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強行壓制住心裡的火氣,擠出一個笑臉,伸手去抓徐菲兒柔嫩白皙的手腕。
徐菲兒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條件發射地退開,躲在了林軒背後。
劉少臉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他再也掩飾不住那股怒火,惡狠狠地瞪了林軒一眼。
“菲兒小姐,這是你朋友嗎?”一個富二代率先打量林軒一眼,見他穿得普通,不像是圈子裡的人,反倒像生產線跑出來的農民工,眼頓時閃過一絲鄙夷。
“各位大少,這是我朋友林軒。”徐菲兒迅速冷靜下來,心平靜地介紹道,“這幾位是劉少、王少……”
然而還不等她說完,一道嗤笑的聲音打斷了他,只見一個富二代站了出來,嘲諷道:
“菲兒小姐,不是我說你,堂堂天后級大明星,竟然跟一個農民工做朋友,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說的是,這小子穿得跟乞丐似的,身還帶着股屌絲氣質,要不是有一副小白臉的長相,只怕以後連養活自己都是個問題。”另外一個富二代說道。
“咳咳,你們別亂說,菲兒的朋友,哪個不是演藝圈當紅明星,或者商界的大佬?”
劉少咳嗽了幾聲,做作地說道,“說不定林先生天生低調,不喜歡那些花俏的東西。”
接着,他又扭頭說道:“林先生,要不你再介紹一下自己,大家也好互相認識。”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林先生一表人才,肯定是扮豬吃老虎的名門大少!”一個富二代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
任誰都看得出,林軒是一普通人,無論站立姿態,言行舉止,還是身的穿着,絕對不是那種裝低調的土豪。
“劉少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幾個月前,在華那邊開了一家賣菜的公司。”林軒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道。
“華賣菜的?”這下劉少徹底放心了,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如果說之前他還心存顧忌,怕惹劉家惹不起的人,但現在情況變了,一個賣菜的能有多大的能量?
更別說他的公司在華,離粵省不知道有多遠,算他是一條過江猛龍,也得乖乖地盤在地。
“哎喲,還真是個農民,這年頭,願意待在村裡種菜的人可不多,林先生的精神值得鼓勵。”
之前那個富二代憋住笑意,陰陽怪氣地對林軒說道,緊接着,他又開口了:
“不過林先生,這次酒會是有硬性規定的,身價低於九位數,或者沒有劉少發的邀請函,不能進來漲見識。”
“保安呢,保安都死哪去了,竟然把一個賣菜的窮鬼農民放進來,你們是不是瞎了眼?”
一個富二代大聲嚷嚷,整個會所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扭頭望了過來。
“可不是麼,盛世山莊的檔次都被拉低了,和這種一起喝酒,甚至還要參加拍賣會,老子真覺得丟人!”
“什麼玩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這種地方,是你們這些窮人能來的嗎?”
另外幾個富二代跟着附和,他們看向林軒的目光,透露出濃濃的鄙夷。
聽到這些,林軒沒什麼感覺,但徐菲兒忍不住了,她俏臉緊繃,冷聲說道:“林老闆是我朋友,你們怎麼能這樣?”
“菲兒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拍賣會的規矩不能改,否則什麼阿貓阿狗都會溜進來鬧事。”
劉少若有所指地說道,“所以,還請這位賣菜的林老闆,以一種較圓滑的姿勢離開。”
“哈哈,你小子還不趕緊滾出去?”一個富二代放聲大笑,擺出看好戲的態度。
“你確定讓我滾?”林軒擡頭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是跟張瑞澤一起來的,你真要我滾出去?”
“張……張少,粵省副書記的公子哥?”那人渾身一個激靈,身的冷汗頓時下來了。
別說羊城,算放眼整個粵省,張瑞澤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少,絕不是他們這些二流貨色可以擬的,如果得罪了張瑞澤,以後的麻煩大了!
“慌什麼,張少今天有事,不會到咱們盛世山莊來,你們儘管放心好了。”劉少白了他一眼。
以張瑞澤的身份,劉家自然會親自邀請,只不過後者明確表示最近有事,沒空參加古玩拍賣會。
聽到這話,一羣富二代心裡鬆了一口氣,怎麼炮製林軒都無所謂,但要是因此得罪張瑞澤,那可真作死了。
“哦,是嗎?”然而在這時,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劉少的瞳孔猛然收縮,他整個人突然僵住了,腦海之響起了一道晴天霹靂。
片刻後,他下意識地轉過身子,看到張瑞澤那張熟悉的臉,聲音顫抖地說道:“張……張大少,您怎麼來了?”
“呵呵,難道我不能來嗎?”張瑞澤冷笑一聲,他剛纔再跟朋友聊天,尋思着怎麼找樑昌盛的麻煩,沒注意林軒這邊的動靜。
他哪裡猜得到,這才一轉眼的功夫,立馬有不開眼的去找麻煩,特麼的,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更何況療養院的老爺子還沒醒,張家下,可都指望着林軒妙手回春,他要是不高興撂擔子走人,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能來能來,當然能來!”劉少躬着身子,點頭哈腰地說話,像是一個伺候皇帝的小太監。
“那是我朋友、我兄弟不能來咯?”張瑞澤冷冷地說道。
“能,能,只要是張少帶來的人,全都是我們盛世山莊的貴客!”劉少把態度擺得更低了,後背也讓冷汗打溼,整顆心已然涼透。
在羊城,他寧願得罪樑昌盛,也不願意得罪張瑞澤,畢竟樑家的大本營在燕京,而張家卻是粵省的頂尖勢力。
有句話叫縣官不如現管,得罪了樑昌盛,不過是少了一個抱大腿的機會,但要是得罪了張瑞澤,那可真的玩完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還敢在這裡叫囂,甚至想把我的好兄弟趕出去?”張瑞澤猛地大吼一聲,眼幾乎能噴出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