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助人爲樂是快樂之本。更何況……”齊達朗一雙幽深狹長的黑眸有意無意地掃向季媽媽身後的季心苗,話鋒曖昧地一轉,“以後您老人家就是我的親奶奶!”
齊達朗募地拋下這麼一句驚雷的話,驚喜了季奶奶,嚇懵了季心苗。
“真的?”
“胡說八道!”
季奶奶和季心苗同時出聲,兩道截然不同的語氣難得的默契。
“大郎,你這話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啊?”季奶奶可是知道齊達朗的,那可是鄰村齊家村村長的大兒子,小時候模樣就俊俏,長大了還有出息了,還是和心苗一個城市回來的。他要真是心苗的人,她做夢都會笑。
“奶奶,他是在胡說八道,這絕對不可能。”季心苗狠狠地剮了眼對着她嬉笑不止的齊達朗,一口否決,“我跟他都不認識!”
“怎麼會不認識?你們打小就是認識的啊?你忘了齊家村村長家那個長相秀裡秀氣的大哥哥了?你小的時候還非得要嫁他。話說回來,你要是真跟了他,我和你爸第一個支持!”季媽媽壓根就不看自己女兒的臉色,洋洋灑灑地出聲。
“嗯,我也記起來,原來你就是小時侯那個口口聲聲要嫁給我的鼻涕蟲。”齊達朗爽朗的笑出聲,璀璨的笑靨幾乎晃花了季心苗的眼。
“你,我……”季心苗也是會想起了小時候,記憶中的自己還真說過那麼一句話,小臉漲紅的說不出話。
看出了季心苗的尷尬,齊達朗的嘴角勾劃的笑弧更深了。
“奶奶,您先回去吧。心苗跟我有些小誤會,我們需要單處一段時間。”
“好,那我把心苗交給你了。”季奶奶曖昧地掃了眼齊達朗和被齊達朗抓入懷裡的季心苗,笑了笑,回去把好消息告訴自家的老頭子去。大孫女已經二十七了(虛歲),同村的姑娘,孩子都會叫媽了,她該嫁人了。
看着季奶奶樂呵呵的轉身,季心苗的頭突突的痛,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看着季奶奶已朝前走了,季心苗才後退三步朝着齊達朗冷冷的說:“齊先生,我跟你沒有誤會,跟你更沒有什麼可說的。以前的一切就當作是個夢,希望你不要在老人家面前胡言亂語。我一沒錢二沒車,更別說那奧迪車了,我連輛自行車都沒有。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再見!”
眼前這冰冷的表情,像極了當初那個面畫。齊達朗的內心並沒有因這冰冷的表情而凍結,而是從心底裡涌起一股濃濃的溫暖。他很想擁她入懷,可是他又瞭解她的性格,而且知道她的身手。如果這會兒自己真的用強,她一定會給自己一個過肩摔。給個過肩摔倒是沒什麼,他不是心疼自己身上物意買的高級西裝,而是怕被別人看到,說她是個潑婦。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說她一句是非!
想起高城瑞的話,齊達朗沒有再邁步,而是靜靜的看着季心苗一字一句的說:“這一輩子,不管你喜歡坐什麼車,我都會盡能力滿足你。如果是你的車,就是自行車我也願意上。”
季心苗冷笑一聲:“只要不是坐你的車,坐拖位機我都滿足。對於我,連自行車都沒有。你想坐車的話,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不能再糾纏了,再糾纏下去,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昨天他能上別人的奧迪,明天他就能上別人的寶馬,後天他也許就會上另一個人的法拉利。
而她,目前連自行車都沒有。
不再看他,季心苗轉身往家裡走去。只是沒走出三步,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不許走!你沒有自行車,我們倆人就步行一生。我不會認錯人,你這個讓我活了三十二年第一次看不到就心慌的女人。對不起,昨天是我沒做好,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灼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邊,哄得季心苗腦子嗡嗡的響。
怎麼就說不清呢?怎麼就非得糾纏她呢?難道他就不知道她此時很難過很難過麼?
惱得季心苗一轉身舉手就想給這個攏亂她心的男人一巴掌,只是手未落下,就被大手截住,兩手十隻相扣:“小心傷着自己的手,讓你打一下我本沒事,可是我怕心疼的是你自己。”
季心苗又氣又惱,上天爲什麼偏偏讓這個無賴長着她男人的臉?太不公平了!她不僅氣這老天把這張臉長錯了人,更讓她氣惱的是,這個男人胸口的溫暖震得她的心尖尖都在發顫。
季心苗覺得可悲的是,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齊大郎,可是她竟然貪戀他胸口的溫暖。明知道是飲鴆止渴,可在這一剎那間,她竟然不捨得離開。
爲什麼會這樣?
明明這個男人是個壞蛋,她怎麼可以貪戀他的溫暖?
季心苗氣得雙手發抖,眼淚竟然情不自禁的從眼角滴落。
齊達朗慌了,原本想告訴她的話竟然也忘記了。他緊緊的擁着她急促的說:“心苗,別哭別哭,你一哭我的心就疼。你要是真想打只管打,我絕不還手。”
打了他就真的永遠不會再想這張臉麼?
他說得對,打了這張臉,心疼的還是自己。
其實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是他,齊大郎是齊大郎,她怎麼能把兩人渾爲一談?
季心苗輕輕的掙脫:“我不會打你,只要你放開我就行了。請你,別再也糾纏我,我不是那種能入得了遊戲角色的人。齊先生是個有出息的人,接觸的人跟我們這種窮人也不是一個層面的人,請放開我,別把我拖入你們的遊戲中,我玩不起。”
齊達朗臉色變了又變,這壞丫頭的性子果然一點都沒有變。一遇事就想逃,一有危險就要躲。好吧,今天看來他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還是按二娃的方法來吧,他不可能讓她再逃的。
齊達朗鬆開季心苗,突然感覺冷了許多。很想再次把她拉進懷裡相互取暖,可爲了一輩子的溫暖,他決定今天暫且放開。
低低的嘆息一聲:“你就真的這麼看我?雖然我承認以前對你不尊重,但是那一切都是我的心之所想,從來沒有看低你的意思。我齊達朗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感情,這種一讓我看到就入心的感情。可是你不信,你以爲我在遊戲?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麼我們就按正常的程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