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敵一,雖然還比不上當初三仙二老一起圍攻太乙混元祖師的場面,卻也差不離了,東海三仙並白雲大師、醉道人攻守之間,配合極是嚴密,一時之間,如狂風暴雨,將池水墨生生淹沒最。
不得不說,這峨眉派對於無恥的羣毆之道,領會的十分精深,池水墨只感覺像極了網友的組團刷怪打boss,只是,若這boss是自己,就不那麼讓人開心了!
“真是惱人啊!”一聲怒罵,池水墨身上氣勢再度暴增,昊天鏡輪轉,揮灑出無數光分影,一擊,逼退峨眉派衆人。
須臾之間,便見五人排開陣勢,猶自圍攻而上,氣勢洶洶,比起前番,卻又平添了幾分威力。
冷冽的目光,森然的昊天之芒,直逼來襲五人,池水墨殺機凝現,隨之沉聲開口:“再來,我可是要開殺戒了!”
冷厲話語,殺氣凜然,眼見着東海三仙並醉道人以及白雲大師連番攻來,陣勢越發森嚴,池水墨終於再難藏拙,擡手之間,霍然可見,玄牝真元催運之間,昊天鏡光芒大盛,揮灑出一道龐然雄勁,力擋五大高手。
優曇大師眼見着峨眉派五人已然佔據上風,若就依照眼下這般的戰局推演發展,不用自己出手,取勝也不過僅僅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只要池水墨一敗,其餘諸如陸蓉波、鄧八姑、俞巒三人,雖然修爲不凡,卻也無法左右戰局。
峨眉派五大高手何嘗不是這個想法,雖然聞聽池水墨話語,但卻依舊不管不顧,進退之間,戰陣配合,越發的緊密無間,龐然威勢,儼然已經將池水墨徹底的壓制在了下風,勝利已是遙遙在望。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之間,一股致命威脅之意,突兀的涌現心頭。五大高手之中,以醉道人修爲最弱,感受到的危機最爲強烈,也正是因爲這強烈的危機感,在這關鍵時刻。救了他一條性命,而反觀白雲大師,就沒有這般的好運氣了。
光!藍色的光!紅,如火一般的紅!剎那間,一道火紅身影乍現,拖帶着一道幽藍光芒,速度之快,超乎想象,眨眼,鋒芒過處。方纔遲遲的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破空銳響,令人不禁爲之駭然。
“噗——”是利刃穿過肉身的身影,炙熱的南方離火之精,將元神都焚燬,白雲大師身子一顫,一個恐怖的洞窟出現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鮮血飛灑半空,苦修千年,都在血雨之中做了灰塵。
“白雲大師?!”峨眉派衆人見狀,頓時爲之大驚失色。連忙呼喊出聲,奈何,再大的呼喊,也挽救不回隕落的性命。
盤膝坐定。滿臉淡然,白雲大師剩下的最後一點力氣,雙手合什,口中默誦經文:“如是我聞,觀自在,般若波若密……”
聲音越來越小。到得最後,靈臺一點佛光乍現,但見一顆舍利破空,直奔西方而去,僵坐的身體,也隨之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白雲大師,隕!
赤紅如火,迅疾如電,倒轉的身影,瞬息間出現在了池水墨的身旁,相似的人,不同的氣息,連成一片,生成無邊神異異象,池水墨橫劍身前,左手屈指一彈昊天鏡,口中卻帶着幾分無奈,嘆息出聲:“早已經勸過你們了,再來,我可就要開殺戒了,你們卻偏偏不聽,如今,白雲大師隕落,這一戰,還要繼續嗎?”
“阿彌陀佛。”妙一真人等人尚未迴應,忽聞得一聲佛號宣來,卻見優曇大師踏入場中,渺渺梵音,響徹四周,無邊浩瀚佛力,匯聚成一道耀眼金光,照耀八方。
見狀,池水墨隨即冷笑出聲:“怎麼,優曇大師耐不住想要出手了,是想爲白雲大師報仇嗎?”
優曇大師一身氣度浩瀚如淵,眉宇間,佛光隱現,口中回聲應道:“生死如夢,盡是塵緣,貧僧出手,非爲白雲大師報仇,只是想要領教一下施主的神通,如何道門正宗,也沾染了殺孽。”
“哈!”池水墨聞言,頓時爲之失笑:“左右都是要出手,何必多找藉口,來吧,正要領教一下優曇大師的離合神光。”
“阿彌陀佛。”又是一聲佛號響徹虛空,頓時,無邊金光耀眼,鋪天蓋地一般,直奔池水墨席捲而來,聲勢浩大,非同尋常。
池水墨曾經在玉清大師身上領教過離合神光,但與此刻相比,卻是有如雲泥之別,當下心中不敢有半點小覷,翻手,昊天鏡鏡面一轉,頓時,一道森然光芒斬斷長空,凌厲芒氣悍然迎擊而上。
佛門大能vs道門高手,激烈戰火,瞬間開啓。
池水墨昊天鏡輪轉,法決起處,一道道凌厲光芒呼嘯破空,渾厚無比的功力,再加上昊天鏡的威力,非常人可比。
相比之下,優曇大師雖然是佛門大能,一身修爲,絕對堪比道門天仙級別的強人,離合神光也是極爲了得的佛門神通,但對上運勢即將大成的池水墨,卻依然沒有半點的勝算,纏戰之間,竟有被壓制的跡象。
妙一真人、玄真子、苦行頭陀與醉道人相互對視一眼,正要上前,卻見眼前紅光一閃,紅衣金尺,已自擋在前方。
“各位,你們的對手是我。”紅衣人影,修長的身軀,看似文弱,卻蘊含着可怕的力量,隱隱然之間,猶自散發着一股炙熱氣息,但口中的話語,卻又透着一股陰冷的寒意:“今日,乾陽要一會峨眉派高人!”
攜着一劍擊殺白雲大師的威勢,乾陽橫尺擋關,頓時,妙一真人、玄真子等人,不由得爲之神色一肅。
白雲大師何等修爲,比之他們,並不差多少,然而,在乾陽的尺下,卻連一尺都沒有撐過,即便是乾陽佔着突襲之力,但其實力之強,依舊足以讓人爲之心驚,不得不將警惕之意。提到最高。
心知對手強橫無比,苦行頭陀一出手,便是六柄無形仙劍,排列戰陣。於無影無形之間,急速破空。
妙一、玄真子以及醉道人隨後聯合圍攻,法寶光芒,催運到了極致,務求在短時間之內壓服乾陽。再返過來一起圍攻池水墨。
“來得好!”只聽乾陽一聲爆喝,隨之,掌中九天元陽尺光芒迸爆,金色火光,瞬間席捲天地,浩瀚法勁,不比池水墨弱上絲毫,而且,更帶着幾分詭異炙熱,火力非凡。光芒一起,火勢漫天。
鏗鏘一聲金鐵交戈,九天元陽尺急轉,擋下無形仙劍,隨之,伴隨着乾陽腳下步伐向前,層層光芒乍現,猶若離火神龍,翻騰起落之間,迎戰東海三仙與醉道人。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施主真是好本事!”眼見着乾陽單人只劍擋住了東海三仙與醉道人,優曇大師驚訝之間,隨之,靈臺通明。一點即破:“如果貧僧沒有看錯,施主這應該是道門之中罕見的大神通元神化身之術!”
“呵呵,能得佛門優曇神尼一聲稱讚,在下真的是深感榮幸啊!不過,我可不會因此留手,下一招生死將定。大師當心了!”
池水墨說話間,納氣吞元,玄牝真訣催到極限,磅礴真力,注入昊天鏡中,儘可能的激發這柄天府至寶的威能,霍然,一道擎天光柱,斬破天地。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漫天金光,寸寸破碎,優曇大師雖是佛法精深、神通非凡,但被昊天鏡之芒一劃,瞬間,附體佛光消弭,整個人連忙向後爆退百丈,仍舊不能完全避開這威勢一劍。
突然而來的恐怖震盪,交手的衆人,頓時爲之大驚,乾陽一聲冷笑,九天元陽金芒過處,已自貫穿了醉道人的胸膛,東海三仙救援不及,只能眼看着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入目,滿是鮮血飛灑。
“阿彌陀佛。”再宣一聲佛號,優曇大師身上,突兀的爆發出了一股讓人難以想象的恐怖佛力,瞬息之間,無量梵音大作,龐然巨勁所向,強如池水墨、乾陽,也被生生震退百丈,與此同時,下方激烈戰局也被強行分離隔開。
池水墨看着優曇大師,眼中不禁帶上了幾分欽佩神色,口中忍不住的爲之嘆息出聲:“這又是何苦來由?”
“這是何苦來由?”優曇大師口中亦是忍不住的爲之一聲長嘆,隨之,目光一轉,緩緩的掃過分隔的戰場,敵我雙方,最終,定格在玉清大師的身上,口中宣出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妙一等人剛剛折了白雲大師與醉道人,猶自悲憤,如今又見優曇大師情況不對,不由得爲之滿臉愁容,玉清大師更是擔憂不已,她自拜入優曇大師門下,多蒙大師照護,才得如今正果,自然深感師恩。頂點小說。
池水墨與陸蓉波等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裡不免也有些沉凝,雖然,今日局面早有所預料,但是,一戰之下,殺了幾位正道高手,也實非他之所願,畢竟,雖然峨眉派行事驕橫,但總體來說還是行俠仗義的正道修士,非是那些魔道旁門可以比擬。
當下,他一聲嘆息,沉聲說道:“妙一真人,今日一戰,乃道統之爭、門派之鬥,雖有傷亡,實屬無奈,不若兩家就此罷兵如何?”
妙一真人眼見着己方已經損失兩位高手,朱梅玉清,因法寶之缺,非是陸蓉波、鄧八姑對手,荀蘭因對上俞巒,也是勝負難分,自己等人就算加上優曇大師,也難敵池水墨與乾陽,再戰下去,情況委實不妙。
“道友肯提出就此罷戰,實是好事,只是,紫雲宮的歸屬,我幾位道友之死,此事早晚還有定論。”猶豫片刻,妙一真人到底還是同意了池水墨所言,但是,經此一戰,雙方之間仇怨已結,早晚都要做過一場,了卻恩仇。
池水墨聞言,當即點頭應聲:“無妨,你我各有執念,玄牝峨眉雖然同屬正道,到底是不同派別,錯過今日,日後相遇,我們再鬥就是。”
“告辭!”忍着噁心,峨眉派諸人也不多言,徑直帶着白雲大師與醉道人的屍身,峨眉派一衆紛紛破空而去,不多時,迎仙島上便就只剩下了紫雲宮衆人、並着滿地狼藉,清楚地表明着,不久之前,這裡爆發過一場大戰。
陸蓉波揮手之間,一道道仙光飛散,瞬息之間,便已經地上的殘痕掩埋,一些折損的花花草草,隨之生機復發。
俞巒見狀,頓時嬌笑出聲:“陸師妹這天一真水凝練的果然玄妙,怕是已經不在池水墨師兄之下了。”
陸蓉波不敢託大,連忙回聲應道:“俞師姐說笑了,師兄他早已經將天一真水煉入自身,雖只一點,卻是無窮無盡,豈是我所能比的,就是你和鄧師姐兩人,只怕用不了多久,也會超越我呢!”
鄧八姑走上前來,目光在乾陽身上流連瞬間,心中若有所思,隨之,向池水墨問道:“師兄爲何要突然罷戰?可是……”
池水墨身子一顫,嘴角頓時溢出一縷鮮血,隨之強自一笑出聲讚道:“優曇大師以自身性命,集合畢生修爲一擊,果然厲害的很!”但旋即,他又忍不住一聲嘆息:“可惜了優曇大師,千年修持,一朝墮入輪迴。”
以昊天鏡的威力,池水墨雖然只能催動一部分,但也非同一般,優曇大師身中一鏡之後,若能立即脫離戰局,返回山門修養,花費個百八十年的修養,倒也能恢復,但是,她爲了保住峨眉派一衆人等與自己的弟子,不惜爆發出自己畢生修爲,分開戰局,以至昊天鏡芒氣侵入神魂,就算金仙降世,也再無回天之力。
陸蓉波等人聞言,皆是忍不住的爲之一顫,未曾想到,優曇大師這樣的佛門大能,神通之士,竟會就此隕落在池水墨手下。
池水墨隨之出聲道:“今日一戰,先後殺了白雲大師、醉道人,連優曇大師也隕落在即,殺戮之氣未免太甚,再打下去,雙方必然會出現更大的傷亡,因此,罷戰對於雙方皆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