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鐵證

言如是微微一笑,又爲木梓衿斟酒,“怎麼,公子難道是喜歡蕊色,所以纔來秦淮樓?”

木梓衿一愣,忽然之間腦中靈光一閃,落寞地道:“是啊,兩年前,我入京時偶然來秦淮樓時見過她,對她很難忘,原本是想接她回家的,沒想到晚了一步。”

“那倒是可惜了。”言如是輕輕抿了一口酒,“老天不憐惜你這深情的人。”

木梓衿身上雞皮疙瘩冒了起來,依舊扯着露出一副遺憾又惋惜的神色,“是啊,我若是早來幾天,也不至於和她錯過了。”她嘆口氣,轉頭看向案几,“如是姑娘丹青精妙,不若就畫一幅她的畫像給我,讓我一解相思吧,今後若是再無機會與蕊色見面,看看她的畫像作爲留念也好。”

言如是哀婉的看着他,“若是世間男子都如公子一般深情專一就好了,不過一幅丹青,小女子這就去給公子畫。”她起身,走向案几,讓小丫鬟爲她研磨,立刻提筆畫起來。

“紅線,你幹什麼?”寧浚不解,“爲什麼突然要讓她畫畫?多沒意思?”寧浚不解地看着她,低聲問。

“自然是……”木梓衿怕他得知實情會忍不住一驚一乍的,想了想,又道:“我好奇而已,想看看她的丹青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實。”

“是不是我不知道。”寧浚拿着雞腿啃着,“但我知道是比我家畫師差那麼一點的。而且,給她一些錢,她自然會畫的。我以前來時,她就是衝着我的錢來的,是個現實的女人。”

木梓衿也理解,往往如言如是這樣的女人,心中漂泊無以,空虛無靠,看過各種各樣的男人,總能理解人心的涼薄,所以與其依靠那些與她們萍水相逢卻薄情的男人,還不如多撈些錢,等年老色衰時,也不至於太落魄。

那言如是作畫還很是細緻,坐在案几前,安安靜靜的,素手執筆,勾勒塗描,十分的投入認真。

木梓衿與寧浚、納蘭賀坐在一旁假裝欣賞,偶爾還能得到言如是一抹媚人的笑容。

爲表示自己來的誠意,納蘭賀在爲她彈了一曲。

一曲終了,言如是的畫也畫好了。她將紙吹開,盈盈走過來,雙手遞給木梓衿,“小女子畫作拙劣,讓公子見笑了。”

木梓衿將畫接過來,目光看着那畫中的人,清美豔絕,秀麗雅緻,一筆一畫,都讓人難以忘懷。就這麼一個在秦淮樓隱居藏身三年的女人,如今誰又會想到,她竟不知不覺換了個身份……

她小心翼翼地將畫收好,“不知這蕊色姑娘,有什麼藍顏知己沒有?”

“喲,難道公子還想找人家算賬不成?”言如是輕笑,“藍顏知己倒是沒有,卻有一個和她關係不錯的龜公,但是那龜公很早就離開秦淮樓了,只偶爾回來看看她。”

“來看她做什麼?”木梓衿不解。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龜公叫什麼?”她又問。

“像是……什麼丸子……”

“萬子業?”

“就是就是。”言如是連連點頭,“說起來,那龜公也奇了,來樓中不過短短的時間,只伺候蕊色一個人。後來不知爲何,就離開了。蕊色自贖那天,倒見他來了,也許是來接蕊色的吧。”

木梓衿微微一笑,臉色卻不由得黯淡下去。

窗外夜色更加深沉,這秦淮樓嫵媚的顏色和璀璨流光的燈火,慢慢地越發繁盛。

在二更之前,她和寧浚以及納蘭賀一同離開了秦淮樓。

回到楚王府,懿德堂依舊幽寧安靜,房間之中的燈火明亮溫暖。她走進去,見寧無憂坐在案几前,執筆書寫,見她進來,他放下了筆。

她到他身前停下,拿出言如是所繪的畫作,遞給他。

他接過畫,展開,畫上的女人他並不認識。

“這是秦淮樓的女人景蕊色,入秦淮樓的時間與平定雲南王的時間相差無幾,在一個月前離開秦淮樓,而一個月前,也正是萬子業離開回春堂的時間。”她看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將畫放下,“我會讓人臨摹這幅畫,將這個女人找出來的。”

“不用了。”她搖搖頭,“我知道她是誰。”

他一愣,擡頭間,她微黃的臉色似乎有些黯然,他問她,“怎麼了?”

她搖頭,“沒什麼,我明天就會去找她的,王爺到時候讓刑部的人去拿人就好。”

他蹙眉看着她,慢慢伸手撫上她的肩膀,她身體微微一僵,他卻已經將手慢慢上移,溫熱的指尖輕輕擡起她的下巴。她整個人瞬間茫然又愕然地看着他,“王爺……”

“你臉色不好?”他靜靜地看着她的臉,輕輕噴在她臉上的呼吸讓她臉發燙,她連忙轉開頭,避開他,順便退後一步,“我、我沒事,我這就回去休息了。”說完,她飛快地轉身離開,走出了懿德堂。

回到住處之時,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胸腔裡的心依舊悸動不已,她深吸幾口氣,扶着門框走進房間,點亮燈,坐在凳子上,慢慢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剛纔寧無憂到底是做什麼?以往可從來不會這麼親近她,嫌棄她還來不及。怎麼突然之間轉性了?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剛纔他指尖溫熱的感覺似乎還在,滑膩溫暖的……

她將臉埋在手心裡,哀嘆一口氣,慢吞吞的起身,洗漱完畢之後,躺在牀上睡覺。

次日清晨醒來時,她恍然從牀上坐起身,呆怔地愣了半晌,才恍然覺得自己昨夜睡似乎並不□□穩。迷迷糊糊的穿戴好,打算去趙知良家裡看看芍藥,順便拿她爲自己繡的枕套,卻不想路過懿德堂時,見刑部尚書孫大人正匆匆忙忙地走入楚王府。

孫尚書來楚王府,大半是因爲案子,的事情,她遲疑了半晌,也跟隨進入了懿德堂,還未走進去,便聽見孫尚書的聲音,果然是與案子有關的。

她進入房間,朝着正端坐在軟榻前喝茶的寧無憂欠身行禮。

寧無憂眉心輕蹙,手邊的茶點絲毫沒有碰過,他微微側身,看着孫尚書。“薦福寺內又出問題了?”

“是啊,”孫尚書神色有些怪異,“下官今日前去薦福寺查看顧家少爺死亡時房間裡的線索,卻不想,遇到一樁怪事。很是詭異啊。下官爲避免這事造成大的影響,便着人將那薦福寺先關閉了。”

“以什麼理由?”寧無憂平靜的臉色微微一變,輕垂的眼皮擡了起來。

“這個……”孫尚書語塞,“當時事發突然,下官,沒想好理由。”

寧無憂坐直了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孫尚書連忙說道:“薦福寺之中,那放生池的魚蝦,今日造成突然死亡,池中魚蝦的屍體全浮出了水面,還有池子裡的荷花也都全部枯萎了。”

他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放生池中的魚蝦,是京城百姓祈福時所放生在裡面的,如今突然全部死亡,怕……怕是不詳。玄隱大師得知之後,說這是殺孽,不該出現在寺廟之中,下官怕事情鬧大,便讓人封鎖了薦福寺。”

薦福寺與皇家聯繫密切,池子裡放生的魚也是京城之中百姓祈福時放生的,如今池子中的魚全部死亡,的確會引得人心惶惶。若是讓人心的人渲渲染染,添油加醋,怕是會鬧得滿城風雨。屆時薦福寺的名聲難保。

“立即準備車馬,本王立刻前去查看,”寧無憂起身,紅袖立刻拿了他的大氅出來,寧無憂接過,披在身上,便與孫尚書一同出了門。

木梓衿也跟隨前往。

到達薦福寺時放生池時,只見水面之上一眼望去全是魚蝦的浮屍,密密麻麻浮滿了整個池子,池子中的蓮花也枯黃歪斜,原本嬌妍盛開的花朵變得烏黑,碧綠的莖葉無精打采,微微腐朽,歪倒在水面上。

寺中的僧人此時正驚慌不已地看着,有的甚至乾脆盤坐在地上,面朝放生池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爲死去的魚蝦唸經超度。

木梓衿走到水池邊,從水池中撈起一兩隻魚,兩隻魚雙眼發黑,紅色的魚鱗失去光彩,輕輕一碰,魚鱗便掉落。

這分明就是中毒的所致。到底是什麼人,會在這放生池之中下毒?

她走到寧無憂身邊,將魚遞給刑部尚書,“孫大人,立刻讓那位懂得□□的人來看看,這池子裡到底被投了什麼毒。”

孫尚書心頭一凜,看了看寧無憂,見他點頭,立刻讓人去請人。

寧無憂又對跟隨而來的納蘭賀說道:“去讓人將這池子裡的魚蝦等東西撈起來,水也立刻換乾淨的。”

“是。”寺廟之中的人立刻着手去辦。

一旁的玄隱大師見寧無憂在此,立刻將他請到不遠處的院落之中休憩,寧無憂與木梓衿在院落之中等了不過一個時辰,孫尚書便帶着人進了院子。

他手中捧着一個盤子,盤子內放着一塊顏色難辨的東西,“王爺,已經讓人查過了,這池子裡的毒,便是這個香包上染的,我讓刑部懂毒的易豐彥看過了,他說,這香包上的毒,主要是雷公藤。”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的線索都齊了,大家或許知道兇手了吧?要不要再加一更,然後第三卷,王爺和木梓衿談情了呢?

嗯……祝大家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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