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士誠太會算計,不過在封雲強大的實力面前,還是栽了跟頭,至死他都不明白封雲是如何逃脫他的種種陷阱的。
“嘶!”封雲摸索着從肩膀上拔出一根手指長短精鐵打造的針,針尖發黑,上面還掛着一滴濃液。
運轉五毒心經,內力在體內轉了一圈,肩膀上的那股不適感才漸漸消散下去,這時封雲纔來到黃士誠面前,身上好幾個血洞,都是封雲用天子九打打出的暗器留下的,尤其是胸口位置,不大的心口更是密密麻麻。
這是封雲纔有時間打量,當看見中間的那座血池的時候,封雲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將樑雪霏、殷麗從圓柱上放了下來,又在黃士誠和那個小男孩身上搜索了一遍,除了小男孩身上有一塊令牌,並無其他東西。
令牌光澤暗淡,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甚是沉重,正面是“血祭閣”三個字,背後則是一個四足方鼎。
“血祭閣?難道那個小孩還真是什麼血祭閣的少主?”封雲默唸着,聽名字像是一個門派,但是他搜遍腦海中已知的信息,都沒有找到與血祭閣相關的門派。
到現在爲止,薛城都沒有甦醒,封雲才記起小男孩手中的那個瓷瓶,找到瓷瓶,擰開瓶塞,裡面躺着七八顆褐色甜豆大小的丹丸。
封雲先捏了一顆送入孔氏兄妹之一女子的口中,片刻女子悠悠轉醒,迷茫的看了眼四周,最後目光落在封雲身上,神情一震,掙扎着就要向外跑,只是尚未起身就被封雲一巴掌拍暈過去。
確定丹藥有效之後,封雲又分別將三顆丹藥分別送入薛城、殷麗、樑雪霏的口中,片刻,三人相繼轉醒。
“老大,我們這是在哪裡?”看到封雲,薛城和殷麗同時問道。
“小封,小心,他不是真的薛城!”猛然,樑雪霏指着薛城大喊,在樑雪霏被劫掠到地下空間的時候,看到圓柱上綁着的薛城,樑雪霏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外邊跟在封雲身邊的那個薛城是假的,所以睜開眼看到薛城就在封雲身邊,不知所以才急忙提醒。
“放心!賊人已被我全部拿下!”在封雲耐心的解釋下,幾人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事情的經過,同時也佩服封雲的分析、應變能力,在強敵環伺,身邊還隱藏着一個假的薛城的時候,封雲還能理清思路,將一個個賊人找出來並斬殺之,他們自問憑他們的能力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多謝捕頭救命之恩!”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幾人朝着封雲深深一輯,封雲憑一己之力救了他們三人,敵我不明的情況下,封雲只要心狠一點自此離去,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是白骨一具了。
“跟着我,若是連性命我都不能給你們保證,這個捕頭我坐着還有什麼意義!”封雲微微擺了擺手,都是一個戰壕中的袍澤,他又怎能拋下獨自逃跑。
黃士誠和小男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有找到藏着孔令文兄妹的那間房間,孔令文仍在昏迷中,敲醒後,一番審訊,孔氏兄妹沒有堅持多久,就倒豆子般將所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孔氏兄妹是血魔教之人,隸屬於蘇成,蘇成就是當初在陰鷙寺查找兇手時,半路冒出來的黑衣人,實力在二流巔峰,與方丈永通大戰一場後被點破身份,偷襲斬殺封雲不成,最後趁機斬殺了永智逃離了陰鷙寺。
自從旗主蘇河被封雲斬殺之後,蘇成就接管了血魔教在寧安府的一切實力,而蘇成下達給孔氏兄妹三人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斬殺封雲,故而纔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魔教與六扇門那時不死不休的關係,該知道的都被封雲從孔氏兄妹那裡逼問了出來,留着孔氏兄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解決了吧!”封雲招招手,示意薛城動手。
“封捕頭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絲毫沒有保留,你們可不能卸磨殺驢啊!”聽到要動手,孔令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聲哀求。
“從你當初選擇加入血魔教就註定有這一天,這是你的選擇怨不得別人!”封雲不想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
“封雲你敢殺我!蘇旗主不會放過你的!血魔教也不睡放過你的!”
“噗!”
“……”
片刻,薛城從身後趕了過來。
“都弄乾淨了?”
“嗯!”薛城低着頭,表情並不是很自然。
“下不去手?”封雲問道。
“沒…有!”
殷麗從身後走了過來,有些陰陽怪氣的道:“他是捨不得那對雙胞胎吧!”
“哪有!”薛城鬧了一個大紅臉。
出了莊園,封雲又挨個人家搜尋了一遍,偌大的村莊沒有一個人。
“這裡的人都被他們給殺了!”看着空蕩蕩的村莊,樑雪霏嘆了口氣,偌大的村莊,一百多號人,一個不剩,可想而知黃士誠等人的心有多很。
“你們聽過血祭閣麼?”封雲想到了那塊令牌問道。
“血祭閣?不知道!”幾人都搖着頭。
“燒了吧!”迎着初升的太陽,整個村莊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安靜而祥和。
隨着火把的落下,伴隨着濃重的煙霧,金色的火苗冉冉升起與初升的太陽共相爭輝,如龍蛇起舞消散在白茫茫的天空。
等燃燒的大火快要熄滅的時候,封雲才帶着幾人出了村莊,村口的石橋上與橋墩融爲一體的那個老婦人依舊還在,流水淙淙,倒影拉得老長老長。
“大娘,這裡有誰家可以借宿啊?”
黑白相間的頭髮低垂着,看不清任何面貌,紋絲不動的老婦人忽而伸手一指遠處,“黃……家”,聲音沙啞而刺耳,不帶一絲感情。
“噗!”毫無徵兆的封雲斬出了落葉刀,鋒利的刀刃劃過老婦人腰際,刀刃上沒有一絲血跡,老婦人的軀體“咕嚕”一聲分成兩截滾到在一旁,沒有絲毫鮮血噴出。
“老大?”
“走吧!”
良久,村莊燃燒的大火只剩下一縷嫋嫋青煙,村口那具分成兩半的屍體忽然動了起來,從上半部分爬出一個身高只有一尺左右的老婦人,從下半部分則爬出一個身高也只有一尺左右的頭髮花白的老頭。
看着遠處化爲灰燼的村莊,老頭喃喃自語着,“二十個子嗣,這是死第十一個!”
“走吧!”老婦人拉了把老頭。
轉頭眼前已沒了老婦人身影,“等等我!”老頭喊了一聲,追着遠處的黑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