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元宵燈會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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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盛跑進蘇府的那一刻, 恰巧被許之安瞅見,片刻後,許之安看見陳永笙也從門外回來, 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而蘇盛則是邊跑邊脫着自己的衣服, 喊道:“快給我準備洗澡水, 快!”

下人們看見蘇盛渾身是大便, 都避開他, 躲在一邊,驚恐萬狀。

經過這一次的“大便事件”,蘇盛待在府上足足一個月, 也沒敢踏出蘇府半步。不久後,他便被蘇老爺送去了嶽麓書院。之後, 他每次遇到乞丐, 都非常警覺、擔驚受怕, 這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是, 他的暴脾氣沒有絲毫的收斂,繼續做着帶“火”的大少爺。不知,再過多久,他又會以怎樣的方式被再次遣送回蘇府。

沒了蘇盛的蘇府,倒是安生了不少, 小梨兒也終於可以認認真真的上許先生的繪畫課了。陳永笙則是經常出門玩耍, 偶爾教小梨兒一些詩詞歌賦, 日子過得也是逍遙自在。

一年一度的元宵節將至, 冬日裡雖冷冽, 但節日的氣氛卻越來越濃烈、熱鬧。

午後的蘇府,蘇老爺與趙氏在房間裡, 爭吵着,喋喋不休。

“老爺,你這是爲什麼啊?這元宵節就快到了,你爲什麼不接盛兒回來!”趙氏一臉茫然,有一絲憤然。

“他這個小子,在書院到處惹是生非,近期,正好有一位能管的住他的先生在書院暫住。這等機會一定要抓住,豈能錯失。”

“可再怎麼,也要讓他回來過個元宵節啊!”趙氏已經有半年沒見到蘇盛了,這思子之痛,讓她着實難受。

“一次不過又能怎樣,婦人之仁。”蘇老爺滿臉嚴肅的說道。

“老爺……”

“好了,別再說了,我意已決。”蘇老爺說完,便推門走了,趙氏坐在牀邊,眼眶紅潤。

元宵節當日,蘇老爺帶着趙氏去了一個同官的友人家赴宴,臨走時,便把小梨兒託付給了許之安,讓他照料一番。

小梨兒本就喜歡與許之安待在一起,而今日許之安也沒有給她安排課程,在陳永笙的唆使下,他們便帶着小梨兒去了元宵節的燈會。

“先生,我走不動了~”走了一半的路程,小梨兒便氣喘吁吁的沒了力氣。

陳永笙見之,伸出手:“來,先生揹你。”

“還是我來吧。”許之安一把打開陳永笙的手,將小梨兒馱到背上,陳永笙露出八卦的表情:“給你,給你,不和你搶。”

元宵節的當晚,大街小巷都張燈結綵,人山人海,人們賞燈,猜燈謎,吃元宵,一副繁華熱鬧的景象,這習俗已經沿襲了有上千年了。並且,這京都臨安的燈市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臨安的燈市會綿延數十里,別城別鎮的人,大都會奔赴於此。

他們到了燈會後,那裡已經堵的水泄不通了,行人特別的多,這簡直就不是來看燈會的,而是來看人擠人的。

“先生,放我下來吧。”小梨兒看着一排排好吃好玩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逐個撥弄下。

“好,但是,我要牽着梨兒的手,人太多了,梨兒不要亂跑,要聽話哦!”許之安囑咐後,小梨兒點點頭,他便將她放了下去。

一路上,許之安在都很警惕的注視着小梨兒,生怕她會被人羣擠出他的視線。而陳永笙則是在他們的周圍晃悠,買了不少好吃好玩的東西。當然,一大半都是小梨兒的。

“哎,老許,你看,前面那兒是不是猜燈謎的啊?”陳永笙雙手提着滿滿的“戰利品”,踮着腳尖看着前方。

許之安駐足了片刻,點點頭:“嗯,是的。”

“先生,那,我們過去猜燈謎吧!”小梨兒很興奮,拉着許之安便往前跑,許之安噙着笑:“好,好,梨兒你慢些。”

陳永笙立定了一會兒,無奈的嘆了嘆:“還不如待在房間裡,現在倒好,不是空氣就是提東西的,單身汪真悲催。”

“踏花歸來蝶繞膝。”許之安駐足在一個燈籠前,燈籠下墜着一塊紅布,紅布上寫着這七字燈謎。

“嗯……”小梨兒抓着後腦勺思索着。

“這也沒給個大致範圍,怎麼猜啊!”陳永笙猜了猜,也沒猜出來,便不屑的說道。

許之安突然豁然貫通的挑了一下眉:“應該是,香附。”

“香附?”陳永笙與小梨兒狐疑的看着許之安,不解的問道。

“嗯,一種中草藥。”

陳永笙看着燈謎,想着許之安的答案,突然也豁然貫通:“哎,好像是香附耶,老許,你真厲害。”

“哇,先生好厲害!”小梨兒也不忘誇讚許之安一番。

許之安笑了笑,走了幾步,便將小梨兒抱了起來:“梨兒,你來猜猜,這個燈謎,是什麼?”

小梨兒瞪大眼睛,念道:“一把刀,順水漂,有眼睛,沒眉毛。”

“哎,這個我知道,我知道!”陳永笙興奮的叫嚷着,許之安一計冷眼,他便會意到遂垂首不語。

“先生,是什麼呀?”小梨兒看着陳永笙,陳永笙無奈的搖搖頭:“先生也不知道了,你猜猜看。”

“嗯……樹葉?”小梨兒期待的看着許之安,許之安淺笑着搖搖頭。

“嗯……小船?”小梨兒笑着期待的又看向許之安,許之安則又搖搖頭。

小梨兒皺着眉繼續思考着,過了片刻,許之安見她還猜不出來,便準備說出答案。卻不成想,旁邊有一個聲音與他同時說出了:“是魚。”

頓時,許之安、陳永笙、小梨兒,都齊刷刷的看向了那個聲音的出處。

喬氏正牽着小許之安站在了那裡,許陳二人見是他們,驚愕不已。而小許之安則是和小梨兒打着招呼:“你說,是不是魚呀。”

“嗯嗯,是魚。”小梨兒下了來,崇拜的走到了小許之安的身旁。

喬氏見是許陳二人,便想轉頭就走,生怕許之安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又犯傻叫她娘。

許之安應着本能,喊了一聲娘,喬氏聽之,拉着小許之安就要走。許之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叫着:“喬夫人,喬夫人,你……”

話沒說完,喬氏便拉着小許之安消失在人羣中,小梨兒也不捨的看着小許之安,看着他們沒了蹤影,小梨兒才轉過身:“先生,那個哥哥和你一樣聰明耶。”

許之安點了點頭,心中想着:那是自然,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但是,許之安有些困惑不解,陳永笙會意後,便問道:“怎麼了?老許。”

“我很不解,我明明是五年後才遇到的梨兒,怎麼會在這時候遇到她?”許之安雙眸微緊,狐疑道。

“估計是我們穿越過來,所做的一些事改變了原來事物的軌道,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陳永笙分析着娓娓道來。

許之安聽後,眉頭一皺,心頭一冷。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只是,覺得難以接受,不過他還是漸漸地釋懷了,從那一刻,他便決定了,決定了這痛苦、難以割捨的也要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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