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勝利之光

城牆上,粉紅色的水仙花旗幟迎風獵舞,上面點點猩紅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敵人的血還是守城將士的血,慘烈而濃重的血腥味伴隨着強勁的風沙彌蓋了城內城外的每一個角落,令聞者作嘔。

一身深紅色鎧甲,甲冑上血跡班駁的拉爾森迎風佇立在城牆上,放眼眺望,目光所及之處黑壓壓的修羅大軍如潮水般向遠處撤退,能跑的跑,能飛的飛,驚惶失措,有如喪家之犬。尚在與天使國高手交戰的夜叉王和羅剎王等修羅界高手眼見形勢不對,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只得順從民意,虛晃了幾招,趁機就溜。不過,他們身後的天使國高手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獰笑着緊跟而去,不時的發招騷擾一下在前面逃的飛快的對手,讓對手提心吊膽,更加堅信修羅人大勢已去,於是一邊咒罵阿育修羅和聖龍這兩個草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邊全力催動體內真元將馬力開到了最大,爭先恐後的朝着卡魯斯原野的方向逃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修羅人怎麼突然撤退了?”拉爾森顯然還剛從眼前壯觀的景象中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

城牆上的天使國將士眼見敵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潰敗,心中雖然疑惑,但此時哪還管那些,勝利纔是最重要的。他們歡呼着,雀躍着,喊聲雷動,整個奧特羅城沸騰了。

歌菲婭怔怔的看着這一切,感受着勝利帶給天使國軍民的巨大喜悅,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久前修羅大軍還氣勢如虹,第七道防線尚處在風雨飄搖之中,最多能夠再支撐半個時辰,眼看着就要城破家亡,修羅賊蜂擁而入,城池內血流成河的場景已經無數次的在腦海中預先上演,可如今……勝利卻來的如此突兀,就象做夢一樣。眺望天際,金黃神光業已消散,露出山岡丘陵,黃土綠地,以及遍地的殘軀斷肢,破刀殘矛。

忽然一個人影在她腦海中掠過,她渾身一顫,目光焦急的在人羣中游弋着,可始終沒能見到楊天行的身影。她呆住了,心中紛亂如麻,想想剛纔勝負的突然逆轉和修羅大軍後方陣營上空出現的真元色光,再想想楊天行至今都未露面,一種不詳的預感隨之而來。“難道他與聖龍同歸於盡了?又或是死在了修羅高手的圍攻之下了?”她情不自禁的朝着壞處想着,臉色越發的蒼白,美目中充滿了驚懼和惶恐。

這時,前去追擊修羅族頂尖高手的克里曼等人也回到了城牆上,談起這場意外酣暢的勝利,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父親,我們勝利了,修羅人全線潰敗,目前他們的殘部已經倉皇退回維納要塞了。”克里曼瀟灑的撫摩着修長的劍身不緊不慢的朝着一直凝神觀望着空無一個活人的場面良久沉默的拉爾森說道。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平靜的就好象這場勝利原本就應該屬於他。灼灼陽光照射下,雪白的寒冰劍上居然寒氣直冒,反射出蒼白刺眼的劍光。劍尖上猩紅奪目,血水匯聚在細小的血珠不斷的滑落,也不知道是羅剎王的血還是其他人的血。

拉爾森微微點頭,目無旁移的喃喃說道:“是啊,勝利了。”

克里曼傲然一笑,正待說什麼,忽見眼前白影一閃,竟是歌菲婭驚惶失措的出現在身前。

“哥,你看到楊天行了嗎?”歌菲婭焦急的問道。

克里曼皺了皺眉,向着城外望了一眼,搖頭道:“沒有。”

歌菲婭急的快要哭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修羅人爲何潰敗的如此突兀,我們的勝利來的如此的不能置信,楊天行此時到底身在何處?”她顯然已經方寸大亂。

克里曼皺了皺眉,喝道:“菲婭,你冷靜點!”他的聲音帶着一股寒入骨髓的威嚴,歌菲婭渾身打了個寒噤,呆呆的看着他說不出話來。克里曼深吸了口氣,沉思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楊天行失蹤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可能已經形跡敗露,力戰而亡了;第二,他也可能成功的刺殺了聖龍,引起了修羅人的混亂,而他自己則悄悄的走了。”

歌菲婭聞言一呆,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克里曼苦笑,接着說道:“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這兩種原因都有可能,但我更傾向於第二個原因。楊天行的修爲不在我之下,以他的修爲即使對上最厲害的夜叉王老賊也足可自保,何況修羅大軍的頂尖高手都被派出來與我們相戰了,剩下的阿育老賊和聖龍老賊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很可能殺掉了聖龍,然後功成身退,回到梵天過他的逍遙日子去了。”說到這,他臉上出現一種悵然的表情。

歌菲婭愣愣的說道:“他爲什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難道他不知道我在等他回來嗎?”

克里曼看了她一眼,古怪的笑道:“菲婭,老哥看你是一相情願了。你在等他,可他不想讓你等,所以乾脆一走了之。”

歌菲婭神色一黯,咬着嘴脣低聲道:“我不信他就這麼走了。”

“菲婭!你哥說的很有道理。小兄弟直到現在仍未出現顯然已經走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雖然不知道修羅軍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敢肯定修羅大軍的突然潰敗是因爲他的功勞。他身在梵天,心也在梵天,九天只是他路過的一個驛站。菲婭,聽爲父一句勸,忘了他吧。”說話的是拉爾森,他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的蒼涼。

“忘了他?我真的忘得了嗎?楊天行,你太狠心了。”歌菲婭仰首望天,默然不語,兩行清淚無聲的滑過臉頰,其狀楚楚,其情悽悽。

而在離奧特羅不遠的一個山岡上,楊天行與聖龍默然相對。兩人的心情都十分複雜,但顯露在臉上的都是冰寒般的嚴肅。一場大戰下來,如今已經是日漸西斜了,落日的餘暉幻着七彩的光暈在兩人嚴肅的面孔上渡了一層淡金色。

看着聖龍血色盡失的蒼白麪孔,楊天行心中感觸良多。以他的修爲一眼就看出大量真元的消耗使得聖龍如今極度孱弱,甚至比不上一個凡人。然而聖龍的那雙鷹眼卻依舊亮光閃閃,從中看不出絲毫的疲態,透着一如既往的高傲,也流露出濃濃的驚訝。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沉默了茶盞工夫後,楊天行終於開口問道。他說話時的眼睛望着懸掛在地平線上空的夕陽,眼神裡透着一股傷感。

聖龍的目光自始自終沒有離開過楊天行的面孔,聞言不冷不熱的說道:“你爲什麼會來九天?爲什麼又要救我?”

楊天行轉頭看了聖龍一眼,感慨的搖了搖頭,以同樣的語氣說道:“我爲什麼來九天似乎和你沒有關係,至於爲什麼要救你你應該清楚。”

聖龍沉默了片刻,突然悵然一笑,蒼白的俊臉上顯露出幾分生氣。他將目光投往遠方,投往奧特羅城牆的方向,那裡戰爭的硝煙還沒有完全散盡,灰濛濛的天空有着一種妖豔的血色。不知何時,他眼中的凌光業已消散,疲態盡露,人也顯得蒼老了很多。他望了足有一柱香的工夫才轉回視線。他與楊天行之間隔着三丈之遠,他此時忽然覺得這三丈的距離似乎太長了,他想靠近一點,可剛一提步就覺得兩眼一黑,全身痠痛,差點踉蹌的摔倒在地上。

楊天行看在眼裡,雙肩微晃,象一陣風似的掠過三丈的空間出現在聖龍的左側,伸出手攙扶着聖龍,在山間小道旁找了塊還算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

山石的旁邊是一株孤樹,秋風掃過,光禿禿的樹丫在風中顫慄,只有樹冠處還殘有着一片濃密的枝葉,幾隻野猴因爲陌生人的靠近而“吱吱!”的叫着。

也不知爲何,聖龍象是對幾隻野猴的叫聲十分反感,仰頭憤怒的張望着樹冠。可那幾只野猴似乎野慣了,不但對聖龍的怒目而視毫無懼意,反倒是叫的更歡了。這讓聖龍的老臉掛不住了,尤其是當着“老對手”楊天行的面,心想自己堂堂一代靈神(雖然距離靈神境界還有一小段距離,但他早已把自己當成是靈神了。)竟然對付不了幾隻臭猴子,這還不讓姓楊的更加把我看扁了。於是,他費力的彎腰撿起地上的幾塊碎石朝着樹冠上的猴子扔去。

嘩嘩的幾聲輕響,碎石穿透幾片枝葉連猴子的皮肉都沒碰到便無力的垂落地上。聖龍呆住了,伸出手看了又看,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反倒是樹上的那幾只野猴受了驚嚇紛紛從樹上躍下來,落在地上,驚惶的看了聖龍一眼,轉身躥進了樹旁的叢林裡,消失無蹤。

楊天行也怔了一下,看着呆若木雞的聖龍說不出話來。這不經意的一幕讓他頗感震撼,他突然想到了聖龍此刻的心情,只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以他此刻心境,也不想多說話。。他聖龍無論在梵天還是九天都算得上是一個叱吒風雲的梟雄人物,可如今卻連幾隻野猴都對付不了,英雄沒落至此,實令人唏噓不已。

太陽終於墜下了地平線,滿空的餘暉抽絲撥繭般的也隨之消失,夜幕開始降臨。楊天行突然感到九天和梵天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同樣的太陽,同樣的月亮,同樣的日升日落,也許九天和梵天在遠古的某個時代便是融爲一體的,如今之所以被分成兩個世界,原因肯定與兩位主宰一切的大神有關。

聖龍此後再也沒有說過話,象個垂死的老人般生氣全無,他的靈魂似乎被那幾只野猴帶走了,剩下的只是一副空有軀體的皮囊。楊天行也沒有再和聖龍說上一句話,在他認爲,過於沉重的打擊使得聖龍的精神崩潰,差不多變成了一個廢人,只是這種理由似乎不足以解釋目前發生的一切,所以他仍然保留了幾分戒心。只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以他此刻心境,也不想多說話。

“終於要離開了。”楊天行望着繁星點點的九天夜空喃喃的說道。夜空很美,絢麗的星光組成各種各樣美麗的圖案宛如寶石般鑲嵌在廣袤無垠的夜幕中,只是在那華麗無邊的璀璨星光中依稀閃現一個有着一頭波浪般藍髮的窈窕身影,一頭藍髮飄揚如海……

佛界,雷音寺。

“仙魔兩界的動靜如何?”佛祖高坐在蓮花寶座上俯看着站立在殿堂中央的四大菩薩,象曬乾了的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上帶着幾分慈祥的微笑。

文殊菩薩合什施禮道:“佛祖!仙魔大戰一觸即發,目前在仙界的幻洲和魔界的雁門關都聚集了大量的軍隊,其中包括仙界的兩個軍團和魔界的三個軍團。仙界爲了表示結盟的誠意撤出了原本聚集在仙佛通道邊境的軍隊,只有魔界的花四海軍團仍然駐守在佛魔通道。”

佛祖點了點頭,面容波瀾不驚,似乎早料到會是這樣,不急不緩的說道:“冥界呢?”

地藏王菩薩出列道:“回佛祖!冥界沒有絲毫的動靜,冥皇唐豔一直在致力恢復冥界的國力,從種種跡象表明冥界並沒有捲入戰爭的打算。”

佛祖微一皺眉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本座擔心的是烈震那個老傢伙恐怕永遠也忘不了四萬年前的亡界之辱,如今天下風雲將起,對各界既是一種挑戰也是一次機遇,冥界不太可能置身事外,烈震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地藏王,你繼續監視冥界的一舉一動,不可有絲毫的怠慢。”

地藏王菩薩頷首領命,退回原處。雖然佛祖有令,但他心中卻不以爲然,據他所得到的情報,冥界境內盜賊烽起,一片混亂,擺在唐豔面前的是一種百廢具興的爛攤子,憑冥界現在的實力根本無力插手梵天的霸權之爭,而冥界唯一能說上話的巫王烈震勢單力薄,僅憑他一個人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佛祖的擔心未免有些多餘。當然,這些想法他只能在藏在心裡,在表面上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因爲他深知如今端坐在蓮花寶座上統治佛界長達五萬年之久的當代佛祖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說當代仙帝是個權慾薰心的野心家的話,那麼佛祖比之仙帝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老練、城府、陰險遠甚於年輕的仙帝。

“普賢,妖族那邊有何動靜?”佛祖的目光轉向了白眉老僧普賢菩薩。

普賢菩薩應聲道:“仙帝的離間之計並沒有成功,魔妖兩族依舊相安無事,而且韓一嘯還撤走了鎮守妖精森林的軍團,由此可以推斷出魔妖兩族似乎達成了某種秘密協定,又或是建立了同盟關係。妖族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增長快速,來自全梵天的妖精都爭先恐後的蜂擁進入妖精森林,初步估計妖族的軍隊很有可能已經突破一百萬。”

“哼!妖皇赤月空,你這個可惡的老妖怪!”佛祖憤怒的冷哼一聲,強大的佛力透聲而出,震得整座靈山都在顫慄,四大菩薩更是噤若寒蟬。

片刻後,佛祖深吸了口氣,從暴怒中平靜下來,淡淡的說道:“衛青已經再度出山了,戚戰還沒動靜,本座估計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出來湊湊熱鬧。”

四大菩薩聞言都變了臉色,相互看了看,最後由文殊菩薩出列問道:“佛祖!仙界已經連續向我界派了八趟特使了,談的都是結盟之事,不知……”

佛祖輕輕擡起手打斷道:“先不要和仙界鬧翻,衛青或許不足爲懼,但只要有戚戰在,仙界暫時就不會垮。讓韓一嘯去和戚戰鬥吧,我們只要在仙魔開戰的時候出兵騷擾一下魔界,做做樣子,拖住花四海軍團就行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伸出修長的手指看了看,又道:“另外,這段時期加強靈山的安全護衛,你們四個沒有本座的法諭不許離開靈山半步。”

文殊菩薩一邊唯唯應諾,一邊卻在心裡冷笑:怕死的老東西,你是怕赤月空或烈震他們找你麻煩吧。你做了五萬年的佛祖還沒做夠了嗎?也該輪到本菩薩當回家了吧。

殿堂裡一時鴉雀無聲,四大菩薩都望着寶座上閉目養神的佛祖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怔怔的站在原處。過了片刻,普賢菩薩咬了咬牙出列輕聲道:“佛祖!弟子有事稟報!”

“什麼事?”佛祖緩緩睜開眼看着普賢,臉上頗有些不耐煩。

其他三個菩薩驚訝的看着普賢,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事。

普賢菩薩嚥了口唾沫,緩緩的道:“是關於智慧本尊之事。他被禁錮在紫雲臺已經十幾年了,是不是……”他遲疑着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佛祖看着普賢冷冷的道:“智慧本尊觸犯了佛規理應被禁錮一千年,現在纔不過被關了區區十幾年,怎麼?你現在是在爲他求情嗎?”

普賢菩薩渾身直冒冷汗,惶恐的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回佛祖!智慧本尊在未成佛之前原是楊天行的師尊,如今楊天行已然跨入絕代高手的行列,弟子擔心……”普賢菩薩硬着頭皮說道。

佛祖微一錯愕,隨即冷笑道:“你是怕楊天行那臭小子會來靈山找本座的麻煩?”

普賢菩薩垂首不語,那表情等於默認了。

“普賢師弟多慮了,他楊天行再怎麼囂張也只不過是一個真神,本菩薩就可輕易的收拾他。他若是敢到靈山來撒野,那是自投羅網。”文殊菩薩趕在佛祖說話之前插嘴道,他的話語裡滿是不屑和嘲諷,聽他的語氣根本就沒將楊天行放在眼裡。這也難怪,楊天行晉升靈神一事大概也只有蕭夜月等人知道,就連韓一嘯如今也不知道楊天行已經修成了靈神,更別說是文殊菩薩等外人了。

普賢菩薩不悅的看了文殊菩薩一眼,又將目光對準了佛祖,見佛祖並沒有反駁之意,心中已知佛祖顯然和文殊想的一樣。他嘆了口氣,做着最後的努力:“文殊師兄,話雖如此,但請師兄不要忘了楊天行是韓一嘯的兄弟,他們兩個的關係人盡皆知,還有,楊天行與蕭夜月形影不離,蕭夜月可是聖劍的化身,其實力不在魔龍之下,若是楊天行真要和我們較勁,試問誰可阻擋他們三人?”

“你……”文殊菩薩被普賢的一番話憋得啞口無言,心中不由對普賢當面駁斥自己極爲憤怒。

佛祖也悚然動容,仔細的回味了普賢說的話,發現其中不無道理。楊天行固然不可怕,但與他關係密切的韓一嘯和蕭夜月則都是極爲難纏之人。韓一嘯自從修長魔神後儼然成了梵天最炙手可熱的紅人,以韓一嘯如日中天的實力誰都要膽寒三分,即便是戚戰恐怕也要全力應付才能將之擊敗,更別說是光明聖劍的化身——蕭夜月了。

在衆人陷入難堪的沉默時,地藏王菩薩開口道:“普賢師兄不免有些危言聳聽吧,楊天行自從狼山一戰後便銷聲匿跡,生死未卜,蕭夜月也跟着一同消失,他們若是要找麻煩早就來了,至於韓一嘯…他如今膽大包天,正與仙界叫板,根本無心插手此事。我們若是因爲畏懼而放了智慧本尊,豈不是率先示弱,徒增他人笑柄?”

佛祖聞言立刻打消了顧慮,笑道:“地藏王所言極是!那楊天行想必不死也成了廢人了,我們大可不必爲了智慧本尊的事傷腦筋,繼續讓他禁錮吧。我佛慈悲,等智慧本尊幡然醒悟後會體諒本座的一片良苦用心的,到那時我們再放他出來也不遲。”

“我佛慈悲?這樣算是慈悲嗎?堂堂佛界何時淪落到這個地步?救苦救難,普渡衆生,如今都成了空言,胡言!”普賢菩薩望着殿堂中央刻着的一個巨大的金色佛字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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