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美真子從張天羽懷裡爬了起來,很認真的說:“我當然高興,只不過,我是日本人,當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這麼殺死,畢竟與洪興爲敵也只是少數人,依我看,山口組現在的所爲,都是那個醉牙先生搞的鬼。我看他是想挑想洪興與山口組的矛盾,自己從中得利。”
“醉牙先生?你認識他?”聽到這個名字,張天羽就立刻想起了那張陰暗的臉,不知爲什麼,這個人總讓他心中產生一種莫明其妙的怒火。
“嗯!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被他們劫走過,就是這個醉牙先生出的主意!”美真子肯定的說。
“你見過他嗎?”
“沒有。”美真子搖搖頭,“可我知道他是個中國人。醉牙也是個假名,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可他很有錢,他的錢可以多得組成一個世界上排名前五十的財團,我想山口組就是因爲他的錢才和他合作的。”
美真子的話說得一點都沒錯,而且張天羽也曾親耳聽到,醉牙先生和智子小姐在談論的時候,的確有這麼一個說法。就是用他的錢來山口組的運作,事實上的確如此。
在道上混,一個集團一個組織,已經不單純是一二個人打打殺殺這麼簡單了,他有他的規則。錢對於他們一個組織,有着必不可少的作用,沒有錢的組織,很以發展起來,山口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達到一個令人矚目的高度,這和醉牙先生的錢和貨源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也是張天羽爲什麼要去泰國斷了他們貨源之所在,聽到美真子這番話,張天羽心中漸漸有了計較。二人正說着,賀應龍和阿韻又敲門進來,張天羽還是坐在老地方,一直都沒有動過,只是美真子在賀應龍敲門的那一瞬間,坐下了身子,很規矩的坐在那裡。
“天哥,事情都交等下去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賀應龍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左右手,他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表現出少有的冷靜。很少有人看到他的情緒化的行爲,他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
鬼醫的體遺已經送去了道場,這本是張天羽叫人專名爲於蒼海,還有賀之龍準備的道場,沒想到鬼醫先在這裡佔了一席之地。看到賀應龍他們進來,張天羽示意他們坐下,“不錯,等於二哥和之龍的遺體到了,再一起辦。”張天羽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天哥,我只是不懂,你爲什麼偏要等七七四十九天?”賀應龍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難道你不怕山口組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而且你又撤掉了謝勇他們這幫人。這對我們以後重返日本又是一大挑戰。”
“放心吧!他們動不了。即使他們來,我也不怕,就怕他們不來,至於爲鬼醫他們的喪事辦七七四十九天,這是對他們一種最高的崇敬。他們都是我們洪興的英雄,我們再也找不到任何由,拒絕做這件事。另外,這個七七四十九天,還有我另一種意思。”張天羽說到這裡,彈了彈菸灰,頓了一下,緩緩的說:“我決心要在這七七四十九天裡,滅了山口組,以報他們在天之靈。只有爲他們報了仇,我才安心讓他們下葬。”賀應龍和阿韻從張天羽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種敬意,那是對死者的一種崇高的敬意。
七七四十九天報仇,這的確很壓力,賀應龍和阿韻都感受到了這種壓力,自己身上的擔子也不輕。這畢竟不是在國內,帶着一幫兄弟衝過着,稀里嘩啦幾刀,就能解決的事。現在是跨國做戰,跨國做戰的難度遠遠不止如此,能在這麼短時候內真正瓦解掉山口組,徹底粉碎他們,還得從長計議。盡過賀應龍也很想爲自己死去的二弟報仇,他的心情肯定不亞於張天羽。見到張天羽於此大的決心,他再次問了張天羽一句:“天哥,那我們還按原計劃進行嗎?”
張天羽點了點頭,表示默認。“讓小龍通知在廣東省一帶的所有兄弟,除了堅守工作崗位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輪流來香港給鬼醫他們守靈。在這四十九天內,我不希望有什麼事,任何人打擾到他們的安寧。”
調動所有的人,看來張天羽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廣東省一帶的人馬就算只來一半的話,恐怕都不下萬人。用其中的十分之一守靈堂,都足以驚濤駭世,更何況是十倍之多。到時,全香港洪興的兄弟都在這裡橫行無忌。
這樣空前的陣式,如果還有人敢來搗亂的話,簡直是飛蛾撲火,不知死活。接下來的事,等於蒼海和賀之龍的遺體到了之後,張天羽可能就要飛去泰國,向趙圓圓求救。在當今毒品市場,也只有趙圓圓才能幫得上他了。斷了山口組的貨源,這是張天羽的步,也是整個復仇計劃中最爲關鍵的一步。
在這悲傷的日子裡,夜晚珊珊來遲,好不容易捱到八點半,有人傳來消息,於蒼海和賀之龍還有一些戰死日本的兄弟們遺體都運回來了。船停靠在西貢碼頭,張天羽親自帶着所有兄弟前去接待。
看到於蒼海的遺體後,李香首先一個撲了上去,緊跟其後的是陳嘉慧,其他的兄弟都一然戚然站在那裡。這裡,除了哭聲之外,再也聽到不任何的聲音,單是李香和陳嘉慧這麼一哭,所有人的鼻子都酸酸的,可他們都極力忍住,把悲傷藏在心裡。
海浪撲來,一輪又一輪的拍打着岸邊,這個聲音與衆兄弟們心中的聲音產生了共鳴,海浪彷彿也要大聲喧泄,叫喊:“我們要報仇!”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的哭聲漸漸的小了,這裡依然響着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還有陣陣海風的呼嘯,他們在訴說什麼?英雄的悲哀?還是活着的人心中的苦楚?沒人知道,可張天羽和洪興的兄們都明白,這只是開始。於蒼海和賀之龍的死,也預示着山口組覆滅的開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隨着張天羽一揮手,這幾具遺體被緩緩的裝上車,朝一夜風情附近的雞公嶺郊野公園進發,因爲,他們的靈堂就設在這美麗的雞公嶺上。
安排好法事後,張天羽一連七天沒有下雞公嶺。在這七天中,他至誠至敬的守候在三人的靈堂裡,寸步不離。張天羽不曾離去,其他的人也都不敢離開這裡半步,所以靈堂從裡至外,全都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片。
第八天,張天羽突然接到了夜色從日本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裡,很神秘的告訴了張天羽一個消息,醉牙先生不見了。
“他去了哪?”張天羽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震,他實在想不出這個號稱醉牙先生的人,會到哪裡去?來香港了嗎?他到底有什麼行動?竟然讓夜色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他就象一道靈遊魂一樣,突然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夜色給張天羽說起了今天一天裡,關於醉牙這個人的動靜。聽夜色說,他一大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都不曾出來過。只見送飯的人進去,又出來,夜色注意到,這些端出來的飯菜都沒有動過的痕跡,這才起了疑心。她藉故有急事找醉牙先生,可待自己進房間後,裡面空空如也,跟本就沒有他的影子。他跟所有人玩了一招金蟬脫殼,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一個若大的人,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屋子裡,讓人匪夷所思。
夜色猜想他肯定去了香港,於是,火速通知了張天羽,讓他做好應對準備。雖然沒有到得醉牙先生的去向,至少夜色已經歸心於洪興了,這是張天羽值得高興的事。有她在那邊做內應,相信,下一步將事半功倍。
聽到這個消息,張天羽立刻帶着賀應龍兄弟,還有阿韻等一行人,迅速回到總部,把現場交給了謝勇。現場有周大牙,謝勇一幫人看着,張天羽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帶着賀應龍他們回總部後,準備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眼下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馬上就要趕往泰國了,香港的一切事務,就全總交給你們啦!賀小龍,阿韻,你們在全力佩合好賀應龍。還有,我們曾以日本見到的那個醉牙先生已經悄悄離開了山口組,目前動向不明,很可能來了香港,大家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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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羽的話剛說完,賀小龍就問道:“天哥,你去泰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那裡不會有危險,你們盡力打理好洪興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那邊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們放心吧!”看到張天羽信心十足,其他的也不好再說什麼,唯有默默接受張天羽的安排。
“天哥,你還是帶着人去吧?”阿韻還是有點不太放心的關照了一句,張天羽正在說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不用了,有我陪他一起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