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南下

宮闕重樓,起伏錯落,連綿巍峨的輪廓,奢華沉貴,雍容大氣。

皇家庭院之中,雖說已有了深秋的涼意,可庭院之中依舊色彩繽紛,絢爛華麗,葳蕤生輝的草木並不顯得凋零,反而生機盎然。

寧無憂緩緩跟隨這宦官穿過庭院,到了議政殿。

議政殿之內,暗香悠然徐徐,典雅莊重。走進去,將皇帝與正與一人低聲細語,寧無憂腳步停了停,並未立刻上前。

那宦官進入殿內通報,很快就聽到皇帝的聲音。寧無憂這才入殿。

“王叔不必多禮。”皇帝起身,含笑着看着寧無憂,又請寧無憂在一旁坐下。

寧無憂坐下之後,站在一旁的謝瑾瑜才向他問好行禮。兩人目光交匯,都只在對方眼中看到諱莫如深的沉靜。

皇帝放下手中幾本奏摺,爲難地看向寧無憂,“王叔,今日請你來,朕便是想問問,對於南下出兵之事,該如何處理?”

侍女爲寧無憂上茶,茶香悠然飄渺,寧無憂輕緩地揭開茶蓋,茶水清冽,泛起清澈漣漪,茶葉沉浮無聲。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骨瓷茶杯,映襯如玉。

“皇上若想派兵,便要知曉如今雲南的情況。”寧無憂聲音冷淡,從容不迫,“其一,雲南舊部勢力人數多少,規模多少,由誰帶領?其佔領了雲南何處?”他微微擡眸,“知己知彼,這才能正確應對。”

“王叔所言極是。”皇帝點頭,“這是雲南節度使上奏的摺子,王叔不妨看看吧。”

立即有人雙手捧了皇帝手中的摺子過來遞給寧無憂,寧無憂翻開快速查看。雲南節度使的摺子的確享盡,將寧無憂所思慮的情況全部寫了進去。最終,還是希望朝廷出兵相助。

“王叔,您看,朝廷派誰領兵南下比較好?”皇帝問道。

寧無憂闔上摺子,重新交給皇帝,擡眼看了看謝瑾瑜,“難道謝都尉,沒有可舉薦的人嗎?”

謝瑾瑜淡笑,“兵部所舉薦的幾人,都並未真正帶兵打過仗,而云南之地,身在京城的人並不瞭解。聽聞那處深山老林甚多、江河縱橫交錯,地形複雜,百姓也多爲百夷之人,若是草率派兵過去,怕是會……”

寧無憂勾脣冷笑,深深地看着他,眼神如鉤!

雲南之地,也的確如謝瑾瑜所說那般,情況複雜難測,光是氣候地形,以及人文風情,便與其他地方大不相同。這也是當初雲南王成爲最後一個藩王的一大原因。

謝瑾瑜依舊從容而笑,笑容如一池平靜無瀾的水。

“既然如此,皇上認爲,誰來領兵好呢?”寧無憂輕聲問。

皇帝臉色沉了沉,微微抿緊雙脣,似倔強,又似隱忍。他擡手,緩緩地伸向案几之上的幾本厚厚的奏書,讓人拿過去,遞給寧無憂。

寧無憂泰然自若的將那摺子看完,厚厚的摺子,長長的文訴,皆是討伐彈劾他的檄文。甚至列出了他的幾大罪狀。

議政殿之內,沉寂無聲,安靜中,只聽聞寧無憂輕輕翻動奏摺的聲音。

“王叔,我不願意相信,那些檄文之中所言,都是真的。”許久之後,皇帝才緩緩地開口。

寧無憂闔上奏摺,並沒有看寫奏摺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冷靜自持地看着皇帝,輕聲一笑之後,才道:“皇上所爲欲何?”

“朕與舅舅討論之後,皆認爲,王叔纔是帶兵南下最好的人選。”

寧無憂與皇帝對視,那雙稚嫩直白的雙眸之中,充滿疑惑和倔強,皇帝不肯退讓,似鼓起了勇氣,才那麼直接地與他對視。

可寧無憂眼眸之中,不帶絲毫感情,只是有些淡淡的嘲諷。

“王爺的確是最適合帶兵南下的人。”謝瑾瑜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溫和,“如今,朝廷之中,對雲南之地,瞭如指掌的人,也就只有王爺了。”

“若是本王不願意呢?”寧無憂冷聲道,他放下奏摺,看向皇帝,“本王如今傷勢未愈,且如此匆忙帶兵南下,未免太過草率。”

不能以鬼神之說讓他離京,便要以讓他帶兵南下的方式離京嗎?

“王叔會答應的。”皇帝突然冷聲道,“王叔若是想要證明自己並沒有謀反之心,就要帶兵南下,將雲南王舊部盡數剿滅,拿出對朝廷忠誠的態度來。況且,雲南之地的百姓,還等着王叔解救於水火之中,不是嗎?”

“看來,皇上是疑心本王。”寧無憂平靜冷淡地看着皇帝,“皇上,真怕本王奪了你的皇位?”

皇帝全身猛然繃緊,咬牙不言。

“本王如今不想南下,況且,朝廷之中並不是非要本王南下不可。”寧無憂冷聲道。

“王叔,難道就不怕朕奪了你的親王之位?”皇帝呼吸一滯,他直直地看着寧無憂,說道:“若是朕奪了您的親王之位,以謀逆之罪將你貶爲庶民,甚至流放,您都不會南下嗎?”他捏緊拳頭,聲音突然變得嚴厲憤怒,“爲何當初父皇讓您南下,您就義不容辭南下了?難道朕如今不如父皇,朕……真的不如父皇那般讓天下信服嗎?”

寧無憂起身,微微轉身正視皇帝,輕聲道:“若是皇上,想要摘了本王親王之位也無不可。”他似溫柔一笑,“沒了王爺的頭銜,做個富貴閒人,日日輕舟垂釣,攜妻教子,似乎也不錯。”

皇帝臉色一白。

謝瑾瑜雙眼狠狠一眯,薄脣緊抿。

寧無憂行禮告退,離開了議政殿。

難得寧濤竟然還留在皇宮之中等着他。寧無憂略微遲疑了片刻,纔打算與他一同出宮。

“五哥,皇上如何說?”寧濤問道。

“讓我帶兵南下。”寧無憂冷聲道。

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天遙遠得觸不可及。

寧濤微微一愣,卻沒有太多疑惑,“果然是名正言順,若是五哥不答應呢?”

寧無憂沉默,緩緩地向前走,“你認爲,我們還有多少的餘地?”

寧濤亦步亦趨,靠近了他,“五哥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寧無憂轉頭看着他,“如何?”

“八弟前些日子,入宮見過太皇太妃,自那之後,太皇太妃便自閉宮門不出,而八弟竟在之後摔斷了腿,住進了楚王府。”寧濤低聲道。

“所以,你認爲,八弟近日的反常,或許與太皇太妃有關。”

“是。”寧濤意味深長,“畢竟,皇兄去世之前,侍過疾的人,有太皇太妃。”頓了頓,他又說道:“太皇太妃的態度不明,但是……八弟的態度,似乎還是很好揣度的。”

寧無憂微微沉了一口氣,“若是八弟願意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我,便不會隱瞞到現在。”他蹙眉,深邃的眼眸微微閃了閃,“或許,八弟也想看看我的態度吧。”

寧濤沉默,略微疑惑茫然。“太皇太妃宮裡的人不多,前些日子遣走了不少跟隨她多年的宮女。”

“哦?”寧無憂輕聲一笑,“既然如此,就將那些宮女找回來,好好查查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寧濤說道,看了看寧無憂,又輕聲一笑:“五哥與那紅線相處久了,倒變得和她一樣,會推理分析了。”

寧無憂一愣,腳步也是一停,驀地晃了晃神。剛想說什麼,突然見宮女宦官匆匆忙忙魚貫般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嬉笑追趕着,又小心翼翼的護着前方一個小小的人兒。

那小小人兒一身錦衣,絲綢羅緞,華貴明麗,粉雕玉琢很是可愛,一雙小胖腿正追趕着蹴鞠,口中一邊歡快地叫喊着。

那蹴鞠翻滾,很快撞到寧無憂腳邊停下,魚貫追趕嬉笑着而來的宮女宦官臉色駭然一變,瞬間沉默無聲,烏泱泱跪了滿地,個個埋頭行禮,“參見楚王殿下,端王殿下……”

小人兒也定住,不甘又戀戀不捨地看了看寧無憂腳邊的蹴鞠,又擡頭看着寧無憂與寧濤,烏黑的眼睛滴溜溜轉了轉,立刻恭恭敬敬像模像樣的行禮,“五叔,六叔。”

“暻燁都這麼大了。”寧濤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將他又軟又細的頭髮摸亂。怡親王元修偏頭躲開,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又警覺不對,立刻彎起紅紅的小嘴,笑了笑。頓了頓,又看看寧無憂,癟了癟嘴,低頭盯着他腳邊的蹴鞠。

很明顯,這位怡親王對寧無憂有種莫名的畏懼,看見他只能乖乖的行禮站着,不敢越矩。

寧無憂俯身將腳邊的蹴鞠撿起來,輕輕顛了顛,蹴鞠立刻發出銀鈴的聲響,悅耳婉轉動聽。

“五叔也會蹴鞠,改天和你一起玩。”寧無憂對怡寧元修說道,他微微垂眸,看見這粉雕玉琢的人,一臉的冷淡清雅,小小的人兒竟然懂得自持。明澈的眼眸之間,一點硃砂痣如珠輕點,惹人憐愛。

這是他皇兄的孩子,寧無憂心頭不由得生出幾分親近。見他腿上沾了灰,也許是蹴鞠時不小心碰到的,便伸手去拍了拍。

寧元修全身一僵,剛想要退後,又忍住。

寧無憂輕笑,“五叔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

寧元修蹙眉,“母后告訴我,不能和五叔走太近。”

“爲何?”寧無憂的手微微一凝,“你不喜歡五叔?”

“……”寧元修似認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聽別人說,五叔是個很厲害的人,我想……我應該是喜歡五叔的。”

欲說還休是怒是醋查無可查扭轉乾坤清修生變生死茫茫相煎太急女大當嫁七天破案再次驗屍斜風細雨細雨濛濛決絕離去長亭短亭以眸爲鏡困獸猶鬥長亭短亭佛門慘案爲你起舞畏罪自殺當衆開棺先皇祭日鳳求凰兮水落石出香消玉殞刀山火海蝶影重重廉頗老矣環環交疊夜奔驗屍月中羽裳明珠爭妍心懷有他寂靜人家奉旨查案藏在詩中烈火扶搖江山金粉(1)盡收羅網飄霧謫仙女大當嫁牧野戰歌真真假假扭轉乾坤拆穿謊言此生無憾爲己沉冤真真假假風雨前夕進退兩難先皇祭日烈焰沖天辯骨識人夜色闌珊山雨欲來牧野戰歌明珠蒙塵呼之欲出不速之客拆穿謊言引蛇出洞坊間戲法作案依據明瑛投石大成煙雨行宮美宴物是人非夜訪秦淮桃花來了灼灼明瑛紅袖添香男大當婚浮出水面清貴如蘭木氏仵作親自捉鬼初見楚王真真假假多年養晦人生苦短殺父之痛辯骨識人軍中命案小試身手招蜂引蝶不死則反父女天倫彩舟雲淡最後證據惹禍上身生死茫茫金風玉露顧家家宅兇手是誰明珠爭妍明瑛投石月色迷人再見王府山雨欲來女大當嫁
欲說還休是怒是醋查無可查扭轉乾坤清修生變生死茫茫相煎太急女大當嫁七天破案再次驗屍斜風細雨細雨濛濛決絕離去長亭短亭以眸爲鏡困獸猶鬥長亭短亭佛門慘案爲你起舞畏罪自殺當衆開棺先皇祭日鳳求凰兮水落石出香消玉殞刀山火海蝶影重重廉頗老矣環環交疊夜奔驗屍月中羽裳明珠爭妍心懷有他寂靜人家奉旨查案藏在詩中烈火扶搖江山金粉(1)盡收羅網飄霧謫仙女大當嫁牧野戰歌真真假假扭轉乾坤拆穿謊言此生無憾爲己沉冤真真假假風雨前夕進退兩難先皇祭日烈焰沖天辯骨識人夜色闌珊山雨欲來牧野戰歌明珠蒙塵呼之欲出不速之客拆穿謊言引蛇出洞坊間戲法作案依據明瑛投石大成煙雨行宮美宴物是人非夜訪秦淮桃花來了灼灼明瑛紅袖添香男大當婚浮出水面清貴如蘭木氏仵作親自捉鬼初見楚王真真假假多年養晦人生苦短殺父之痛辯骨識人軍中命案小試身手招蜂引蝶不死則反父女天倫彩舟雲淡最後證據惹禍上身生死茫茫金風玉露顧家家宅兇手是誰明珠爭妍明瑛投石月色迷人再見王府山雨欲來女大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