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陰暗的地下空間裡,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壯漢矗立在十字架一樣的手術檯前,視線在各種沾滿鮮血的猙獰道具上游移。
十字型手術檯上,一位渾身血肉模糊的女人被束縛在上面,氣若游絲。
她的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幾十道致命傷口遍佈全身,但她依舊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而是用仇恨怨毒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要把他的面容帶到地獄裡去。
“哈哈,不愧是青銅階戰士,這眼神真是讓人百看不厭。”
壯漢取出一柄頂部帶有倒刺的三菱錐螺絲刀,比劃了兩下,纔在千瘡百孔的身體上找到相對完好的部位,狠狠插了進去。
“唔!!”
女人瞳孔一縮,哪怕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劇烈的疼痛依舊讓她微微痙攣。
“痛嗎?痛嗎?”
壯漢湊到女人面前興奮的問道,臉上帶着不自然的潮紅。
握着螺絲刀的大手緩緩旋轉,被倒刺三菱錐固定的血肉隨之絞到一起,然後用力往外一拔。
呲啦~
絞死在一起的血肉被倒刺三菱錐硬生生拔了出來,女人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死死盯着男人。
“沒感覺了?要死了嗎?哦,讓我在最極致的痛苦中帶你上天堂吧,寶貝~”
男人興奮的解開衣服,露出佈滿荊棘紋身的肉體。
這些荊棘帶着淡淡幽光,彷彿是活得一般,給人蠕動扭曲的感覺。
而在荊棘叢的中央,一個擁有男女兩幅面孔的人被死死絞纏住,身上的荊棘似乎在永無止境的縮緊,深深刺入他的肉體。
但裸露在外的臉龐上,男女都露出了痛苦而又歡愉的表情,光是看着就讓人陷入邪惡詭異的瘋狂墮落中。
“來吧,讓我們在痛苦中融爲一體,爲了這一刻,我可是專門把你漂亮的臉蛋保留下來了。”
男人興奮撫摸女人的臉頰,乾涸鮮血在慘白的皮膚上留下觸目驚心的指印。
可就在他開始脫褲子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利安德爾大人!利安德爾大人!救命啊!!”
………………
地上,就在安德魯衝入後廚的時候,李瑞等人正好清空整個旅館,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後面。
反正是甕中之鱉,跑不掉,李瑞也不急着取他的性命。
跟着他穿過後廚,來到一個偏僻的儲物間,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淡淡的腥臭味從通道里傳來,陰冷的空氣吹拂在身上,讓幾人皮膚起滿雞皮疙瘩。
這不是生理上的冷,而是直達靈魂的陰寒!
“至少有數百人的血腥味。”
羅麗抽抽鼻翼,面色陰沉。
“數百人就能積累如此龐大的怨念,不知道造的什麼孽。”
綾希夷悲憐的嘆息一聲,擡腿邁入通道中。
感覺到她內心的憤怒,李瑞不着痕跡的越過她,頂在最前面。
通道一路向下,比衆人想象的還要深,估計離地面超過了十米,怪不得上面的人死光了下面都沒發現。
忽然,狹窄的通道豁然開朗,兩邊出現了監牢一樣的房間,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用呆滯麻木的眼神看着他們。
李瑞皺起眉頭,血晶劍在手裡蜿蜒攀爬,飛速凝結。
唰~
清脆的破空聲後,這些監牢的大門無聲碎裂,露出通暢的大道。
“不想死的,去外面等着,待會兒救你們出去。”
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李瑞快步前行,一邊切碎監牢,一邊攆着安德魯往深處跑。
一直等到他們走後,纔有“乞丐”試探性的走出牢房,發現沒有人阻止,嚎叫一聲就往外跑。
而李瑞此時也跟着安德魯來到了一扇厚重的青銅大門前。
“利安德爾大人!利安德爾大人!救命啊!!”
安德魯拼命拍打青銅大門,連被門上裝飾的荊棘花紋刺破手掌都沒發現。
李瑞輕挽劍花,故意踩着沉重的腳步緩緩靠近,彷彿一頭猙獰巨獸將獵物逼到了死角。
可怕的壓力從身後排山倒海般襲來,死亡陰影一點點將自己籠罩,安德魯再也顧不得許多,運起全身的力量轟擊在大門上,蕩起一圈圈能量漣漪。
“跑啊!怎麼不跑了?”
李瑞悠然走到安德魯身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維迦先生,我們沒有惡意……”
安德魯轉過身來,後背死死貼在青銅大門上,額頭上冷汗一顆顆往下掉,狼狽的樣子跟白天溫文儒雅的模樣形成天壤之別。
這就是所謂的衣冠禽獸麼?
李瑞心中不着調的想着,暗暗嗤笑一聲。
“可你送來的晚餐不像是沒有惡意啊,裡面用料很足哦!”
“沒錯!用料很足!”
趙幼萱挺起宏偉的胸脯,惡狠狠的站了出來。
總感覺這貨跟自己說的不是一個意思,李瑞反手把她摁了回去。
可就在這時,安德魯背心一震,沉悶的金屬摩擦聲中,青銅大門緩緩打開。
詭異的陰冷氣息從門縫中蜂擁而出,在通道里吹起嗚嗚的呼嘯,刺骨陰寒侵入體內,連羅麗都皺起眉頭。
而體質最弱的黃俊材此時已經面色發白,牙齒嘚嘚打顫。
“神性力量,裡面是邪神的聖所!”
綾希夷美目一瞪,就要發作,李瑞卻比她更快一步站了出來。
轟~
炙熱金紅火焰熊熊燃燒,至剛至陽的烈焰擋住了陰風,溫暖了每一位隊友。
頭一回如此近距離接觸李瑞的“異能火焰”,綾希夷體表盪漾起冰藍色光華,這才抵消了烈焰灼燒。
疑惑看了眼沒有動用任何防禦措施的幾個隊友,綾希夷眨眨眼睛,沒有多問,心中卻有種被排斥孤立的黯然。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心思,李瑞手掌上的火焰驟然熄滅,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