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退出1號大廳。
今天的琳達綁了高發髻,原本略顯飽滿的面孔更加圓潤。
聽到黃少的命令,她驚愕的回眸看着黃少,充滿陽光氣息的美眸中多了一分俏皮之態,水蛇般靈活的腰肢靈動的旋身一轉,面對着身形偉岸的黃少,她的身材也略顯嬌小。
今天的她沒有在黃少的臉上多作停留,目光定格在黃少的身後,訝聲問道:“會長還有別的吩咐麼。”
黃少看着琳達,從琳達的面上看出些許的拒絕之態,但卻沒有絲毫的遲疑,開門見山的問道:“依你之見,黎化騰是死於何人之手。”
琳達聞言,少有的淡然一笑道:“呵呵,會長,這件事情我也很難下決斷,是會長和Alex商議讓黎化騰去監視無情的行動,可是以我們對無情的瞭解,他若是殺死黎化騰,不可能那般的輕鬆。”
黃少聞言一陣沉默,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來。良久,終於也衝着琳達揮了揮手,輕聲說道:“你也先下去吧。”
琳達鮮紅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沒有在1號大廳內多作逗留,便是靈動的退了出去。
無情和湘湘在北院裡低聲笑語的說着什麼,見琳達從1號大廳裡出來,湘湘捂住胸口走了上去,輕聲細語的問道:“琳達,會長找你有什麼事情麼。”
琳達神態冰冷的瞅了湘湘一眼,遂即淡淡一笑道:“能有什麼事情,不就是問我關於黎化騰的事情麼。”
語罷,琳達氣洶洶的走回2號房間。
“嘭!”
她重重的甩上了房門,無情和湘湘不解的看着這一切。
“無情,你說她今天這是怎麼了。”湘湘怔怔的看着琳達的房門,秀眉微蹙的輕聲問道。
無情一臉關切的扶住湘湘的胳膊,一臉謙和的微笑着說道:“少女懷情,一時間不如意有點情緒也是很正常的,雖然琳達是沙場悍將,但她同樣有一顆少女般敏感的小心眼兒。”
“額?”
湘湘聽得此言,頓時間面色一沉,並將原本好看的一對眼睛擠成了三角眼,冷冷的瞪着無情說道:“無情,你老實交代,爲什麼對琳達這麼關注,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說話間,湘湘甚至不忘一把揪住無情的耳朵。
無情被湘湘的行爲嚇到,急切的四下環顧一眼,只見一些女僕正在暗自竊笑,頓時間有些不悅的咳了咳道:“湘湘,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這裡可是公衆場合,你怎麼能當衆擰我的耳朵,信不信我一會兒.....”
“你一會兒什麼,看起來你的想法還挺活躍啊。”
湘湘一邊說着,一邊擰着無情的耳朵一邊走入無情的4號房間。
進了屋,湘湘立刻放開無情的耳朵,滿目痛苦的捂住胸口,並一臉認真的正色說道:“無情,依我看會長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你了,你真的不應該殺死黎化騰。”
無情聞言眉頭緊鎖,無奈的嘆息一聲,將湘湘小心翼翼的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口清茶,終於施展眉頭,竟仍然帶着招牌式謙和的微笑說道:“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更何況當時的情況我也是情非得已,若是不出手殺死他,那麼死的人一定是我。”
然而提及這件事情,湘湘也同樣表現出極爲驚訝的神態,輕聲問道:“無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殺死黎化騰的,是狼族公會其他兄弟幫了你麼。”
無情聞言,含笑看着湘湘那張充滿了疑惑的臉,卻並未正面回答湘湘的問題,而是伸手捏了捏湘湘俏麗的鼻尖說道:“你看看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操這麼多心,我覺得你應該好好休息纔是,不如我先扶你回房如何。”
見無情不願意多做解釋,湘湘也精明的不再多問。
這樣的女人,正是男人們最爲不捨的。你不願意說,她就不會逼問。
但湘湘一臉愁容的沉默下來。
這令無情感到一陣歉疚。
“唉。”
無情暗歎一聲,好幾次想要交代出實情,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略顯疲累的靠在沙發上,單手托腮,充滿智慧的雙目中顯得無比深邃。
湘湘一手捂住胸口,也同樣是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安靜的凝思着什麼。
長達半個小時的沉默,湘湘正視着無情。那神情中不再有絲毫的愛意,反而是無比懷疑的看着無情,但仍然輕聲細語的開口問道:“無情,那你今後打算怎麼做,難道你真的要將羣英會的兄弟們趕盡殺絕麼。”
無情聞言,再次長嘆一聲。
“唉!”
“現在我腦子裡一片混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
湘湘面上的斜劉海緩緩的垮下來,擋住了她小半張臉,但卻無法擋住他猶疑的目光,她甚至用哀求的口吻說道:“無情,昨天你離開邊城以後,我想了很多很多,不如我們一起離開九幽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如何,我們從此遠離這種打打殺殺的世界,安安靜靜的過完餘生,我們可以生一大堆的孩子,可以.....”
“不!”
無情眉頭緊鎖,突然打斷了湘湘的話,他同樣帶着哀求的神情看着湘湘,甚至附身到湘湘的身旁,一手拂去湘湘鬆垮下來的斜劉海,雙手溫柔的捧着湘湘溫熱的面頰,堅定的說道:“湘湘,你聽我說,我不能放棄我的兄弟們,如果我這裡出現了任何問題,他們很快就會面臨更多的危險,甚至可能全軍覆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兄弟們.....”
“兄弟?”
湘湘掙脫無情溫暖的雙手,雙目冰冷的看着無情,冷聲說道:“無情,你告訴我,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完全因爲我識破了你的身份,所以你只是需要我這樣一個保護傘,你只是利用我,來達成你要保護你兄弟的事實。”
無情聞言乾笑一聲。他似乎早就料到,湘湘遲早會有此一問。捫心自問,他的初心的確只是利用湘湘這樣一個人,來達成他繼續完成眼下的間諜工作。
但他在這期間,也同樣對湘湘動了真情。
在他離開邊城的前夕,他心中同樣有淡淡的不捨,那種感情甚至超越了兄弟情誼。
爲了兄弟可以付出生命,但爲了湘湘,他想要活下來,因爲只有活下來才能給予她想要的一切。
幾次三番的,無情想要否認自己的初心。但他終究無法對湘湘說謊,這也是他曾答應過的,不能對湘湘有任何的隱瞞。
於是他帶着謙和的微笑,認真的注視着湘湘詢問的眸子,帶着磁性而溫柔的聲音說道:“湘湘,對不起,我.....”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
湘湘突然伸手堵住無情的嘴,秀麗的雙目噙着淚光,諷刺的微微笑着說道:“其實我早就明白的,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一種純粹的利用,在你的心裡,你只有你的兄弟,我是羣英會的人,你是狼族公會的人,我們生來就是仇敵,你是否也會在你們狼族公會取得最後的勝利之時,用你的雙手取下我的性命。”
無情聞言一陣急切,他想要作出更多的解釋,但湘湘仍然堵住他的嘴,並強行剋制了自己的淚水,很快的,湘湘釋然一笑輕聲說道:“沒關係的,即便你真的想要我的性命,我也同樣心甘情願,因爲你是我唯一動心過的男人,每當看到你難過緊張的時候,我的心會隱隱作痛,你的一言一行都可以牽動我得情緒,如果有一天我會死在一個人的手裡,我希望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你。”
說着,湘湘強忍住胸口的疼痛,眉頭緊蹙的倏然站起身來,神情淡漠的俯視着一臉感動的無情。
她冷冷的轉過身去,胸口仍然在流血。
無情看得極爲清楚,他想過要起身從背後環抱住湘湘,親口告訴她那不是真的,此刻的他在面對這份感情的時候,有跟她同樣的感受。
但他終究沒有那麼做,因爲他感到屋頂上傳來一陣凌厲的殺氣。
悲傷過度的湘湘似乎並未察覺,她很快的離開了無情的房間。
然而無情卻是泰然若定的坐在原處,悠閒的品味着桌上的早茶。
用心的品茶的同時,他突然輕蔑的笑着自語說道:“區區四個普通的遠古戰士,你們還真是亂來。”
無情一邊說着,一邊放下手中的茶杯,並倏然起身出了門。
走出羣英會,來到喧鬧的街市之上,那幾個遠古戰士也緊隨而來。
不僅如此,還有另一個大法師,也同樣緊隨而上。
無情敏銳的察覺出來,那個大法師就是琳達。
“看來你們果然還是不相信我啊。”
暗暗嘆息一聲,他的腳步更快了,走出喧鬧的街市,到了北城門下倏然左拐。
那是一個空曠的練武場,也是邊城唯一的一個練武場。
練武場的入場費極爲昂貴,來這裡的人除了貴族公子,就只有羣英會的人了。
練武場的老闆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壯漢,見到無情的時候,一臉恭維的走上來問道:“天王,今天怎麼這麼有空還來練武場玩啊。”
無情聞言,隨手丟給他1000金幣,謙和的笑着說道:“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老闆見了錢,立刻雙目放光的恭敬說道:“天王放心,一定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打擾。”
說着,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少年上來,將無情領入了練武場。
緊跟着,以夢溪爲首的四大遠古戰士也跟了上來。
練武場老闆見他們一身商旅打扮,便是一臉拒絕的說道:“對不起,今天的練武場已經被包場了,所以如果你們要玩,就請改日再來吧。”
說話間,吩咐另一個服務生掛出一塊木牌。
“客滿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