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平向來秉承一諾千金。
此番既已應允樂樂宋的請求,自當全力履行。
又是在戀寶張的恭送之下,他們離開了開心客棧。
一行四人,穿過密密匝匝的人羣,在衆目睽睽之下來到了酣暢街一號
——開心暢聊吧外。
開心暢聊吧的外部結構是古代皇宮一般的建設,但四處掛滿了霓虹,且裝有電子監控器。
隱約感到這裡戒備森嚴,和開心古鎮的其他地方明顯迥異。
但聞其內幽靜,大門口卻鋪滿了紅地毯,夾道擺滿了鮮豔的菊花,且有男傭服侍在旁。
行人經過此處,皆要繞道而行。
此番男傭見有貴客前來,便是恭敬上前說道:“抱歉,請問你們有請柬麼。”
樂樂宋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燕國金令,在男傭的面前晃了一晃。
男傭見燕國金令,立時卑躬屈膝的恭迎道:“原來是燕國的右丞相,裡面請!”
樂樂宋用眼神示意梁平三人一併跟上,並向男傭問道:“請問我們是第幾波到此的人。”
男傭頷首哈腰,一邊替樂樂宋領路,一邊恭敬回稟道:“回右丞相話,你們當時七國嘉賓中最後一波到此的。”
“最後一波?”
樂樂宋驚恐道:“那麼女皇陛下....”
“女皇陛下尚未抵達。”男傭含笑說道。
樂樂宋也舒緩了一口氣。
“呼!”
說話間,他們在男傭的帶領之下,穿過幾處長亭,終於來到了開心暢聊吧早已準備好的國宴之上。
“簡直臥槽!”
看到其內的陳設,梁平不禁爲之驚歎。
“這TM跟古代朝會有的一拼啊。”
此言稍落,跟梁平有過同樣文化底蘊的無情接口說道:“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梁平也不否認。
但那帶路的男傭已經退下。
他們快速掃視一眼國宴的陳設。
只見國宴的大廳仿若一個足球場一般巨大。
大廳內替諸國前來參加活動的賓客準備了42長桌,每桌備有酒菜,且有男傭服侍。
42張長桌的排列順序極爲考究,分成七列六排。
第一列是楚國;第二列是燕國;第三列是韓國;第四列是齊國;第五列是趙國;第六列是魏國;第七列是秦國。
第一排是君主座;第二排是左丞相座;第三排是右丞相座;第四排是詩人座;第五排是舞者座;第六排是武者座。
除此42座之外。
面相大衆的還有一個鳳位,兩個虎頭位,及一對陰陽小位。
虎頭位和陰陽小位分別在鳳位左右相護,看起來極爲**。
此間,七國座位鮮有虛席。
他們徑直走到第二列的燕國座位前,在第一排的君主位前,衝着那個相貌臃腫的老男人躬身一禮。
君主見到樂樂宋身後的四個陌生人,先是爲之一驚,但見樂樂宋滿目懇切,便也沒有多問,便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就坐。
於是樂樂宋帶着梁平三人一同向後面的座位走去。
在經過左丞相座的時候,見到那個頗有仙氣的美貌男子之時,樂樂宋略有駐足之態。
但見那眉毛男子並未理睬,便是小碎步走到右丞相座位落座。
梁平看在眼裡,自當瞭解那左丞相就是樂樂宋曾提及過的霍丞相。
據聞霍丞相文采風流,卻不知到了何種地步。
梁平見他身穿白色長袍,長髮背於身後,眉清目秀,充滿了仙俠之氣,但面無表情,似乎目空一切。
頓時有些不喜歡,便也大步走到了樂樂宋事先安排給他的武者座。
墨無瑕落座舞者座。
無情落座詩人座。
七國42座已滿。
但大廳內鴉雀無聲,都在靜靜等待着寶寶王的到來。
等待總是令人心情煩躁。
梁平對於這樣的場合尤不適應,便一直用筷子戳前排的墨無瑕的脊背。
墨無瑕總算是有些惱了,便是冷冷回眸道:“梁平,你就不能老實點麼。”
梁平見墨無瑕發火,卻得意笑道:“爲毛要老實,我什麼樣兒人你不知道麼,你自己願意跟我來這裡的,現在可不能嫌我煩。”
墨無瑕聞言無奈搖了搖頭,轉過頭去,悄聲說道:“梁平,其實你正經的時候也蠻可愛的,幹嘛總是把自己裝的這麼猥瑣,真是討厭。”
那聲音雖小,但梁平卻聽得極爲清楚。
便是劍眉微挑,單手托腮,作慵懶裝,咳了咳,目光聚焦於墨無瑕可愛的耳朵北面,調笑道:“那我就正經一點吧,其實你的耳朵蠻好看的。”
墨無瑕聞言不再理睬。
梁平卻是看上了癮,並同時看着墨無瑕的兩隻耳朵,突發奇想道:“我怎麼覺得你的耳朵像兔子耳朵,白白嫩嫩的。”
這般調侃,墨無瑕只道了一聲“無聊”便再無迴應。
於是梁平繼續觀察到:“誒,我發現你右邊耳朵後面好像有一顆痣,耳朵背後有痣可是福相。”
此言落定,墨無瑕終於不耐煩道:“梁平,你可別忘了你來這裡究竟是做什麼的,你現在的焦點不是應該在你的對手身上麼。”
梁平聞言呵呵笑道:“切,不是說我們必須在武鬥上敗給齊國麼,那我還觀察什麼,到時候上臺直接說一聲:我輸了。那不就完了麼。”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你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麼。”墨無瑕提醒說道:“你最好全力以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輸的人恐有性命之憂。”
“啊?”
梁平忍不住大喊一聲。
此番惹得衆人窺目,一陣議論。
幾乎每個人的言辭梁平都能聽得清楚。
有鄰近梁平右側的武者嘲笑道:“一看就是那種頭腦不清的傻子,到時候上了臺,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梁平聞言毫無怒氣,只是淡淡笑着,連看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便是冷冷迴應道:“口舌之爭毫無益處,到時候擂臺上見分曉。”
那武者諷刺一笑,也不多言。
然而此間梁平透過人羣,聽到第五排的趙國詩人座上那個年輕男子,衝着後排舞者座上的妙齡少女輕言道:“靜靜林,你有沒有注意到,燕國的藝人都換成了另一批人。”
被喚作靜靜林的妙齡少女迴應道:“從那武者的眉心來看,他一定就是盛世大陸入侵而來的武師後期強者,梁平。”
“梁平?”年輕男子驚訝道:“這麼說,他就是盛世大陸的宿命之人了,得此人者必勝此局。”
靜靜林溫柔說道:“看來我們得小心應對了,否則必定命喪此局。”
.....
聽到這番言辭,梁平的心情終於變得有些沉着起來。
然而正是此間,左右看去,竟在衆人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楚國的君主座上,那人的瘦長的背影搖搖晃晃,似乎一直都不安靜。從那背影來看,梁平的第一反應竟是梨落的哥哥,楚達。
雖然這樣想着,但梁平仍然不敢確定那人就是楚達。
畢竟楚達在雲山被殺,那是經過多人確定的事情。
正當如此想着,梁平甚至肯定的告訴自己,一定是錯覺。
然而當楚國君主回眸一笑的那一剎,梁平的所有肯定都在那一刻化作了烏有。
見他生了一雙三角眼,而且還是麻花臉,那種標誌性的醜態簡直慘不忍睹,但也令人過目不忘。
確信他是楚達的那一刻,梁平也沉定心神,並未聲張。
同時,超意識告訴他,此地除了楚達一個熟人以外,至少還有兩個熟悉的人。
四目尋找。
終於在第七列的秦國舞者座和武者座上看到了那兩個熟人。
那舞者一襲紅色紗裙,身體瘦得有些可憐,顯然就是梁平曾在雲山欺騙過的楊莉。
而坐在楊莉身後的武者,竟是和梁平素來不合,又在雲山放了梁平一馬的楊俊傑。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梁平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
然而正當說着,只聞大廳內的音響裡突然響起禮炮聲。
“嘭!”
“嘭!”
“嘭!”
一陣歡天喜地的聲音響起。
遂即傳來一個太監般的男子高聲喊道:“女皇駕到!”
那聲音無比的嚴肅。
大廳內的王侯將相莫不長跪於地,恭迎女皇陛下的到來。
在大家跪在地上片刻以後,衆人率先看到的是一隊穿着黑色透明紗衣的男性兵衛。
兵衛們穿着透明紗衣,顯露出強健的肌肉,看起來同樣威武不凡。
而且他們個個臉上帶着驕傲之色,似乎對於目前的身份極爲享受。
但他們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武器,跨着自信而整齊的步子走如大廳,並將足球場一般大小的大廳給團團的包圍起來。
所有人都被圍在中央,就像是被人看住一般,令人感到極爲不適。
但沒有人敢提出抗議,甚至連呼吸都在極力的控制。
凝神屏息。
約莫五分鐘以後。
一個穿着髏空金色鳳袍的美貌女人,被八個打着赤膊的英俊男人用掀掉了華蓋的鳳轎擡了進來。
緊隨着鳳轎的,還有兩個騎着用虎頭裝飾的白色駿馬的帶刀侍衛。
看到這三人。
七國無人不識他們的身份。
衆人齊齊膜拜,恭聲喊道:
“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大人萬福金安!”
“勳大人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