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欽竹面不改色:“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讓皇后知道你的秉性究竟如何。我說出來,只是爲了讓她更瞭解你罷了。”
“皇上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君銘汐的目光裡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爲何不直接點說,只是要利用皇后來拖延時間,等援兵呢?”
“你!”君欽竹彷彿被說中的心事,有些惱羞成怒。
“皇上莫要動氣啊!否則,你可就是不打自招了。”君銘汐笑得邪妄。
“拖延時間是一方面,但我所說句句都發自肺腑!”君欽竹說道。
林萱顏一直在當看客。看着君欽竹和君銘汐,他們一言一語見,已經道明一切。原來至始至終,她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棋子而已!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利用她。呵,天意如此,註定她一生坎坷罷。
冷眼看了君欽竹的探究眼神,君銘汐的垂死掙扎,羣臣的議論紛紛。
“哈哈哈哈!”仰天長笑,接着緩步走出未央宮。
我朝紫鳶使了個眼色。兩人瞬間消失。
剩餘的事,就交給君欽竹去做罷。
戲,也該散場了。
我與紫鳶分手後,徑直來到了昕雪宮。
林萱顏靜靜地端坐在牀邊,一言不發。表情寧靜,看不出絲毫波瀾。亦或者,她的心已死?
“冥兒。”她忽然喚了我一聲。
“顏姐。”我上前頗有些擔心地望着她。
“世事變幻莫測。皇宮本就是一個爾虞我詐,波譎雲詭的地方。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我終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發生,什麼事?”我有些心虛地問道。
“冥兒,方纔在未央宮,你不是已將一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麼?”
“顏姐,你知道……”我有些吃驚。
林萱顏擡頭望向我:“你是我的好姐妹,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呢?”她笑着說道。
“你是何時發現的?”
“那次你爲了保護菱兒而接下了瑞蔭公主的鞭子。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推敲你的身份。”
“我是宰相之女,幼時習些武藝,怕也不足爲奇罷。”我淡淡說道。
林萱顏笑着搖了搖頭:“你對公主,太后,皇上,都不曾有半點畏懼。即使你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你只是現代的普通人,你對於皇帝的逼問也應該心悸纔對。可那日你與啓兒面對皇帝時。你卻毫無懼色,且對答如流。
即使是因爲你爹是宰相的緣故,也說不通。今日他在堂上自刎,你竟然沒有下去阻止,說明他在你心目中根本就無足輕重。
所以只剩一種可能,就是在現代,你就是一個經歷過風浪,看穿了人情世故,可以一手遮天且將生死拋之度外的人。並且我對於你在現代的身份一無所知,這又是一大疑點。”
林萱顏說完後,我也側着頭說道:“那麼你剛纔說知道我在未央宮,怕也只是用來試探我的罷?配合如今的一番話,只是想證實你的猜測?”我微微一笑,“顏姐,你是不是需要我幫忙?”
林萱顏的眸子倏地暗沉了下去。握住我的手。兩人相視一笑。
……
嶽軒56年,右宰相澹臺棟意圖造反,但最終陰謀敗露且當場自刎。念在其家人並不知情,皇上便下旨抄家,並沒收一切財產。很快還在宰相府內發現密室。所存之物皆是宰相意圖造反的確鑿證據。
同年,失蹤七年的前太子突然出現,欺君犯上,妄想謀朝篡位,皇上仁慈,念在手足情深,罰前太子被囚天牢,永世不得出。
當然,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