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向花輕舞的時候,鬼老不着痕跡的收起手機朝花輕舞走過去。
楚尋能清楚的感覺到花輕舞的身體徒然繃緊。
楚尋眼神玩味,這一路花輕舞都沒做出過這種姿態,渾身緊繃是防禦的姿態,她在怕那個叫盛少的
“六妹什麼時候回來的?”男人嘴角帶着醇厚的笑意問道。
“剛剛。”花輕舞下意識的朝楚尋靠近了些,聲音平靜的說道。
花輕舞的動作讓男人眼睛微微眯起,好奇的看了一眼楚尋,但卻沒做停留,而是自然的移到鬼老身上。
“鬼老保護六妹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鬼老簡單的應了一句。
男人也不在意,笑容醇厚,“六妹,你三哥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所謂家醜不外揚,我看鬼老拍的視頻就刪了吧!蘭姨還在等着你,快回去看看她吧。”
花輕舞眼底浮現出怒意,男人話看似隨意,實則是在威脅,不過她控制的很好,揚起笑臉說道:“大哥說的對,家醜不外揚,三哥的醜態要是被外人看到,還以爲我們花家門風不正呢。我這就把視頻刪掉。”
拿出鬼老給她的手機,手指按了幾下,隨之又揚起頭笑容燦爛,“還是大哥自己刪除吧,我去看媽媽了。”說着把手機拋過去。
男人接住手機,迅速的刪掉手機裡面的視頻,等他擡起頭看去,花輕舞和楚尋,鬼老已經進門。他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楚尋勾勾嘴角,剛纔他手機震動了一下,花輕舞是把視頻發給了他。
楚尋跟着花輕舞一路往家,花家莊園裡的別墅足足有幾十棟,住的全是花家成員
三人來到一棟略顯敗舊的別墅前停下。
一位近五十歲,身材高大,但臉色陰翳的男人現在別墅門口,負手而立。
花輕舞腳步一僵,看了一眼神態自若的楚尋,然後腳步恢復堅定,大步向前。
“跪下。”男人冷眼看着花輕舞喝到。
花輕舞咬着嘴脣,雙拳緊握,因爲用力關節泛白。
“沒聽到我的話嗎?”男人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聽到了。”花輕舞咬咬牙,仰頭看着男人,“但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跪下?”
“混賬,我是你父親,要你跪下還需要什麼理由嗎?”男人滿臉怒氣,對花輕舞的態度很惱火。
男人正是花輕舞的父親,花莫謝。
“父親?你何曾把我當過女兒?”花輕舞悲切道,“我在你眼裡只是一顆稍微有點價值的棋子吧?”
“混賬,這是你對待父親該有的態度嗎?”
“那您說我該用什麼態度對您?從小到大,您給過我一個笑臉嗎?我拼命努力,只爲了讓您知道我並不比哥哥差。而你又做了什麼?把我辛苦打拼的事業轉手送給了哥哥。爲什麼?就因爲我是女孩?您爲了利益,可以把我當貨物送給雲家,這個時候你又當我是女兒嗎?”花輕舞悲切的質問,早已淚流滿面。
“你給我住嘴。”花莫謝惱羞成怒,衝過來揮手朝着花輕舞臉上扇去。
鬼老臉色一寒,攔在兩人中間。
“啪!”
鬼老比花輕舞高,這一巴掌扇在他肩膀上,他肩膀一沉,讓花莫謝踉蹌了幾步。
“你這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給我滾開!”花莫謝憤怒的大罵,抓着鬼老的領口想把他甩到一邊,可鬼老腳下生根,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氣的連續踢了鬼老好幾腳才罷休。
“我告訴你,既然回來了就別想走,我已經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雲家了,明天他們就會來接你。我警告你,最好老實點,若是壞了我的大事,別怪我不顧及父女之情。能嫁給雲少,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別不知足。”
花莫謝吼完,一甩手氣沖沖的走了。
花輕舞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身子搖晃,搖搖欲墜。
“小姐,你可千萬保重身子,有先生在,不用擔心。”鬼老扶着花輕舞安慰道。
先生?
花輕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哀求的看着楚尋,模樣可憐的像只被主人丟棄的小貓。
楚尋拍拍她的肩膀,“按你的想法去做。”說話間一股柔和的氣息度過去,令花輕舞精神一振。
楚尋沒有問他們父女爲什麼會是這樣?因爲沒必要,花輕舞依附於他,而他理應護她周全。至於花莫謝,跟自己丁點關係都沒有。
“謝謝!”有了楚尋的首肯,她心思大定。
“先去看看你媽媽吧?”
花輕舞擦掉臉上的淚痕,強裝出笑臉,她不想媽媽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上前推開別墅門,一股陰冷的寒氣瀰漫而出。
花輕舞不禁打個哆嗦。連鬼老都有些色變。
楚尋眉梢微挑,擡手一揮,一揮磅礴的真元之力席捲而出,眨眼驅散了裡面的寒意。
花輕舞迫不及待的朝裡面跑去。
楚尋和鬼老跟進去,環顧四周,裡面的裝修有些陳舊,衛生倒是打掃的很乾淨,看來有專人打掃。
花輕舞已經跑上二樓,兩人跟了上去。
花輕舞現在二樓左手第一個房間門口,再次擦拭臉龐,確保沒有任何問題才推開門。
房間中寒意刺骨,光線很暗,花輕舞顫抖着打開燈。
楚尋舉目望去,房間中央的牀上躺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長期被病痛折磨,蒼老而消瘦。她雙眼緊閉,睫毛頭髮上結出一層白霜。女人嘴角還有臉龐邊有些米粒,但已經蒙上一層白霜,看樣子有人不久前喂她吃過東西。
“媽媽……”花輕舞撲過去,看着被怪病折磨的母親,花輕舞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涌。
“小姐,快讓先生看看。”鬼老說道。
花輕舞轉過頭,祈求道:“先生,求你救救我媽媽,求你……”
楚尋揮手止住她繼續哀求。眉頭微皺,他開始以爲花輕舞的母親是想象中的那種體質,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指尖低在花輕舞母親的眉心,真元之力迸發。
“咦?”
楚尋收回手,神色帶着不可確信。
他的手指再次抵在女人的眉心,眼瞼微垂,突然猛的放大,神色驚訝。
“先生,怎麼樣?”花輕舞滿臉擔憂,迫不及待的問道。
“放心,她沒事,一點小問題而已。”楚尋輕鬆的說道,眼底帶着笑意。他真是沒想到,原本以爲地球靈氣枯竭,卻沒想到隱藏了許多他意料之外的靈物,真是意外之喜。
花輕舞明顯重重的鬆了口氣,楚尋說只是一點小問題,那他肯定有把握醫治。
鬼老臉上也浮現出笑意。
楚尋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知道的告訴花輕舞,她有權利知道,當下開口道:“你媽媽的病並非自得,而是人爲。”
“人爲?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加蓋我媽媽?”花輕舞很快便明白過來,俏臉含煞。
楚尋點頭道:“這世間有一靈物,名爲無極冰蟾,以活人生機爲食,冰蟾分雌雄兩隻,你媽媽身體裡就有一隻無極雌蟾。”
花輕舞和鬼老聽的雲裡霧裡的,冰蟾,以活人生機爲食,這些對兩人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根本難以理解。
楚尋也知道兩人聽不懂,無極冰蟾單隻爲陰,兩隻卻爲陽。是難得的靈物,煉化後可增加修爲。楚尋有信心,只要煉化無極冰蟾他就能踏進築基期。
“這樣跟你們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雄蟾。”
“這個要怎麼找?”花輕舞焦急的問道。
“我自有辦法,不過要等到晚上才行。”楚尋說道。
“先生,我想問一句,若是找不到雄蟾會怎麼樣?”鬼老思索了一下問道。
楚尋看了他一眼,淡漠道:“若找不到,她只能等死了。只有用雄蟾才能引出雌蟾,雌蟾現在只是蟄伏在她體內,暫時不會傷她性命,若是雄蟾死了或者出什麼意外,那麼雌蟾便會殉葬。到時候她會被凍成一碰就碎的冰塊,無人能救。”
花輕舞俏臉唰的變得慘白,身體輕晃。
鬼老也是臉色驟變,他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既然這麼長時間她都沒事,看來對方誌不在此,應該是另有所圖。”
花輕舞也不是傻子,也想到了這點,不過她一時還捉摸不透,對方在圖謀什麼?
……
……
深夜降臨。
楚尋設置了一座防禦法陣,將整個房間包裹在內。他讓花輕舞留下照顧她媽媽,自己跟鬼老去尋找雄蟾。
兩人開車出了花家。
“先生,該忘那邊走?”鬼老問道。
“九幽,看你的了。”
隨着楚尋的話,九幽游上他的肩膀,小腦袋指向東邊。
看到九幽,鬼老明顯嚇得一哆嗦,這條小蛇比噩夢還可怕。
“一直往東。”楚尋說道。九幽是頂級妖獸,對靈物有種天生的敏銳感。他可以準確的感應到雄蟾的位置。
車子一路向東,大概半個小時,九幽的腦袋轉向東南方向。車子跟着九幽示意的地方行駛。
鬼老臉色微微有了變化,看着不遠處的建築羣,沉聲道:“先生,這裡是雲家的地盤。”
“雲家?”楚尋很快反應過來,“就是那個要花輕舞嫁過去的雲家?”
鬼老點點頭,“看來這件事是雲家做的無疑。”
就在這時,九幽突然示意車子徑直來往南邊。
鬼老一怔,看向楚尋,如果一直往南走就會繞開雲家,難道這事跟雲家沒關係?
“跟着九幽的提示走。”楚尋說道。
鬼老點頭,車子繼續行駛,他心裡疑惑,不是雲家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