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牡丹準備縱身一跳,投河自盡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背後抱住了她,她不用回頭,單憑這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她就知道是石頭哥來了。
她還聽見石頭哥對她說:“牡丹,你要是跳了,我也跟着你跳,要活我們就一起活,要死我們一起死好了。”
熟悉的聲音,動情的話語,帶着親切的溫度,讓花牡丹情難自禁,於是她迴轉身,將頭埋在石頭胸前,啜泣道:“石頭哥,我沒臉再活了,你就讓我去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石頭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安慰道:“牡丹,今天的事我也聽說了,這中間肯定有誤會,我相信你,不管別人怎樣說,我都相信你!”
“石頭哥,現在村裡人都在罵我,我名聲早已壞透了,如今又和劉漢唐那人扯到一起,我還怎麼活啊?不如死了乾淨。”
“牡丹,你快告訴我,今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花牡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從石頭懷裡掙脫出來,眼睛都快哭腫了,然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石頭聽後,拳頭握得咔吧咔吧作響,青筋暴突,罵道:“這個狗~日的劉漢唐,他是活膩歪了,竟然敢欺侮你,還有那個造謠生事的人,太可恨了,放心吧!我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清白,到時候,讓那個毀你名聲的造謠者,當着全村人的面給你下跪,向你賠禮道歉!”
接下來,石頭又說了諸多勸慰之詞,花牡丹終於打消了輕生的念頭,好在生命裡還有一個石頭哥願意相信她,願意給她主持公道,要不然就算她死了,村裡人也會說她是沒臉見人,所以才羞憤而死的。
…………
石頭裹挾着滿腔憤怒,和不共戴天的仇恨,找到了劉漢唐,當時劉漢唐正捲縮在自己牀上,膽戰心驚,石頭二話不說,衝到面前,就對他一頓鮮血四濺的暴打。
劉漢唐毫無還手之力,拼命求饒道:“石頭叔,我的親叔,親爹,親爺爺,你饒了我吧!不是我主動要去招惹花牡丹的,是有人逼我去的。”
聽到這裡,石頭停止了暴打,問他:“是誰逼你去的?你要是不說實話,我讓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劉漢唐已經被打成了豬頭,血頭血臉,眼睛被鮮血糊住,睜也睜不開,囁嚅道:“是……是嬸子逼我去的。”
“哪個嬸子?”
“就是……就是你媳婦,她嚇唬我說,如果我不去,她就喊你過來修理我,我害怕呀!所以就去了。”
小蚊子,居然是她!這可惡的女人!好歹毒啊!
石頭氣得幾乎咬碎了牙,一張臉被憤怒遙遙領先,這些年,他一直恨自己無能,沒有保護好花牡丹,現在他決不允許花牡丹再有任何閃失,不管是誰?只要欺侮了花牡丹,都不可饒恕!
劉漢唐看着暴怒中的他,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但爲了保住自己狗命,便又連連磕頭道:“石頭叔,我也是可憐人啊!從小死了爹孃,無依無靠,你就看在我死去的爹孃份上,放過我這次吧!我保證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哼!暫且就先放過你,不過這件事還沒完,你給我等着!”
說完,石頭就摔門而去,氣沖沖地回了家,見到小蚊子,就一巴掌甩過去,兇巴巴地問道:“逼劉漢唐去欺侮花牡丹的人,是不是你?”
小蚊子被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捂着半邊臉,淚如雨下,喊冤道:“你這都聽誰說的呀!我什麼時候逼劉漢唐去欺侮花牡丹了,我今天根本就不曾見過劉漢唐,你這是誣賴我。”
“你還不承認,就是劉漢唐親口說的。”
“劉漢唐那狗東西說的話,有什麼可信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明明是他自己想好事,貪圖美色,所以纔去招惹花牡丹,你不信我,卻信一個外人,嗚嗚,我不要活了!你乾脆打死我算了!”
“全村上下那麼多人,劉漢唐不說別人,爲何偏偏說是你?”
小蚊子何等聰明,腦瓜轉的非常快,“你肯定是打了他,他爲了少捱打,所以才胡言亂語,血口噴人,他就是故意瞎攪合,想爲自己開脫,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想不明白呢?”
石頭也有些分不清了,最後說道:“這件事,我會查個一清二楚的,如果讓我查到是你逼劉漢唐去做的,到那時,你就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再也不要進我家門。”
這時,王翠香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小蚊子見救星來了,趕忙小跑到婆婆面前,楚楚可憐道:“娘啊!石頭打我,還要趕我出門。”
王翠香安撫了兒媳婦兩句,然後來到石頭面前,瞪眼訓斥道:“兒子,你幹嘛打你媳婦啊?這麼好的媳婦,疼都來不及了,你還敢打,你說說到底咋回事?”
母親不喜花牡丹,石頭自然不能說自己是爲了花牡丹而打了小蚊子,索性什麼都不說,扭頭回了屋子,兩耳不聞窗外事。
石頭回了屋,王翠香便問身旁的小蚊子,“他不說,那你說說看,到底咋回事?在這個家,只要有娘在,沒人敢攆你走!”
小蚊子哭哭啼啼道:“還不是因爲那個花牡丹,他聽說花牡丹受了欺負,就認爲是我指使劉漢唐去做的,劉漢唐是個什麼東西,我怎會去見他?更不會指使他了,娘啊!你要替媳婦做主啊!媳婦都要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