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也在想這個。此人雖非半神,但至少也是真仙巔峰,作爲一名小將來說,這人的武功也高的有些出奇了。既然姑娘也有疑心,那某家也就不心存僥倖了。”張烈神色肅然,輕輕皺了皺眉頭。
“嗯?”霜月微微一怔。
“剛剛那人想必就是你們瓦崗的冷麪寒槍羅成吧?各位,你們說對麼?”張烈冷笑一聲,喝道。
“呃?”小樓裡數名值守的瓦崗軍士紛紛驚疑出聲,似乎有人覺得不對,又急忙收起訝色。
“果然如此麼?”張烈嘆了口氣,右手一揮,勁力吞吐,那幾名軍士便紛紛倒地,暈死過去。
對於張烈這種人來說,事情的真相併不重要,心中但有一丁點疑惑,便足以出手。
“一起走!”張烈低喝道。
“這麼幹脆的麼?”霜月都驚了。
以往一直是參謀長行雲流水般做着計劃,隊伍遇到重大抉擇之時,也總能安然度過。
但他隕落之後,霜月接手隊長,猛然間才發現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甚至不如一個劇情人物的殺戮果斷。
霜月不覺五味具雜,又幽幽嘆了口氣。
“咻!”便在此刻,小樓旁,一支響箭極快的劃破長空,數裡皆聞。
數道衣衫破空的聲音隨之響起,顯然已有數名高手,瞬息間已聚集在小樓門外。
“來得好!”張烈爆喝一聲,一掌破空拍出。
小樓的兩扇大門不堪巨力,直接被震成碎片,漫天花雨一般向外面射去。
“張兄,好武功!”門外一名儒生打扮的年輕男子,揮了揮衣袖,一道柔和之極的勁力拂來,將大門碎片紛紛掃在地下。
兩人功力隔空一觸,儒生輕輕哼了一聲,卻退開了三步,顯然張烈的功力更勝一籌。
但也僅僅只是一籌而已。
張烈怔了怔,望着儒生身旁站立的幾名淵渟嶽峙般的男子身影,臉色微沉,便負手站在原地,不再出手。
對面既然也是半神,剩下幾人一看也是高手,自己倉促間既然不能勝他,那更不可急於出手。
作爲當時絕頂高手之一,張烈自然經驗豐富之極。
“嘀嘀嘀!”便在此刻,二女戴在手腕上的血腥指針也跟着響起。
“這是什麼?”周夢青怔了怔,怯怯問道:“要打團戰了麼?”
霜月低頭看去,發現原本懸在半空的血腥指針直接落下,指向北方,瞬間固定了下來。
“應該是‘死靈隊’的成員。幸好,來的人只有一個,一會若是動手的話,你小心避開!”雖然說了句“幸好”,但霜月面色依舊凝重之極,語氣也沒有半點輕鬆之意。
“死靈隊?”周夢青也深深吸了口氣。
霜月說過,死靈隊只存在半神巔峰的成員。換句話說,她們兩個聯手也不是死靈隊任何一人的對手。
“月月姐夢夢姐,怎麼了?”拓跋玉兒見她們臉色難看之極,便問道。
“有仇家過來了,這次有點難辦了。”周夢青勉強笑了一下。
“不要怕,你們仇家過來的話,我幫你們砍他們。”拓跋玉兒急忙表態道。
“那謝謝了,不過,可能有點麻煩。”周夢青嘆了口氣。
在拓跋玉兒有些直率的表象下,卻也是少見的術武雙修者。
而且,她的潛力確實可以說是極高,放在遊戲裡,她LV60的時候也足可以比肩神魔。
不說她終極法術九劫涅槃了,單單來個朱雀振翅、菩提梵天,這個劇情世界裡,也沒幾個人扛得住。
但這個世界可沒有玩家開掛,拓跋玉兒如今的實力能有個LV20就不錯了,無論是火羽翦還是星火長空,對於真正的高手都沒什麼意義。
甚至拓跋玉兒如今的修爲,比起周夢青都差之甚遠。
畢竟爆種也是要有本身的積累的,力量也不是憑藉憤怒的情緒就可以憑空產生的。
起碼在這個世界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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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兄神功蓋世,小弟不及,佩服佩服。”那年輕儒生對自己輸了一招,似也不以爲意,淡然道。
“你便是瓦崗軍的二號人物,徐世績?”張烈念頭一閃,冷哼道。
“賤名有辱清聽。”徐世績淡然點頭。
“這內城建築佈局是你親手設計的吧?果然了得。”張烈道。
“不錯,正是區區所爲。張兄果然藝高人膽大,我等環伺左右,依舊談笑風生。”徐世績確實也有些佩服,點頭笑道。
“在下單雄信,見過張兄。”徐世績身側,一名面相威嚴魁梧漢子,拱了拱手道。
“飛將之名,某家亦知。”張烈點了點頭。
“能得虯髯客一讚,在下幸甚。”單雄信欣然道。
單雄信便是瓦崗軍第三號的人物,因其勇武無雙,更爲綠林總瓢把子,名震天下,可以說其人的名頭僅次於瓦崗之主李密,尚在徐世績之上。
當然,這個名震天下比起寧道奇或者宇文拓的名震天下,含金量自然差的太多。
綠林好漢見到宇文拓,恐怕不嚇尿就不錯了,那還會有人有膽子請他來當這個總瓢把子。
況且,這個位置對於宇文拓而言,倒也是個羞辱。
自古仙不與人聚,龍不同蛇交!
值得一說的是,單雄信自幼跟徐世績關係極好。
歷史上,李世民殺單雄信時,徐世績苦勸不得,還不避嫌前去看望單雄信,說“吾不惜餘生,與兄俱死;但既以此身許國,事無兩遂。且吾死之後,誰複視兄之妻子乎?”甚至割下了自己一塊肉遞給單雄信吃掉,說:“使此肉隨兄爲土,庶幾猶不負昔誓也。”
不管徐世績內心到底所想如何,這場景也算是極爲動人了。
縱觀徐世績更名李績後的一生,單雄信也是讓他唯一賭上身家,做出這般舉動的人了。
哪怕他兩擊薛延陀,破東突厥,滅高句麗,平定磧北,出將入相,更封英國公,名垂凌煙閣,足可和不世名將衛國公李靖伯仲論之。
……
“在下秦瓊見過虯髯客!”一名面色蠟黃的男子長笑道。
“在下程咬金!”秦瓊身側站着的一位魁梧如山的男子道。
“羅成在此!”先前那名小將冷笑起來。
“原來瓦崗軍師和四英都來了,某家可有些奇怪了。便是某家想拿買這鼎,你瓦崗不賣的話,也正常的緊,爲何爾等咄咄逼人,真當某家好欺負不成?”張烈眉頭一皺,面色不虞道。
瓦崗軍此事確實有些過分,便是認出神農鼎乃神物,不賣便是。
哪有別人找上門來做買賣,瓦崗高手就集體出動,還隱約有圍攻之意?
一會要能突圍而去,第一時間找上義弟義妹和幾個好朋友,回頭再跟瓦崗軍好好算算這筆賬。
張烈越想越氣,忍不住面露怒意。
“張兄多慮了,其實此事與張兄無關。張兄若要離去,自去便是,在下絕不敢留難。來日我瓦崗亦當全城擺酒設宴,爲張兄賠罪。”徐世績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