻是痛快,柴佔山想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總是心裡偷着樂,七個牧場到現在能看到現實利益的不過兩個,今天這個動作,不但把報廢的用上了,而且拉走了棠梨鄉的勞力,等到這個工程處反應過來,怕是他們想花大價錢收沙收石頭都沒地方買去。這興奮得,他多次找機會跟單勇說話,都沒找到,原因是史寶英酒場上捉弄單勇一般,和單勇將着喝,唆着村裡人也將着單勇喝,看兩人喝得也旗鼓相當吧,不過半路就顯出高低來了,史寶英談笑自若,而單勇舌頭就有點大了。衆人對史寶英的景仰可要賽過單勇了,不時了取笑爺們不如娘們,史寶英這時候可坦然受之了。

柴佔山心裡又在笑了,他在私下描繪着,要是這兩人成一對,潞州可要無敵了。每每所見史寶英那種不善隱藏的欣賞眼神,總讓他忍不住竊笑,怪不得單勇說話這麼好使,一句話,寶英就來棠梨牧場坐鎮來了,兩人的關係發展到多深了,實在讓柴佔山興趣大增。

酒到了後半場,候村長先被放倒了,下午還打架的小舅子和會計應場了,又過一會兒,單勇也做了嘔吐動作,快不行了,離座往外跑,武子要奔出去瞧瞧,卻不料被人摁住了,是史寶英,她沒事似的道着:“沒事,我看看去,你們喝着。”

說話間,也像酒力不甚,離座起來了,武子剛擔心這位,又有手把他摁住了,是微微笑着柴佔山,掩飾似地和武子碰上杯了,誰也沒發現這幾個小動作。

不過柴佔山笑着往院外看了一眼,心裡有點擔心,單勇這哥們,是不是節操難保了…

第42章 福兮禍兮何所依第48章 推諉搪塞好扯皮第34章 而今邁步從頭越第82章 聚溪匯流成大器第80章 爾是釣者我非魚第31章 未有離別有神傷第29章 馭風破浪慨而慷第100章 而今誰做砧上肉(2)第94章 四面楚歌豈曰愁第20章 相邀成行何故怯第38章 不是良善有善舉第45章 老而彌奸孰能忍第3章 艱難困苦一身系第16章 下車伊始出狂言第56章 不知何時聲名起第44章 不惜此身入囹圄第55章 摧枯拉朽大逆襲(4)第43章 捨得之間難遂意第63章 曾經同行成陌路第12章 水淺石出崢嶸現第32章 浪漫滿屋說風月第16章 下車伊始出狂言第4章 知汝遠來定有意第80章 爾是釣者我非魚第69章 道是無助亦有助第21章 舊貌已是換新顏第96章 千夫所指實堪憂(2)第58章 花色傾人且言歡第81章 來而不往不算禮第22章 泡得悍妞好過年第48章 從來謀事須小人第6章 本是眼福疑爲禍第44章 斗酒十千豈堪傷第14章 從來好事難兩全第1章 誰人不識天雷哥第45章 老而彌奸孰能忍第11章 啼笑姻緣皆因緣(2)第21章 醉吻香脣分外甜第49章 人生何處不銷魂第18章 五穀豐登名填倉第36章 路開財來好乘便第4章 雷語連連驚四座第3章 功成在久不在速第10章 陰霾敝日不見天第53章 相知相吻相擁暖第20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7)第53章 風雲乍起勢如熾(2)第47章 偏有枝節節外生第46章 一枝紅杏出牆來第76章 錙銖必較蠅頭利第18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5)第60章 艱難反覆蹺與蹊(3)第58章 狐假虎威到何時第7章 未語知意相識初第55章 似曾相識是舊識第5章 追美尋香傾巢出第39章 錯不在我豈懼謗第75章 緊鑼密鼓開新戲第22章 多情難免出糗相第61章 草包一羣計難出第8章 未覺已是陰霾起第41章 歡歡喜喜回過年第36章 吃吃喝喝好牽線第101章 誰做翻雲覆雨手第3章 哥仨個個有前科第4章 雷語連連驚四座第99章 而今誰做砧上肉第20章 相邀成行何故怯第47章 壯士斷腕皆因急第4章 知汝遠來定有意第16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3)第11章 此味最是奇香美第96章 千夫所指實堪憂(2)第14章 檣櫓煙滅談笑間第30章 邀約突來喜欲狂第50章 勢不均衡難力敵(2)第10章 陰霾敝日不見天第3章 艱難困苦一身系第65章 處處詭異設埋伏第77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第63章 曾經同行成陌路第9章 惡戰長街血色烈第91章 與子同親亦同仇第13章 莘莘校園從頭敘第6章 本是眼福疑爲禍第40章 鑽營投機爲覓香第78章 身在江湖不由己(2)第76章 錙銖必較蠅頭利第63章 窺斑知豹共猜局第23章 泡得悍妞好過年(2)第40章 鑽營投機爲覓香第44章 斗酒十千豈堪傷第30章 邀約突來喜欲狂第7章 鄉音未改涕淚垂第72章 寧把往昔換一醉第40章 恩恩怨怨難了結第49章 啼笑皆非聽表白⑵第23章 爲美折腰敢言歉第61章 百密有疏且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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