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苗見自己弟弟難過了,於是她又安慰他:“也許姐姐只是一面之解,說的話有點直接。但我的希望是,以後你當好季家的長子。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你也有一顆孝順的心,弟妹年紀你好好教育,姐相信你們以後能撐得起季家。”
明知道自己大姐是給他面子,於是季坤平鄭重的點了頭:“大姐,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明白。這些年來家裡一直都日子不好過,是你回來後帶着我種果樹、育蘑菇,後來又讓我們跟着種棉花。家裡的日子纔好過起來,爹孃的臉色才紅潤起來。
這兩年又是你讓我和齊四叔一塊出去長見識,家裡的房子才能造得起比族長家還氣派的屋子。這些經歷更讓我明白,一家人只有和睦相處,家庭纔會發達興旺。如果沒有大姐關心我們,也許我們還是在爲吃油鹽而操心的地步。大姐你放心,春美她只是年紀還小,以後我會好好管教她的,我也相信她會變好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大姐也相信了。你自己的媳婦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只要你記住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就行。當然以後有什麼難事,回來告訴我,我能幫的都會幫你。但是要記住一條,你一輩子都必須孝敬我們的爹孃。因爲我們的爹孃值得我們孝敬,知道不?”
“嗯,我記住了。”
等季家人都走了,齊大郎才笑話她:“你啊,就是個操心的命!”
季心苗嘴一撅:“我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本帳,他們值得我們做兒女的孝敬。所以,我當大姐的,應該適時的告訴弟妹,孝敬父母是我們的職責。我並不是那種蠢孝的女子,可是我看重親人,我不耍小心眼小花招。誰對我好,我就對誰真誠。我的爹孃都是那種直脾氣的人,年紀一大我怕他們一受氣就影響身體,做兒女的總都希望父母百歲不老。”
這一翻話,讓齊大郎心潮起伏不定。想起媳婦對自己的父母,就算這個後孃找盡了她的麻煩,她還是容忍她。想到此他的心收得更緊了:媳婦,以後你就由我來操心吧。
二月二龍擡頭,上坪村與大友國所有的村鎮一樣,在河邊祭河神,以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
這兩年風調雨順家家戶戶的日子也好過起來,所以這祭河神的日子,村民們就更信奉了。祭河神的果子由村裡幾家條件比較好些的人家出,因此今年的果子特別豐盛不說,還夾雜着不少銅錢。
按規矩,祭祀的時候,只有男人才能到河神灘上參加儀式的,女人和孩子都只能站在三丈開外。直到屯長及村裡的長輩們宣佈祭祀結束,祭祀的果子扔向空地時,女人和孩子才能出去撿果子與銅錢。
其實大多數人搶果子,是認爲祭過神的果子吃上一兩個,一年便會安樂平康。只有那些貪小便宜的人,纔會放肆的搶撿。所以,季心苗也一直守在邊上,等祭祀一結束,去搶幾個果子回來給女兒們吃。
雖然她不信神,可她又發生了這穿越之事。因此季心苗認爲,這神存在與不存在,你就信其有不信其無就行了。
也不知道司儀在唱着什麼,聽到炮仗的時候,就知道儀式結束了,見屯長柳修文剛訓完話,讓司儀把祭祀果子拋向了空中。頓時尖叫聲、呼叫聲充滿了河灘…
孩子們都在另一邊,由安媛與安清、虎子管着,因爲人多,沒讓他們去搶果子。季心苗也在一旁撿被拋得偏的,她不是稀罕這幾個果子,只是因爲傳說這個果子孩子吃了百病全無。
正在搶奪那幾個沒讓人踩扁的果子時,這時人羣中傳來叫罵:“你個不要臉的小蕩婦,竟然敢跟我搶銅錢,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對罵着:“我呸!誰是小蕩婦?齊柳氏你給我說清楚!你纔是沒人要的老****!”
“你竟然敢罵我?我是你二姐,你竟然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齊柳氏瘋了似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了出來。
“二姐?我二姐姓錢不姓柳!不要臉的女人,明明嫁了人這麼多年還讓孩子天天回家蹭吃蹭喝,你們齊家就窮到這地步了?我呸!說你不要臉,你還趕着往上爬,你這種沒出息的傢伙,小心有一天被齊這掃地出門!”錢秋蘭的聲音直接把季心苗擊倒!
近一年來齊柳氏在齊家不討好季心苗是知道,齊三郎又嫌她嫌得做狗屎臭,所以她的日子過得很窩囊。聽說年節禮齊柳氏就送了兩斤雜麪回家,氣得錢秋蘭當着她的面就把它們扔到了門外,姑嫂兩也大戰一場。
季心苗完全瞭解兩人爲何打架,這姑嫂兩的恩怨一定是從齊柳氏與錢秋蘭合夥設計齊大郎開始的。齊柳氏覺得錢秋菊一個寡婦完全配不上自己的弟弟,而錢秋蘭對柳木燃這個除了讀書不開竅,吃喝玩樂樣樣都學得快的男人,完全看不起。
天緣!季心苗心裡認定,這就是老天給齊柳氏與錢秋蘭的報復。
李金氏看到季心苗站在高處立即走了過來:“那兩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在這時節她們也好意思吵起來?三郎這棵大白菜真的給這柳二妹這頭豬給拱了!”
“噗,嫂子,小心她發瘋!”
李金氏撇撇嘴:“她早就發了瘋!”
兩個正在鄙視這齊柳氏時,這時村子裡一名平常與齊家來往較多的叫柳阿毛的小夥子,擠到了齊大郎耳邊輕輕的說了兩句,只得他臉色一變,就朝季心苗的身邊走來:“媳婦,我出去一下,說有人看到四弟在青山寺。”
什麼?青山寺?這齊四郎跑去出家不成?季心苗諤了,怪不得到外找都找不到他,原來他跑到山上去了,誰會往寺廟裡去找小夥子的?
不過這齊四郎演的什麼把戲,外面的青山綠水他不去觀賞,跑到和尚廟裡去做什麼?
對,他肯定是嚇唬齊李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