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抵達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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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維度的提升讓黃超感知、認識和改造世界的角度發生全新的變化。當自我從三維世界站起來,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顯露在他眼前,所有的知識體系,所有的存在架構都必須重新營造,這是一個漫長的創造過程,就像從一無所有的猿人時代走入這片星空。

他完成這個建立四維文明的過程,又將迎來一個新的開始,類似從三維到四維的空間升維,他得完成從四維到五維的躍升。這過程將不斷重複,直到他達到宇宙空間維度的極限。

“嘿,這畢竟是空間四維,在因果、時間圈環上沒有影響。對於他們來說,我相當於變得範圍更大,能夠同時存在的範圍大爲擴張。”黃超心情轉好,從四維角度俯視觀察船上的成員,他們的結構瞬間變得十分簡潔明瞭,生命在物質層次的奧秘輕易展現。

“從一個高維度向低維干涉物質,他們不能找到準確痕跡,對高維操作不能理解、不能探察,只有被動承受後果……”黃超突然醒悟到,地球上奇異的枯萎病來源何處!那種病症超越人類可以理解的生命現象,就像是冥冥中毀滅的命運,而黃超從三維世界中站起,才窺見它的全貌!

“這種干擾,恐怕不只是四維空間操作,枯萎一層層下降,在三維以上每個維度都留下了痕跡,不在維度上突破,就不能解決地球的枯萎病。”黃超心中無悲無喜,從客觀角度評價這項科技,“一種乾淨的方法,定點殺死低維生命類別……”

就算到了現在地球面對的巨大黑幕逐漸顯露,黃超卻也沒有什麼緊迫和不安,他能夠感知時間長河中某種必然:而這一切必須在他錨定世界後徹底實化。他看向窗外,等待着庫珀從窗外伸手,跟布蘭德來一次穿越時空的接觸。

他扭頭的舉動吸引飛船上其他人的注意,大家以爲他發現了什麼,都跟着看向窗外。然而十秒鐘過去了,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飛船從球形的蟲洞中衝出,進入陌生的星系,窗外卻一直沒有出現異常。

飛船中的乘員感到一種淡淡的憂傷,他們估計自己是被耍了,黃超就像是在大街上擡頭望天的第一人,吸引了一羣不明真相又心懷好奇的路人,一起看向毫無異常的天空……

“這……”“什麼……”他們發出含糊的感嘆,伴隨哭笑不得的表情。

黃超卻對着庫珀點點頭,帶着某種神秘笑容:“我們已經到了。感到未來發生的事情,真讓人激動不已。”

布蘭德吁了口氣,實在抓不住黃超玩笑的笑點。所以她一本正經地轉移話題,說道:“我們已經到了目標星系,現在有三個信號源,塔斯,立刻收集截留在這個宇宙的信號……”

另外兩個人找到機會,擺脫黃超帶來的智商自卑,紛紛講起正事:“我們離勞拉米勒的信號源最近,曼恩次之,埃德蒙斯最遠……”“米勒的信號很好,之前的記錄中她那裡有水和有機物,我們再次確認這個信息……”

他們假裝剛纔沒有被黃超帶偏,傻乎乎圍觀一扇舷窗。而黃超也沒興趣去嘲諷此事,他看着衆人商議,卻已經抓到了最內圈的時間圈環軌跡。

這個世界時間線前後相連,二三十年後的事情對過去產生決定性影響,因果緊密咬合。在各種前後呼應中,庫珀的蟲洞重疊是因果最小,時間跨度最長的圈環,他進入蟲洞時看到虛影,被黑洞彈出再次進入蟲洞,看到過去的自己正在從太陽系那端前來,而他回到太陽系時,女兒都已經成爲行將就木的老人。

空間、時間在這個浩大的宇宙以種種奇偉的規則演化,人類困在星球上難以經歷,只有無窮的宇宙,才支撐着如此種種奇蹟。黃超被遠方充斥星空的陰影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卡岡圖亞,這一切的基礎,一個巨大黑洞。它在宇宙是一片黑暗的虛無,連光線都被它吞噬。而黃超從四維的角度看去,看到某種絢麗的色彩:實際上它並不是肉眼能看到的三維空間色彩,而是一種四維中的獨特信息。

他因爲星空的奇蹟節點而讚歎不已,當飛船的乘員們討論計劃,黃超就保持一種隨遇而安的接受。相比觀察一個不知多少維度的時空節點,與這些三維生物爭論太過無聊。

黃超平淡而禮貌地微笑着,如果有人看向他,他還會恰到好處點點頭表示正在傾聽……

面對三個各有優缺點的目的地,衆人陷入爭論。黃超坐看他們糾結,心神跨越三維世界的空間,已經從讚歎的觀看變爲研究黑洞邊界信息,爲他下一步深入黑洞做充分的準備。

“嗨,耶羅,你怎麼看?”

這當然不是問他怎麼看黑洞,庫珀不能讓他們放棄消耗時間很多的計劃,於是把黃超加進來,希望黃超能同意他的看法。他的想法是儘快收集信息離開,早日和兒女團聚。

黃超剋制住自己吐槽的想法,他沒有提醒他們,既然接下來要花幾個月到數年時間,他們完全可以把這片星空新收集的信息好好整理分析:那樣他們至少能發現米勒數據是幾個小時的重複,而曼恩的數據看起來頗爲離譜。

黃超深沉地說道:“我沒什麼意見,你們決定,怎麼樣都行……”如此的雲淡風輕,就好像他參與的事不是拯救世界一樣。庫珀等人啞口無言,這一刻,舷窗外恆星明亮的的光芒照在他的身後,給他鍍上了一層佛光般的光環。

因爲黃超憋着主意不說,所以庫珀等人依然選擇了原劇情中的方法。他們決定靠近米勒的星球,然後快速下降,飛船在上空盤旋等待。取得樣品之後立刻返回,這樣他們在黑洞的時間畸變區中停留很短。

這就是典型的思考問題不用心了。既然那個星球有時間畸變,那麼原來來到這個星球的米勒也會受到這種影響。外界雖然過去了十幾年,但米勒恐怕只過去幾個小時。他們分析一下數據就能知道,那是米勒最初來到星球后前幾個小時的不斷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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