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明,鶩峽宗
“屬下阿烈參見宗主。”來者是位身着黑袍的男子,腰間一把墨綠色的長蕭泛着淡淡的光芒。
“現今千機閣情況如何?”赫連曜端起杯子泯了一口。
“此次千機閣折了兩位堂主,傅驍也回到了千機閣,短時間內不會有其他行動。”雲烈簡單說了情況。
赫連曜皺了眉,“可見帶了什麼人回去?”
“傅驍帶了一位姑娘回去,隨侍的丫鬟說那姑娘醒來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赫連曜一怔,怎麼會,是傅驍對她做了什麼還是發生了什麼……
“那姑娘現在何處?”
“昨夜傅驍將她帶去了蒼莽山,現如今,屬下亦不知其身處何處。”
“你回來,可有引起千機閣的懷疑?”
“並未,我奉傅驍的命令前去打理那兩個堂主手中的地盤,我只不過快馬趕路,縮短了一天的時間,應該無人發現。”
“嗯,下去吧。”
“屬下告退。”
蒼莽山一處隱蔽的洞府中,傅驍守在北梔月塌前,看着女子的臉,恍若隔世,他以爲今生再也見不到這個令他又愧疚又愛得深切的女子了,他擡手想整理北梔月散落在額角的發,就在此時,北梔月睜開了眼,他只好收回了手,轉而想扶她坐起來。“月兒,你醒了。”
北梔月猛的坐起來,她巡視了周圍一圈,“這裡是哪裡?”
“你莫怕,這裡很安全,我是你的相公,傅驍。”既然都忘了,那就讓一切回到那個血腥的婚禮前夕吧!
“相公”二字一出口,北梔月的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劍似的,疼得有些喘不過氣。
是啊,如果不是北家滿門被血洗,眼前這個溫柔、對她輕聲細語的男人就將是她攜手一生的相公了。“月兒,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北梔月,你只是受傷後失去了記憶。”傅驍依舊神情溫柔,但看在北梔月眼中是那樣的刺眼,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曾經愛他愛得那麼深切,可眼前這個人,當着她的面殺了她最愛的爹爹,殺了那些無辜的北家家奴,那些血淋淋的面孔在她腦海中一遍遍徘徊,她忍不住紅了眼眶,神情是那麼哀傷、那麼絕望,都是因爲她的一意孤行,這些人的死,她也是幫兇。
見她如此,傅驍更加自責,心裡說了無數遍對不起,可面上還是十分平靜。“月兒,來日方長,你想知道的,我都會慢慢告訴你,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先把身體養好,我先走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看着傅驍的背影,“傅驍……”
聽到北梔月的聲音,傅驍腳步一頓,“我……”
“師兄,我聽傅青說你回來了。”洞外女子靈動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北梔月未說出口的話,“你是不是……”女子進洞後看見牀榻上的北梔月聲音曳然而止,北梔月和傅驍同時望向洞口,女子一襲淡粉紗裙,甚是俏皮可愛。粉衣女子臉上的明媚的笑容瞬間消失,帶着一絲慍怒指着北梔月問傅驍,“師兄,這個女人是誰,爲何睡着你的牀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