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同鄉,經過我的調查,他和你的情況差不多,不認識青冥王朝的文字和習俗。可是他來到上都後,卻把一盤散沙的乞丐,流浪者,竟然奇蹟般的組織起來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懂得鼓舞人的士氣。那些乞丐,流浪者原本是什麼樣子?渾渾噩噩,精神萎靡,垂頭喪氣,百無聊賴,可以說是一羣坐着等死的人羣。
可是現在全都變了,他們團結在一起,和之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而他將會是個非常危險的人,如果他面對的是一個軍隊,那麼————這個軍隊會變成什麼樣子,看看現在上都的那些乞丐,你就會知道,他有擁有多麼可怕的力量。”
杜子慶不會允許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哪怕這個人會被她所用,但是他仍然會成爲她的忌憚。最好的結果,就是永遠的消失。
花夕影看着表情略顯猙獰陰狠的杜子慶忍不住在心裡複議。你太看得起區子言了,如果你要是生活在21世紀的現代,你會知道區子言用的方法是多麼的簡單,就是一般員工的激勵。再簡單不過。或許有一部分是杜撰的,因爲每個人都有一個夢,區子言利用那個夢想。這就好比現代的追星族,名人效應。
“而你,如果那天不是?本王攔住你,想必你已經到了墨城。就憑這一點,你就成了本王忌憚的所在。你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戶籍,以及官府開出的路引。卻依然能通過封鎖的城門。根據本王看來,如果本王離開慶王府,本王相信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暢通無阻的離開慶王府。”
花夕影聽完杜子慶的話後,笑了。她還真是高看他了,如果她的慶王府會這麼簡單的讓他來去自如,他當初就不會留在這裡。當他不知道嗎?慶王府裡的暗衛可是時刻的盯着他的舉動。也只有跟在杜子慶的時候,纔是最平靜的時候吧。
“哼,我這點能力你忌諱什麼,有能力的人並不是每一個都會與你爲敵,你想得太多了。”花夕影只覺的杜子慶心裡有病,並且心思極端。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有被害妄想症,花夕影可不認爲這種杞人憂天的心思是謹慎過度。
“本王不在乎想得太多,只會關心是不是想的少了。尤其是,會有遺漏的地方。而那遺漏的地方往往會致命。”杜子慶看着花夕影說道。
“只是軟禁我,你的忌憚就會消失嗎?你剛纔說了,你不在我可是完全可以離開慶王府的,那樣——————爲何不想着殺了我,那樣不是更好,會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花夕影自嘲的說道。
這話一說完,杜子慶的表情就變了,眼神憎恨的看着花夕影的臉。稍後,眼神和表情變得柔和起來,那樣子,看在花夕影眼裡,只覺得滿臉厭惡,那雙空洞的眼睛,再透過他回憶過去。可惜在他看來,那表情完全是在褻瀆那個男人。他替那個男人感到噁心。
“不——————你不能死,你是不會死的,而你哪裡也去不了,本王去哪裡,你就會跟着本王去哪裡。”杜子慶的眼神有着一股近乎瘋狂的執着。那炙熱的視線緊緊的定在花夕影的身上,十分堅定的說道。花夕影身子靠着書案,雙手抱胸,“是嗎,那好啊,能親眼見證慶王的豐功偉績,真是大開眼見了。”
能去華州,花夕影還是很期待的,華州的那個人是尹莫塵還是古蕭寒呢?至於區子言不幸倒黴的事情,花夕影倒是不怎麼擔心。壞心的想,就區子言那張臉,最壞的情況下,也是一張保命符。只要命不丟?,至於名譽貞操什麼的,都不是大事。
可憐現在關在木籠子裡的區子言,還不知道。華州的尹莫塵嫌棄他是個累人的包袱,在上都的花夕影人家覺得只要他那張臉沒毀容,生命什麼的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兩人說白了其實就是同一類人。
現在屬於弱勢的區子言,把希望寄託在尹莫塵身上,那根本就是錯誤的。尹莫塵這人———,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那種逞匹夫之勇的事情,他不會做。沒經過一番計算之後,貿然出手不會是尹莫塵的作風。所在此刻還在木籠子裡的區子言還在期待着尹莫塵來救他呢。
區子言要是不受點罪,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他期待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動靜啊。這裝暈也是有時間限制的,這朱小寶都醒過來了,總不能他還暈着吧,就算他有這份心,朱寶玉小朋友,那旁邊激動的舉動也把他吵醒了。
“小寶,省點勁。別動了。”沒看到這繩子打的是死扣嘛,果然電視上上演的狗血劇都是騙人的,人家那繩子掙扎一番,就能脫困,怎麼到他這裡就全都變了。一點讓他努力自救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
“乖啊乖,別哭啊,小寶乖啊,千萬別哭啊,你一哭她們就知道咱們醒了,————”區子言趕緊的安撫朱小寶,可千萬別把外面兩個喝醉的人吵醒了。“大哥———。”朱小寶眼淚硬是憋在眼眶裡沒流出來,可是那摸樣看的區子言心疼死了,這羣該死的土匪!!
“大哥,小寶會死在這裡嗎?我想阿姐了。——————”哎,區子言頓時感覺鼻子很酸,一熱。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心想朱小寶你這個時候能不能別這麼煽情。他還想他媳婦了呢,好歹朱迎春知道你跟着我,參了軍也放心不少,可他呢,傲天知道他來了這裡都不知道,更別說了,之前他還欺騙了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想過他。
想着想着,區子言的情緒也跟着低落起來,也怨恨起自己沒用,來了青冥王朝這麼久,他什麼都做到。連傲天的人都沒見過,現在在做什麼,他更是不清楚。他真是沒用極了,現在出了事情,還得祈求情敵來救。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了。
區子言眼睛紅了,鼻子一吸一吸的,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莫名其妙的被毒死了,來到這裡更就連連倒黴。要不是地點和場合不對,他真想放聲痛哭一場。“大哥——————你——————你別難過,那————那女的,不是說會有人來救我們嗎?”朱小寶看着表情不對勁的區子言突然想到了周子的話。“嗯——————”區子言聲音悶悶的,看樣子情緒很低落。
尹莫塵看着周書禮送來的地圖,低着眉仔細的研究着,根本就沒有看到周書禮的臉色越來越差,腳步就在廳堂裡走來走去,還有不少人在向這邊張望,等着命令呢。可是這一等不要緊,大半天過去了,就看到尹莫塵端坐在那裡冷着眉頭看着地圖,偶爾在桌子上寫點什麼,可惜了,竟是一個人認識都沒有。
丁滿福漸漸的也皺緊了眉頭,雙腰山和他們就隔了一個山脈,距離也不少太遠。按照探聽過來的實力,雙腰山的實力也就和七山頭差不多,不明白尹莫塵這次爲什麼這麼慎重。“這次可是有什麼不妥?”丁滿福不明的問道,因爲在她看來並沒有需要太擔心的,寨子之間有爭鬥是很正常的事情。
尹莫塵擡頭看了一眼丁滿福,又馬上盯着地圖。眼神嚴肅的盯着某一處,在心裡思索。這個雙腰山給了莫塵一種很複雜的感覺,有種參雜着陰謀的腐爛氣息。看似很平常的事情下,但是——————尹莫塵總感覺有些地方被掩飾太平了。
這些低劣的手法騙騙那些沒有腦子的女人或許有用,可是這些在他看來都是班門弄斧。令他注意的地方是雙腰山的的進口處,想進入華州並不是只有一條路,相反因爲四周都是山脈的關係,華州沒有護城牆,城門也就是一個裝飾用的道具,只要不怕繞遠路,完全可以從山的不同地方進入華州。目前進入華州的路,都是前人走慣了的,也是距離短,方面好走的道路。
一個很好的謀略家,從來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的絕對夠深遠。這些周書禮和丁滿福不會明白的。尹莫塵骨節分明的食指,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個地方,然後用着審視的目光看着丁滿福和周書禮。
尹莫塵的動作讓兩人頓時圍觀過來,看了看手指的地方,想了一想這和她們解救周子有什麼關係嗎?兩個人都是一臉疑惑的看着尹莫塵,表示不明白。
尹莫塵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老師,他一般情況下很少有耐心給人講解,跟在身邊最久的木葉和蒼涼都是聰明的人,有些事情不需要他說出口他們就會領會到。哪怕依舊是不明白,也只需要他的一兩個動作解釋後,也就明白了。
像這樣還需要他言明的時候還真是少之又少。寒着一張臉,手指重重的點了一下那個地方,“這裡,需要有人去把守。”尹莫塵聲音冷冷的,無形之中帶着一股怒火。丁滿福和周書禮兩人彼此對視,根據尹莫塵的話,兩個人又是看了看,可是依然不明白,爲什麼要派人嚴守這裡,完全沒必要啊。兩個人的眼神就是這樣說明了兩人的心思。
突然感覺空氣裡的氣氛變得壓抑了,甚至有點冰冷駭人的氣息。
“第一,他們在這裡被劫走,第二,雙腰山在這裡,中間隔了一座山,進入華州的路確是有三條。”隨着尹莫塵的手指在地圖上的幾點聯繫起來,丁滿福和周書禮臉色就變色慎重起來,她們看出指出的幾個地方的聯繫。也就是這件事隱藏下的不對勁。
周子回華州選擇的走的路,是她們寨子常走的一條,雖算不得隱秘,但是也不是好尋找的,並且,雙腰山的寨子竟然距離上都燕京這麼近,完全算的上是華州的外圍了。和別的山寨完全不同。而且她們要是像之前那樣貿貿然的前去,按照地圖上的分析,她們很有可能一去不回。
其實丁滿福和周書禮看到的還只是表相,尹莫塵倒是不擔心那個雙腰山的寨子,他擔心的是朝廷那邊,按照之前的信息,朝廷根本就已經注意到華州這邊猖獗的盜匪了。爲何遲遲不出兵剿匪,原因不明。
可是應該也是時刻注意着這邊的動靜。那麼這個時候————————尹莫塵的視線定在地圖上的一個點上,表情突然就炙熱起來了,眼神裡也變得狂熱和陰狠起來。如果他沒有算計錯的話,華州很快就要沸騰起來,是否能亂成一鍋粥,就要看看朝廷那邊的能力了。不過——————區子言這回倒是被綁對了,尹莫塵在心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