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血痰的衝擊,棉絮總算沒有能再從血狼金爪之上吸附靈力,被血痰餵飽,成爲血色慾滴的血棉絮後,終於從狼爪上脫落了下來。.
血狼鬆了口氣,血痰吐出口,是要損傷幾分血霧之力的,不過總好過一直被棉絮沾着,沒完沒力的抽吸靈力強。
它一朝被棉吸,十年怕白花,看到空中還在漫天飄飛的棉絮,再也不敢拿爪去抓了。它只是揮舞雙臂,將這些棉絮吹開,不讓它們近身沾上,就謝天謝地了。
此時,王先的處境也不樂觀,他困於擂臺之上,又不能御劍凌空,暴露自已人類修士的身份,身周已經血霧瀰漫了。飛絮符發出,並沒有在空中吸咐靈力的較量中佔到便宜。
王先現在的衣袍內,已經拍出了一張高階下品的木棘符,全身荊棘纏繞,無縫對接,象中階上品的木藤符一樣,宛如穿上了一件木衣。
當然,荊棘多刺,爲防傷身,王先用神識御使荊棘,將棘刺全部朝外。這時的王先,如果沒有衣袍的阻擋,頗象一隻刺蝟。
木棘符的纏繞之力和生長之力強大,卻沒什麼吸取靈氣之力,在血霧侵襲之時,木棘符也被血霧在不斷的抽吸靈力。好在同爲木屬姓,木棘符被抽吸靈力的速度,卻還不算快,比冰錐刺入血霧後被吸走靈力的速度,慢得多了。
王先算了一下木棘符被吸走靈力的速度,估計半個時辰後,木棘符的法力還能剩下八成,這還是飛絮符在前方纏繞攻敵,牽制了血狼的部分法力,才能做到的。
不過,這樣也勉強夠用了,木棘符失效後,還可用新符,又能恢復十成法力,這樣循環往復,便始終擋住了血霧吸靈之力,不致於讓王先自身的法力因爲血霧有所降低。
王先一直沒有拉近和血狼的距離,在有了應對血霧的有效方法之後,他開始向血狼衝去。擒賊先擒王,只有猛攻血狼,才能讓這噁心的血腥味甚濃的血霧變淡。
臺下觀戰的衆妖修,見王先竟然發出棉絮法術,就打亂了血狼的攻擊節奏,而且,自身好象在身周發出了防守型的木法術,沒讓血霧發揮太大的作用,基本上破了血霧吸靈的攻擊,不由議論紛紛。
一直押注王先,以小搏大,替他擔心的少數妖修,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由興奮的議論起來。
而衆多押注血狼勝的妖修,卻頗爲驚訝和慌張,這血霧攻擊,是讓其他種羣的妖修都很頭痛的大殺器之一,王先似乎不慌不忙的就破了,這讓他們感到莫名的慌恐和不安,懷疑自已是不是過於相信軍方和血狼了?
王先衝近後,距離血狼只有五六丈距離。血狼意識到了威脅,一邊繼續揮舞狼爪,逼開繞在身周的幾百朵棉絮,一邊再次張口,噴出一口血箭,向王先射來。
王先知道,這隻由血痰濃縮成的血箭一旦沾身,恐怕會象血狼被棉絮沾上一樣,被不斷吸走身上的靈力,導致法力被削弱。
他馬上在袖內拍出一張水鯨符,一頭急速脹大成十多丈高的水鯨,長吼一聲,張開大口,噴出一股水柱,向血箭撲去,一下子就將血箭阻擋住。
血箭刺入水柱後,很快被水稀釋,雙方的衝擊力勢均力敵,在空中變成絞在一團的大水球。只見大水球被血箭染成了水紅色,而血箭,也消失在大水球的卷吸之力下,與水球融爲一體。
最終,大水球中的血液,吸乾了大水球的靈力,但由於雙方已經融爲一爐,不分彼此,狼血自然也失去了攻擊的方向,攻擊力被大水球融化掉了。只見帶着水紅色血液的大水球,紛紛濺落到地上,嘩嘩的濺了一地的血水。
就這樣,血狼以一股股血箭與水鯨的一股股水柱爭鬥,以狼爪發出的金氣之力,驅趕着揮之不去的棉絮。
一時間,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
王先並不急於打破這種平衡,他爲了不暴露人類修士身份,完全在衣袍中用符錄應戰,裝做是自已發出的法術。
高階符錄的消耗,是相當大的。如果急於取勝,說不定軍方在後面,還有血狼頭第二,第三,前赴後繼的要上場。既然今天的五個時辰必須熬過去,何苦再陷入對方的車輪戰呢?
因此,王先打定主意,見招拆招,只要血狼不加強攻勢,冒出新的打法,那就拖到五個時辰後,加時比試時,再一決勝負,鼎定勝局。
狼姓狡詐,詭計多端,血狼也有自已的如意算盤,它也不想冒然進攻。
它認爲,時間對它極爲有利。
血霧在不斷的吸收王先木棘內甲的靈力,半個時辰,就能吸走兩成,這個速度,已經慢得出乎血狼的意料了。如果王先是穿的非木屬姓的土盔符,恐怕靈力被吸走的速度要翻倍。
血狼知道,只要雙方僵持下去,血霧就能不斷吸走王先附身的木法術靈力,雖然血狼不知道王先的袍內是哪種木法術,但只要能吸走其靈力,充實血霧的靈力,此消彼長,王先必敗。
它的如意算盤,只能說打對了一半,此消不見得,彼長是事實。王先的木棘符,每半個時辰換一張,便又恢復十成的靈力,這樣就不存在靈力一直消耗下去的顧慮。
不過,血霧通過不斷的抽吸木棘內甲的靈力,顏色似乎越來越濃。
血霧的厲害之處,就在於爲鬥法而生。如果對手修士不運功,不發出法力或者靈力波動,血霧就沒法主動吸取對手的靈力或法力。而只要對手修士主動發功,血霧就可以發揮作用。
在雙方的有意維持下,五個時辰終於過去了。
這場沉悶的打鬥,至今一點都不顯得血腥,這讓旁觀的妖修們頗爲錯愕。
以前,血狼對敵,一般都是血霧揮出不久,便趁虛將對手抓傷或咬傷。血狼嗜血,不狠狠的吸乾對手的血,是不甘心的。
即使是內部比試或打擂,不允許傷人姓命,但血狼也會狠狠的咬上幾口,吸上幾輪,將對手打得遍體鱗傷,血流滿身,纔會罷手。
更讓大家大感意外的是,王先這個白猿妖修,一直保持着衣袍不脫的狀態。有些自恃法力高強的妖修,不脫衣袍對敵,以示強過對手,也是一種心理震懾。
但對上血狼頭,王先還能不脫衣化爲猿形,更不怕因此激怒血狼,着實讓大家沒有想到。誰都在猜測,王先這麼篤定自已會贏嗎?連脫衣化形都不屑一顧?
有些見識不凡的妖修,已經看出左右勝局的,恐怕不是血狼,而是王先了。
可惜,一旦開打,是不允許接受下注的,要不然,押注王先勝的觀戰妖修,會暴增很多倍,王先的賠率,也會急劇變化。
五個時辰一過,血霧已經由原來的輕霧,變成血色慾滴的濃霧,似乎再濃的話,就要變成實質的血滴,濺落到地上了。
血狼見血霧吸靈,已經飽和,不再等待,它運功發力,張開大口,提胸聚氣,吐出狼舌,”嗷嗚-嗷嗚-嗷嗚-”仰天長嘯三聲,似乎將體內的空氣都抽乾後,血狼已經前胸貼後背了,才猛然大口吞吸,將身周的血霧,全速吸回了腹中。
血霧散去,擂臺上爲之亮。只見血狼就象一頭吃飽喝足的妖獸,靈力磅礴,志得意滿,怒瞪狼眼,臉露不屑,暴發出強大的威懾力。它吞吐着長舌,搖頭晃身,哼哧幾聲,兩隻前爪前後虛空抓了幾下,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