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故事從2012年7月開始。
今天是高考結束的第二個星期天,天陰沉沉的。北書剛剛從學校填完志願回來,因爲成績還不錯,所以這些天裡北書一直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雖然有的同學考的不太理想但心情也都不壞,畢竟這麼多年的苦日子終於熬到頭了,大家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依依不捨的和同學們告了別,這時連那個平時三天兩頭逃課總欺負她的武簫看起來都順眼多了。
下了公交後,北書極其興奮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嗨,報哪了?”一輛招搖的紅色敞篷跑車“唰”地停在北書旁邊,嚇了北書一跳,跑車的主人正笑嘻嘻的看着北書。那是一個頭髮帶點卷的男孩,男孩擁有東方罕見的琥珀色眼睛,接近金色的琥珀色眼睛散發着攝人的氣質。永遠蘊着笑意的薄脣因稀少的紅潤平添了幾分詭異。
雖然這傢伙長的蠻不錯的,卻是煩了北書兩年的傢伙,高二時突然轉來做了她的同桌,從此每天冷嘲熱諷,不是諷刺她胖就是說她笨,其實她哪裡胖了,哪裡又笨了,雖然仔細想想倒是算不上瘦好像也算不上聰明,但也不至於到大象腿水桶腰笨事一筐的地步啊。
一想到自己兩年來的悲慘歲月,北書便沒好氣地說:”北理大。”
“啊,我也報那個了,真不幸。”武簫先是一副傷心的表情,然後若有所思繼而彷彿恍然大悟,不屑道:”你不會是偷看我報的北理大才跟着報的吧?”他的眼眸中飄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別自戀了!我纔不想和你報一個學校呢,那只是個不幸的意外!”北書真是怒了。 “好吧,口是心非的女人,大學見!拜拜!”紅色跑車一陣風似的開走了。
北書真是越想越愁,看來自己的大學是不會安寧的,唉。
北書家有四口人,威武嚴肅的爸爸,溫柔慈愛的媽媽,風流花心的哥哥。她的家在中國北方的一箇中等城市,這座城市的西南方接近郊區的位置有一小片別墅區,是這座城市最美的小區。環境優美,綠意盎然。一座座精緻的二層小別墅錯落有致的分佈在小區的各個位置,北書的家就是其中的一座,在一片綠色的竹林旁--那是她平靜成長了十多年的家。
但北書仍然每天坐着公交往返於離家並不算近的高中,用爸爸的話說是培養吃苦耐勞的精神,富不過三代。可是天知道北書家已經富了多少代了。住在這裡只不過是父母們厭倦了糜爛的大都市生活,同時隱藏自己的一種方法,至於隱藏什麼,北書並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的家族好多好多代都很富有,但是鮮爲人知,外表只不過是那種中上家族,沒有什麼大富大貴之人。
所以當北書十八週歲被爸爸帶着進入地下室時被自己家的富有強烈地震撼了,地下密閉的密室的牆壁由黃金打造,滿眼的金光閃耀,流光溢彩。堆滿了各樣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歷史文物,名人字畫看的她眼花繚亂。從魚腸短劍到AK-9槍;從戰國刀幣,秦國半兩到夜明珍珠,和氏玉璧;從竹簡兵法,羲之筆墨到白石真跡,紀效新書。
但印象深刻還是一面看上去古老的銅鏡。爸爸告訴北書那是北家傳了幾千年傳下來的,爸爸是北氏家族的現任族長。
自己家的情況北書就知道這些,而且北書家只有幾個遠房北家的親戚,還都在很遠的南方很少來往,而媽媽那邊好像根本就沒有親戚。
咦,今天家裡停了幾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黑色越野車,有種怪怪的感覺。北書穿過金銀花纏繞的拱門,進入一樓的客廳,客廳的玻璃燈靜謐的光無聲地投射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客廳裡一種壓抑的氣氛鋪面而來。
果然不出所料,北書一進門就有四道陌生的目光從客廳沙發上投射過來。有三道打量的目光來自三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其中年紀大些的一箇中年人身材魁梧,有種威嚴的氣質。一個是身穿白斗篷的外國人,溫文爾雅。另一個嘴邊掛着笑意,看上去和藹可親。第四道目光來自一個和北書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的眼睛是奇異的紫銀色,安靜而富有魔力,彷彿一眼能看透別人的思想。
哥哥北墨和媽媽也坐在沙發上,哥哥北墨一改平時嘻嘻的模樣,一臉肅然地站起來向三個中年人介紹道:”這是我妹妹北書,北書,這是大伯,三叔,舅舅。”
又介紹紫眼睛的少女道:”天族首席占星師,星奇,比你還小一歲。“北書很有禮貌地道:“大伯好,三叔好,舅舅好。”想了想又道:”星妹妹你好。“一轉眼看見媽媽的眼圈竟然紅紅的,北書大驚,急忙衝過去蹲在母親面前:“媽媽你怎麼了?”
北媽媽默然道:“你爸爸受了很重的傷……,在樓上。“
“什麼?爸爸一向很健康很強壯怎麼會受傷?”北書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就要往樓上衝去看爸爸。“別去!你爸需要休息。”媽媽向北書說道。
“媽媽,我爸他到底怎麼了?爲什麼不送去醫院?”北書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我們家發生什麼了?”
“妹妹,別慌,爸爸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北墨平靜的說:“但是如果不採取辦法的話就有危險了,現在爸爸被冰凍在密室中。”
“爸爸怎麼會這樣?”北書含淚道。
“我們家珍藏了一件上古神器的碎片,昊天塔的碎片,我們都不在家時,有一個神秘人進來了,爸爸爲了保護昊天塔的碎片受了很重的內傷。”哥哥嚴肅地望向北書:“但昊天塔碎片還是沒保住,敵人很強大,應該也是神族中人,而且在神族中也是不簡單的人物。我和大伯三叔只能把爸爸冰封來延長他的壽命。”
北書茫然了,冰封,這是醫院的新技術麼?
“按理說北寧的功力應該足夠強大世界上沒幾個人能傷得了他,怎會這樣,是哪族人乾的?”那個文質彬彬的白衣中年人思索着,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天空般湛藍的眼睛裡是疑惑和不解。
北書只覺的大家說的話好奇怪,什麼上古神器,昊天塔?,神族,都是什麼啊?還有大伯三叔雖然沒見過但是聽說過,可是哪來的舅舅,唉,好亂好暈啊,不會是在做夢吧,那樣就好了。北書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好疼啊!
白衣中年人看着北書驚訝的說:“難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北媽媽有點愧疚的說道:“我和北寧想讓她過正常人類的生活,這些事情她很少知道的,連有你這個舅舅她好像都,不知道。”
“什麼?姐姐,我的親外甥女居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太傷心了。雖然你嫁給了人族,但也不能這樣啊?”白衣中年人氣的不行:“來,外甥女,讓舅舅好好看看你,你出生時舅舅可是第一個來的,現在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北書更暈了。這個人是自己的舅舅?嗯,長得倒挺俊逸的,有着和媽媽一樣的天藍色眼睛。年輕時應該也是翩翩美少年吧。
“那些事以後再說吧,先談談北寧族長的事情,這件事我看並不僅僅是族長受傷那樣簡單。”被介紹爲大伯的黑衣中年人打斷了白衣中年人說道,沒吱聲的三叔卻看上去好像在沾沾自喜,沒錯,就是在沾沾自喜。
一提起這,氣氛又再度壓抑下來,大家都沉默不語。
“這麼嚴重的內傷,只有一種方法能行。”紫銀眼睛的少女星奇說話了,她的聲音彷彿天外之聲,飄渺悠遠。
“什麼方法?”北墨忙問,衆人也都滿懷期待地擡頭望向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