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奪寶變成了登山比賽。
半山腰的重壓已經很大了,楚尋舉步維艱,苦不堪言。
臧風凌和潘程鋒也不比他輕鬆。楚尋後有青鱗巨蟒,他們身後是猛虎。
其他人雖然艱難,但好歹沒有猛獸追。
“柳兄,加油!”燕無雙大喊。
楚尋苦笑,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不能動用鴻蒙紫氣,不然會輕鬆很多。
“蛇兄,你慢點,要是累了休息一下。”楚尋好心提醒。
這會時間,他攀登了大概兩米,而青鱗巨蟒卻遊走五六米,幾乎是以他兩三倍的速度在接近。
“啊……”楚尋昂首大吼,體內四肢百骸都在發光,五臟六腑共鳴,心臟跳動如擂鼓。
他頂着重壓之力,拼命攀爬,腳下的岩石不斷被踩碎,數次險象環生。
“不行的話就動用真元之力吧。”紫發女子給他傳音。
“沒事,撐得住。”楚尋回答,道:“要不你給我唱首歌助助興。”
“滾!”極其簡介的一個字。
“腎虛公子,快跑,老虎要咬你屁股了。”楚尋大喊。
衆人無語,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戲弄臧風凌。
“腎虛公子,別跑那麼快,說不定它是來給你送虎鞭的。”
“閉上你的臭嘴。”臧風凌氣惱。
“虎兄,加油!虎兄,加油!一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楚尋給那隻巨虎加油。
誰知道他不喊還好,一喊那隻巨虎竟然停下不追了。
呃!
楚尋有些傻眼。
臧風凌見此,不由得哈哈大笑,嘲諷道:“鄉巴佬,讓你嘴賤。”
楚尋很是鬱悶,嘀咕道:“什麼老虎?就是隻病貓。”
“柳兄,你少說兩句吧!它來追你了。”燕無雙無奈道。
楚尋扭頭看去,只見那隻巨虎猩紅着雙眼,改變方向朝着他而來。
“滾,你這隻病貓,敢過來分分鐘教會你做貓,把你虎鞭割下來賣給腎虛公子。”楚尋大喊。
看來這隻巨虎對楚尋恨急了,速度竟然比那條青鱗巨蟒還快,斜插過來,直奔楚尋。
楚尋欲哭無淚,頂着萬斤重壓,顫抖着雙腿開始攀爬。同時,他還不忘採摘身邊的靈草靈藥。
越往上,重壓越恐怖。
楚尋極爲吃力,他的肌膚滾燙,感覺要被撕裂般。他嘶吼着,往上攀爬。
這種重壓,隨時都在壓迫,就算你停下,重壓已然存在。
楚尋的額頭見汗,雙目之上有血絲攀爬。若非他身負祖龍骨,沐浴龍血,根本爬不到這一步。
這時,那隻巨虎已經接近他,距離他只有十步之遙。
楚尋碎碎念,這公平,憑什麼猛獸就那麼輕鬆?
巨虎蹬上半山腰,朝着楚尋嘶吼,猩紅的雙目帶着殘忍之色。
可惜,它蹬上半山腰的時候,重壓襲來,壓的它幾乎貼在山壁上。
吼!
一聲虎嘯,它身上騰起斑斕之光,層層激盪,它慢慢的站了起來。
轟!
它試着邁出一步,結果一爪子落下,山壁都被踩裂了,整座扇形岩石都在顫抖。
楚尋見狀,不由得大喜,看來半山腰之上的重壓是公平的,猛獸也難以承受。
楚尋已經攀爬了三分之二高,其他人也接近半山腰。
半山腰便是一道分割線,下面金色漣漪鼓盪,上面重壓壓頂。
砰!
山體顫抖,臧風凌和潘程鋒被重壓壓的直接貼在山壁上,臉將岩石都撞碎了。
“哈哈……”楚尋扭頭剛好看到這一幕,雖然被壓得全身骨骼都在呻吟,但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腎虛公子,你們的臉皮夠厚,岩石都不是對手。”
臧風凌和潘程鋒這會那還有心思理會楚尋的戲虐。被壓得胸膛都快塌陷了,呼吸困難,話都說不出來。
“燕兄,別上來了,在下面等我。”楚尋喊道。
燕無雙看到臧風凌和潘程鋒的樣子,心裡早已犯怵,知道自己上去也是一樣,應聲答應。然後他開始一邊轟擊漣漪,一邊繞山採摘靈草靈藥。
其他人卻不願意放棄,山頂可是有異果存在,吃一顆會有無窮好處。
可惜,他們蹬上半山腰,下場跟臧風凌他們一樣,差點被重壓壓吐血。
這時,他們對楚尋肉體之強趕到驚駭。
那隻巨虎退了下來。
青鱗巨蟒也在半山腰徘徊。
那隻紅毛巨猿依仗肉體之強,勉強攀登了兩步,結果被壓得口鼻竄血,掙扎着退了下來。
上面的重壓太恐怖,所有人和獸都止步於此。
只有楚尋頂着重壓,艱難而行。
咳!
楚尋咳了一聲,嘴角有血跡流出,他被壓得氣血翻涌,十分難受。
“咔嚓!”
腳下岩石被踩裂,他肩膀上的毛孔開始滲血。
“啊……”楚尋嘶吼,這種感覺太痛苦了,就算他身負祖龍骨,但這種重壓好像來自靈魂,讓他全身都疼的痙攣。
噗!
楚尋噴出一口鮮血,染紅衣襟。
“柳兄,下來吧。”燕無雙大聲勸道。
“柳公子,下來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那些異果不屬於我們。”下面的燕家武者也再勸。
紫發女子緊咬紅脣,看楚尋這樣子,不知爲何?他的心揪成一團。
“退下來吧,你不要命了。”她傳音。
“沒事,這也是一種修煉,可淬鍊筋骨,磨鍊經脈。最近突破有點快,可藉此夯實根基。”楚尋回道。
臧風凌等人卻是滿臉猙獰,巴不得楚尋死在上面。
嗡!
楚尋感覺眼前發黑,重力讓他腦子都渾濁起來。他一咬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裡瀰漫,讓自己保持清醒。
此時,楚尋距離那棵異樹還有十米左右。
“咔嚓!”
腳下的岩石不斷碎裂,他的十指插進岩石中,穩固身形。
他艱難的擡起顫抖的腿,咬牙蹬上一步。
他的全身毛孔都開始往外滲血,恐怖的重壓讓他體內血液都在涌動,像是要鑽出來。
噗!
壓不住,血從嗓子涌上來,順着嘴角往外溢。
“咯吱!”
骨骼在呻吟,祖龍骨不會斷裂,但也承受着難以想象的重力,若是換做其他,骨骼早已碎裂成無數骨片了。
“噗通噗通……!”
心臟在重壓下跳動開始減緩。
楚尋雙眼佈滿血絲,全身被汗浸透,樣子有些猙獰。
他不但要對抗重壓,還得保持清醒,腦袋在重力的壓迫下開始變得渾渾噩噩。
“跟我說話。”楚尋傳音給紫發女子。
“說什麼?”
“隨便,說你是不是驚鴻?爲什麼會來地球,爲什麼會屠魔指?”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是驚鴻。”
“……”
楚尋嘴角鮮血直流,全身衣衫都被汗血盡失,所過之處留下一道血跡,染紅巖石。
一米。
三米。
五米。
楚尋簡直像是在鮮血中打滾,臉龐都扭曲了,面目猙獰。
“怎麼還不壓爆他。”臧風凌咬牙切齒。
所有人都盯着楚尋,他的肉身之強實在太駭人了。
楚尋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住了,眼皮都快擡不起來了,真想睡一覺,好累。
“楚尋,醒醒,你可是楚魔王,想想你的父母,想想躺在冰棺裡的小舞姑娘。”紫發女子給他傳音。
小舞?
楚尋已經陷入渾噩狀態,可是在聽到小舞的名字,他雙眼透出異樣的光。
對,小舞還等着自己去救,怎麼能說累?怎麼可以倒下?
到最後,楚尋每一步都需要耗費一炷香左右的時間。
七米!
八米!
十米!
他終於觸碰到了那顆異樹。
突然,楚尋張嘴連連咳血,有止不住的趨勢。
“你怎麼樣?”紫發女子擔憂。
楚尋目光古怪,嘴角帶着怪異的笑。
“我很好。”
說完,他竟扶着樹身站了起來。
下面的武者懵了,尤其是臧風凌,他都快瘋了,之前看楚尋的樣子離死不遠了。
他怎麼站起來?
原來,在楚尋的手觸碰到樹身的時候,萬斤重壓突然如潮水般褪去。
一張一弛,所以他才大口咳血不止。
楚尋大喜過望,拿出一大把補血的靈草直接塞進嘴裡,咀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
這是可異梨樹,散發着朦朧的銀光,顯得神秘而縹緲。
楚尋雙手抱住樹身,嘴裡大喊一聲,雙手開始用力往外拔。
下面的武者都滿臉呆滯,這是要連根拔起啊。
“道友,你貪心了。”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楚尋腦海中響起。
不是紫發女子的聲音,楚尋駭的後退幾步,全神戒備。竟有人懂得傳音之術。
“誰?”楚尋喝問。他不知道傳音給誰,直接喊了出來。
下面的武者滿臉怪異,楚尋這是跟誰說話呢?
“你怎麼了?”紫發女子傳音詢問。
楚尋將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難道這裡還有修仙者?”紫發女子也是大驚。
楚尋道:“不知道,不過道家也有傳音之術,並非只有修仙者懂。”
“道友,摘了異果,儘快離去吧。我也該離開這裡了。”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楚尋心驚,他剛纔以秘法追尋聲音來源,截然被隔絕,此人的修爲十分恐怖。
他不敢造次,躍上異樹,摘取異果,整整七顆,以秘法封印。
轟隆!
整座扇形岩石開始顫抖,巨石滾擴,泥土崩飛。
武者驚慌,全部奔往山下。
楚尋也不敢耽擱,直接朝着山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