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靜,原本伺候在外間的侍女們在軒轅昊進來的時候就很自覺地退出去了。
軒轅昊耳邊陣陣迴響着‘流氓’二字,這是…何意?
雖然不知其意,可他看着楚樂清羞憤的臉色,也知道這不是在誇她。
軒轅昊眉頭微蹙,他道,“清清,這是第一次,以後會更好的。”
……
一室寂靜,落地有聲。
而楚樂清此時的心情?好吧,雖然她初時很震驚,但是…現在感覺居然還不錯!?
所以當這輕飄飄的話飄進楚樂清的耳朵時,她的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喜,難道他不知道這是在罵他?再看軒轅昊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心下頓時泄了氣,“算了。”
不就是一個吻,反正他也是第一次,她又不吃虧!
軒轅昊對楚樂清的話充耳未聞,心裡已經暗暗下了決心,決定以後每天都吻一次,不出一個月,他的技術一定會更好。
“恩,你現在真的什麼都記起來了?”楚樂清站直了身子,保持着安全距離,決定還是自己問問清楚。
軒轅昊:“恩,記起來了。”
楚樂清:“哦。那你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軒轅昊也站了起來,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書桌。
他在思考,思考是否把所有的計劃都告訴楚樂清。
楚樂清見他沉默不語,也不着急。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他謀劃的事應當是與他塵封的過去有關。所以,他的表情才如此沉重。
良久,軒轅昊終於做好了決定。
既已確定了是她,便只會坦誠相待。
他問,“清清,你是否覺得我的突然清醒,十分怪異。”
“恩,很怪異。不止這一點,”楚樂清大膽說道,“其實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很怪。”
譬如,勤武院的事、夏香的事、還有阿典的事!一件又一件,楚樂清現在沒有一絲頭緒。
軒轅昊定定的注視着楚樂清,低聲道,“其實,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沒有那麼難解答。原因都是因爲我,他想要我的命。”
聞言,楚樂清的心倏地停了一拍。“他,是誰?”
“軒轅成,還有慧妃。”軒轅昊的思緒飄蕩會他十二歲那年,平靜的向楚樂清敘述着那年的事。
“在他十二歲生日那日,軒轅成邀他去了慧妃的宮裡過生辰。而他中午在慧妃的宮裡吃過午膳,下午便開始高燒,昏迷了數日。再醒來時,他便已經什麼都不記得,變的癡癡傻傻。”
“那膳食有問題!”楚樂清恨恨道,她算是聽明白了,這母子兩人原來從那麼早之前就想要害軒轅昊了。
軒轅昊低低一笑,伸手將楚樂清摟緊懷裡。“清清,不要擔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楚樂清也回抱着他,以示安慰。
他五歲失了母親,十二歲失了神智。這十年來,一直孤身一人,而且還有人時刻想要置他與死地。而她現在還能抱着他,是多麼幸運的事。
她怎麼還能推開他,“恩。可是,皇上不管麼?皇上不是最疼愛你的嗎?他怎麼可能不查?”
雖然楚樂清並沒有就和老皇帝相處過幾次,可是她瞧得出來,老皇帝是真心對軒轅昊好。
“父皇自然是嚴查了一番。”軒轅昊嘆息一聲,摟着楚樂清的手臂更加用力,“可是父皇差錯了對象,他嚴懲了大哥,將大哥一家貶斥至了邊疆。”
大哥?大皇子?楚樂清沒在記憶裡搜尋到關於他的信息,便也不說話,安靜的聽着軒轅昊敘說。
“以往每年,我都是在大哥那裡用晚膳,也只有大哥會爲我過生辰。那年也不例外,我在慧妃那裡吃完午膳,便早早的去了大哥府裡。”
接下來的事不用說,楚樂清也明白了,老皇帝便以爲害了軒轅昊的人是大皇子,所以纔將他貶到了邊疆不毛之地。
“那你現在有了對策了嗎?”楚樂清問,他這幾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應當就是在計劃怎麼反擊吧。
“自然我已經有了計劃。今日我來,也是想要告訴你一聲,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必擔心。”軒轅昊沉聲道。
“好,我知曉了。”楚樂清答。
——
兩人又談了半個時辰的話,楚樂清頗有種彼此交心的感覺。雖然後來的時間裡大部分時間只有她一個瞎扯,軒轅昊只是或點頭,或淡淡的“恩”一聲。
日頭漸落,兩人一起用了晚膳。隨後遣退了下人,準備熄燈睡覺。
前幾日還不覺得,今天兩人關係挑破,楚樂清便顯的侷促不安了。面前的軒轅昊不是無知的兒童,亦不是初醒時調皮的少年。
他說的明明白白,他記起了所有事,並且因爲楚樂清在他失智時期還算貼心的照顧,而喜歡了上她。
在不到兩個時辰前,他纔對她的告白,那聲確切的‘我喜歡你’還縈繞在耳旁。
楚樂清坐在梳妝檯旁,狀似不經心的玩弄着那一堆金釵銀簪。心想着,等他睡着了她再爬進裡面去睡。
軒轅昊看着她羞怯的模樣,眼中閃過玩味的笑意。自己褪了外衣,然後便老實的躺在了牀上。
楚樂清因爲背對着他,所以什麼都沒看到。只聽得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眼角餘光便瞧見軒轅昊躺在了牀上。
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首飾放在了盒裡,沒有聲響,他應當睡着的更快些。
油燈忽明忽暗,影影綽綽。
楚樂清便盯着油燈發呆,腦子裡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的剖析清楚。
這是她的習慣,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以前上班的時候,她晚上睡覺前都會將工作在腦中再捋一遍,反省一下自己有沒有錯失。
沒想到這招在古代也好用,而且她的大腦在晚上的時候思慮要比白天更清晰。
勤武院的刺客毫無疑問是來刺殺軒轅昊的,如果猜測沒錯,應當是三皇子軒轅成無疑。夏香死的蹊蹺,偏偏在那日被阿典殺了。
阿典爲什麼要殺她呢,阿典之前和夏香並沒有過節,不會是爲了泄私憤。
屍體在那片樹林,近身攻擊、一劍封喉,周圍並沒有明顯的血跡?李婆婆說沒有見過她?
這一條一條的線索……她明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