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網結成,制度以立。看來,這位外來者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充足的根基了。”一個古老而滄桑的話語聲從這處神秘的虛空中傳了出來,帶着些許的感嘆和一些黯然的意味。
一個身影隱藏在在虛空之中,穿着一身玄黑色的長袍,帶着冠冕,他的身影隱藏在層層的迷霧當中,看不清具體的容貌,只能感覺到他就仿若虛空一樣深不可測。
雖然依舊透露着幾分虛幻的意味,不過比起最初出現的時候而言,現在已經就變得真實了不少。
他看向裴子清所在的方向,只見得絲絲法網密佈於虛空之中,赤色的雲氣密佈在整個裴子清所統治的地域內,而這法網,這雲氣,就代表着裴子清的統治力度。
到了現在,可謂是局勢已定,不能夠干涉了。
至少,目前的他還不能夠干涉。
“看來他已經獲得了天心人意的認可,龍氣已定,至少現在已經一統了三分之一的東荒。”蒼老的語句說道。
又過了片刻,一根天柱巍然聳立,直入雲天。
天柱光照大地,龍吟之聲不絕於耳。
受到這光的照耀,平民和百姓們臉上透露出歡喜的神色,可是一些敵對者這時候就感到痛苦不安,一些弱小的更是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聽着這聲悠長的龍吟,祖龍的臉色就有些複雜。
就算是龍族被打下了身爲世界統治者的地位,可是當初留下來的痕跡,到了今天也還是沒有散去。
想當初,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之時,因爲是外來者外來者,還被世界上層的法則抗拒着,不能夠得到世界的支持。
等到過了幾百年的時光,終於被世界接受,才終於統一了整個世界,威壓天下,龍族壓服天下所有不服着,位居至高,青紫之氣垂身。
龍威之下,萬物俯首,衆生顫慄。遙想起當年風光,祖龍心中就生出無限的感慨來。
“我過去花了無數精力,整整四百年時光,才一統了整個世界。
這一小兒才過了區區不到十年,就達到了這樣的層次,離最高點也不過是幾步的距離。
在這被封印的第一個百年來,我恨吶,恨這天意不公,爲何就不願接受我龍族統治!
在三百年前,羣神伐龍,萬族齊攻。不過,雖然萬族共擊之,但我龍族還是佔據大好優勢,不過最後卻憑空生出許多無端的巧合來,我到最後還是隕落了。”說到這裡時,他的語氣居然十分平靜,沒有一絲半點的波動。
諸神共同攻打龍族之時,先就是諸神如流星一般隕落。
龍族雖然有些折損,但大體上還是佔據着主要優勢。
只要不過三月,就可鎮壓之。
但到了後來,一個個壞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來。
到了後面,更是天意弄人,最後,在無數的意外之下,讓諸神積累起了滾雪球般的優勢,最後黯然隕落!
他在虛空中踏着步,來回走着。
虛空如同水波一樣盪漾着,雖然腳下沒有任何支撐,但是就像是踩在平地上一樣。
“不過,等到過了許多歲月,現在想來,其實也不過是我的統治太過暴虐了。既然不給這些被統治者的生路,那這些傢伙推翻我倒也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
神靈,則代表了世界的意志。世界本身才是一切的主宰者。
阻礙了世界本身向上發展的這個趨勢,無論是誰,都只有灰灰的下場。
他也不例外。
不過,之前統治整個世界的功績,還是讓他保留了一絲生機。
“不過,既然不願意接受暴虐的統治,那我現在就給你們提出一個其他的選擇。畢竟,我之前再怎麼說還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啊。”
祖龍他的嘴角掛着微微的笑,頗有些戲謔的味道。
說這話,一種幽暗深邃的氣機圍繞着他,蒼茫、浩瀚、深不可測。
“在這大劫之時,世界快要迎來晉升,一切的牌局都將被重新打亂,之前的秩序也將會消失,世界將會迎來新的秩序。這位新的外來者如此快的晉升速度,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了。不知道,我能否抓住這個機會呢?”
“畢竟,這三百年的封鎖裡,我也不是白白的過了這三百年嘛。神道,哼!”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後,他站在這虛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人人如龍這條路,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行呢?”
接着,祖龍他袖袍一卷,就這樣消失在黑暗之中。
……
裴子清化成的青龍升騰到最高的天際後,此時青龍的眸子中卻是空空如明,一種無言的明悟就從心中升起。
只要能夠擊敗其他的幾位諸侯,推翻荒的統治,一統整個世界,就可晉升到一種新的境界,真正的成爲真龍。
不過,就算是統一整個世界,就實際上來說,也不過是青氣凝結完全,突破青氣,結出一絲一縷的紫氣。
至於充盈的紫氣,不過是假格而已,只在在這個世界有用,等到了高等級的世界,就會跌落能級。
此方世界人皇的位格,到了最後,也不過能供養出一位地仙而已。
這是世界本身的侷限性。
他看向了下方的茫茫大地。
蒼茫的大地蜿蜒以數百萬裡記,無數的種族,無數的生靈,各自生活在這片蒼茫大地的不同區域。
不過雖然這方世界,在他看來已經是極爲浩大的了,不過比起原先的世界,光是面積上面來說就差了不少,至於其他的方方面面,就更不必多說了。
在最中心的地域處,這裡是一片平原,廣袤的原野上,一座巍峨的天柱聳立。
龐大、偉大、浩大,無數白色的光從中噴涌而出,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溝通天地人三才奧妙,貫穿了世界的循環。
在無數的白光之中,就可以看到只有光柱聳立在原地,一個偉岸的存在就沉睡在其中,不可直視其面容,不可直接觀察。
收取了之前的教訓,裴子清並沒有直接看這位存在,而是轉移了目光。
在這股最爲粗壯的天柱旁邊,還有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天柱聳立,每一個都各自佔據了世界的一大片地域。
不過這時候也就只是粗略的掃過這些存在,然後就重新回到了自身的軀殼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