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新水副市長周康從那邊趕過來,表示願意用政策性破產後的新水建總,換取咱們在他衝擊市長寶座方面的支持,你看這事怎麼樣?”
將剛纔話語重複了一遍,寧凡這纔有點奇怪地詢問,道:“怎麼,你好像對這個消息有點驚訝?”
“也沒什麼,只是渴睡的時候突然有人遞了個枕頭過來,總感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說到這裡,她又接着補上了一句,“母親離開時,曾經談起你現在的發展太慢,在今年需要有一個跨越式發展才行,我正琢磨怎麼樣才能幫你實現這個大跨越,那位周市長就把新水建總送上門了!”
眼見愛人臉上露出笑容,剛纔還以爲這其中有什麼不妥的寧凡才放下心來,並且追問了一句,“王永新外逃之後,他以前的左右手劉輝肯定會遭殃,你認爲周康能否拿下新水市長這個位置?”
“他本來就是第一常務副市長,只要省委不空降一位市長下來,這個市長寶座估計跑不了。”
聽過女人的講述,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問題是,省委會不會空降市長下來,讓他空歡喜一場?”
發現愛人似乎有點急不可耐想得到新水建總這個殼資源,金恩熙那張仙女一般的美麗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會心笑容。
認識對方半年時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方在事業上表現得如此急迫。
做爲一個女人,她當然希望自己託付終生的男人,是那種有上進心能夠成爲人上人的強者。
“周康本身就是省委派下去的幹部,在省委方面自然也會有自己的渠道與關係網,之所以還會跑過來給你送上一份厚禮估計是想買個雙保險,並且搭上我母親這根線爲將來打基礎。”
寧凡聞言搖了搖頭,這些官場上的東西太複雜,自己也沒必要去傷腦筋。反正知道如果不出意外新水建總會成爲自己囊中物就行了。
至於要怎麼樣才能將收益最大化,自然還必須要去諮詢證券方面的相關專家。
專業的,纔是最好的。對這句話。他一直深以爲然!
於是,他通過金恩熙地介紹找到了一位曾經在證券市場呼風喚雨的風雲人物,向對方詢問要怎麼樣才能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化。
銀洪投資公司是位於市中心一幢大廈內,是一家在國內並不怎麼知名地中型投資公司,而就是這樣一家沒有什麼很大名氣的公司。老闆卻是一名曾經在中國證券市場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劉市洪。
提到劉市紅這個名字很多人都十分莫生,可提起九十年代在證券市場橫行一時的“德洪系”,老股民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九十年代未。“德洪系”最高時曾經同時控盤八支上市公司股票,在那個時代的證券市場可以講是當之無愧地超級主力,一時之間風頭夫人能及。
不過,也由於“德洪系”實力強悍在市場內橫衝直撞太過肆無忌憚,多次上演聯合其它主力操縱股票市場走勢的好戲,因此引起了一些管理層的重點關注與憂慮,最終在證券市場監管層的嚴厲打擊之下灰飛煙滅,做爲首領地劉市洪也因爲違規操縱股價地指控被判刑二年,並且永久吊銷了證券執業證。
從此。這位曾經的股市大鍔消失在了人們視線之內,多年之後回到江城開了一家理財投資公司,平時幫江城一些小老闆做私人投資理財顧問。
可找到這家公司時,一名經理卻說劉總不在公司,有什麼事情可以等週一再來。
拿出金恩熙的名片交給這位經理,對方臉上態度立即變得恭敬起來。在走進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之後。這纔拿着一紙條走了出來,“如果有什麼急事。您可以去清瑤縣這個地址找到劉總。”
清瑤是江城下屬一個小縣城並不遠,奔馳車一路呼嘯不到兩小時就趕到了清瑤,並且按照紙條上地址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店。這是一間只有數張桌子的小飯店,雖然內部面積並不是很大,但裡面的裝修與佈置卻顯得十分雅緻乾淨。
可能是因爲吃飯的時候還沒到,所以現在店裡顯得有些冷清,只有一個端莊秀麗的女子坐在櫃檯邊看電視。當她見到一輛奔馳車停在小店門口時,眼中明顯浮現出一絲厭惡。
她便是劉市洪現在的老婆,以前呼風喚雨時地情人,名叫黃莉娟。
聽恩熙講,對方當年潦倒落泊時,包括他妻子在內的身邊人紛紛離開,只有這個黃莉娟卻始終不離不棄守候在身邊,甚至在對方在監獄內病重時,還不惜拿出全部積蓄供其治病,對他可算是情深義重。
只不過,這個女人也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十分反對劉市紅重新接觸以前的“狐朋狗友”,甚至在對方前往江城重新開辦理財公司之後,依然堅持獨自呆在清瑤縣開小飯館。
走進小吃飯館,他微笑着詢問了一句,“請問,劉市洪先生是在這裡吧?”
那女人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不再!”
眼見對方語氣不善,寧凡剛想按照金恩熙抄給自己號碼給那位劉總去一個電話,飯館通往後面廚房的一塊門簾被掀開,一位身上圍着藍色圍裙地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我是劉市洪,你就是興業地產地寧總吧?”
微微有點禿頂,臉上盡是一種十分和善的笑容,眼角邊已經顯露出歲月地皺紋,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之外,看起來跟一個普通小飯店廚師毫無分別。而這個一模廚師打扮的中年男子,卻的確是當年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劉市洪,曾經在股票市場內不可一世“德洪系”的首領。
當年的牢獄之災,似乎已經將這位風雲人物的棱角磨平,讓他變成了一個平庸的普通人。可寧凡卻能從對方那雙眼睛中,看出眼前這一切不過是其隱藏自己的表象,他依然擁有着一顆不甘寂寞的心,渴望着能夠有機會再次輝煌。
兩個男子坐在小店一張桌子邊,一邊放着清瑤縣本地產的米酒,一邊吃着劉市洪親手做的幾份小菜,聊着一些兩人共同感興趣的話題。
幹完一壺米酒之後,寧凡說出了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劉市洪一雙眼睛依然微眯着,不過卻似乎多了一絲凌厲的光芒。
默然良久,他站了起來微笑道:“不如,咱們出去走一走吧!”
寧凡知道,對方是不想在老婆跟前談論這些事情,於是起身跟着對方緩步出小店,幾個拐彎沿着小徑來到小店後一座無名小山之上,冬天乾冷的風颳在臉上就如同刀割一樣疼,而前頭帶路的劉市洪卻彷彿沒有絲毫感覺,依然腳步沉着攀爬到了山頂。
小山並不高,兩人向上攀爬了十多分鐘就來到了小山之巔,極目遠眺四面山峰抱擁下盡是光凸凸的樹枝,自然沒有什麼美感可言,可劉市洪臉上卻流露出一種十分明顯的笑意。
“從監獄出來之後,我曾經跟莉娟在這裡整整住了兩年,生計方面全部靠剛纔那家小吃館來維持,那種日子雖然十分平淡與寂寞,心裡卻有着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踏實。”
這個時候,寧凡也不明白對方想表達一種什麼意思,於是張嘴嘀咕了一句,“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只可惜水太淺了,容不下像劉哥這樣的蛟龍。”
劉市洪搖着頭笑了笑,“從剛纔談話中,我已經瞭解到你現在的確擁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操作得當完全有可能搖身一變,成爲福建甚至全國排得上號的富豪,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成爲實事之後,你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微微一愣,寧凡老實地回答道:“說實話,我並沒有想那麼遠!”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
臉上浮現出一種回憶神色,劉市紅接下來緩緩說道:“那個時候,你會發現人生已經失去了前進的動力,於是會去追求更高的人生目標,從而觸動到最上層權力***的實際利潤,然後……”雖然沒有將後面話語說完,不過寧凡卻可以完整猜測出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而他會說出這一番話,應該跟其曾經從天堂跌入地獄的親身經歷有關。
只不過,寧凡卻並不認爲在對方身上發生的事情,將來也同樣會在自己身上發生,於是微笑着嘀咕了一句,“就如同一名乞丐,現在去想以後成爲富豪之後會怎麼樣,是不是太遙遠了一點?”
眼見對方這樣講,劉市洪也不好再說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我出獄時答應過莉娟,以後不再去做這種事情,你去省城找她幫忙好了!”
接過名片用目光在上面掃了一眼,一個人名立刻映入眼簾;
李映川,華南證券投資部副經理,首席證券分析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