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首先衝了出去,王風眉頭一擡,託着棺材也跟了上去,他好奇問道:“你去鸚鵡樓幹什麼?”
秦軻反問道:“血奴是幹什麼的?”
“血鸚鵡的奴才。”
“血鸚鵡是什麼變成的?”
“龍血蘭。”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我要找龍血蘭。”
“可是龍血蘭聽說在七海山莊裡。”
秦軻搖頭道:“七海山莊裡面,的確有棵龍血蘭,可是當我趕去的時候,它已經飛走了。”
王風好奇道:“飛走了?”
秦軻苦笑道:“被一隻鸚鵡叼着飛跑了。”
“血鸚鵡?”王風又是一驚,又是鸚鵡。
“白色的鸚鵡會是血鸚鵡?”秦軻搖頭。
白色的鸚鵡當然不會是血鸚鵡,血鸚鵡可是血紅色,就如同他們面前的門板一樣,血紅血紅。
紅色的大門從裡被人打開了,從門縫裡隱隱約約傳出嘻嘻哈哈的雜亂嬉笑聲。
開門的是一位穿着紅色衣服的小姑娘,小姑娘機靈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來人。
一位一身樸實的黑衣,洗的有點發白,一看就不是什麼富家公子,她失望的看向另外一個人,卻更加令他失望,這位客人,人雖然長的不錯,可是衣服陳舊,看着無比落魄,手上還託着一口紅木棺材。
她只見過帶着金銀珠寶來鸚鵡樓享受的,卻沒有見過帶棺材來鸚鵡樓找小姐的。
小姑娘鄙夷的道:“你們是不是敲錯門了!”
秦軻一笑,道:“你這門是不是紅色?”
小姑娘點頭,門是紅色。
“那裡面是不是鸚鵡樓?”秦軻又問。
小姑娘又點頭,裡面的確是鸚鵡樓。
“那就沒有錯,我們找的就是鸚鵡樓。”秦軻大聲推門走進去,可是大門卻被小姑娘用力頂住。
小姑娘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道:“門是紅色不錯,裡面是鸚鵡樓也不錯,可是來的人卻錯了。”
秦軻放下了手臂,笑道:“你是說我們不該來?”
小姑娘鼓着腮幫子道:“來這裡的客人哪一個不是腰纏
萬貫,錦衣纏身?!你們進來能幹什麼?”
王風說道:“我們來找人。”
小姑娘眼珠上下轉動:“找誰?”
“血奴。”
小姑娘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兩人:“你們認識她?”
“不認識。”王風很老實。
小姑娘不高興了,道:“不是熟人她從來不見。”
“她一定會見我。”王風肯定道。
“你們到底是誰?”小姑娘還是問道。
王風淡淡一笑:“我也是隻鸚鵡,血鸚鵡。你去告訴她,她就一定會見我。”
“碰!”門又突然關了起來,關的比衙門的死牢還嚴實。
“嗯?”秦軻冷哼了一聲,踢了紅門一腳,這門卻紋絲不動,正當他準備用力的時候,紅門又打開了,這次開門的是個老太婆,也是穿着一身紅色的衣服,她嘴裡還嘮叨着:“真搞不懂,眼睛都快生在腦袋頂的血奴姑娘爲什麼要接待這兩個人。”
老太婆老眼上下打量着眼前兩個衣衫寒酸的年輕人,他們並不能讓她感到一絲的滿意。
“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王風尊重主人的意見。
老太婆皮笑肉不笑道:“只要是活人就可以進去!”她看了眼棺材,不悅道:“死人我們就怒不接待了。”
秦軻早就沉不住氣了,現在也無須沉住氣,手裡有意無意把玩着那兩顆比龍眼還要大的明珠,一腳就踢開了大門,冷笑着就帶頭走了進去。
老太婆很識相,當她注意道那兩個美麗無比的明珠時,眼裡都差點閃出了火花,所以他並沒有叫樓裡的護衛。
就算叫來了護衛,也要掂量掂量那一隻手就託着沉重棺材好像沒事的年輕人。
“你知道我們要找的是誰?”王風看了眼老太婆。
老太婆不得不點頭。
“帶路。”王風也邁開步子走進了鸚鵡樓。
老太婆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走在了前頭。
鸚鵡樓外面的巷子很陰暗,裡面卻別有洞天!
鸚鵡樓其實不是一座樓,而是一處佔地頗大的院落,裡面亭臺水閣,落落有致,小橋溪水,環境優美。
此時雖然天色已黑,可是樓裡,張燈結綵,熱鬧無比。
鶯鶯燕燕的各色嫵媚女子穿梭其中,不時還有嫖客豪爽的大笑。
秦軻知道,現在一定有很多人在偷偷摸摸看着他們。
其中一處獨立的亭子之中,一個生的粉頭面白、鼻樑挺直的公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剛進來的兩個人,打頭的一個雖然裝扮不咋地,但還算正常,那走在後面的一個卻不正常了。他笑了起來,他見過有人用鐵箱子裝着金銀珠寶進來的,卻從來沒有見過帶着棺材來嫖娼的,難道他錢多的要用棺材裝麼?
於是他笑了起來,同桌的同伴也附和着大笑起來,赤果果的嘲笑。
秦軻現在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只會吃喝嫖賭的花花公子,王風則是不在乎,他連命都不在乎了,還會在乎這些人的嘲笑?
在老太婆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一道走廊,路過兩座石橋,穿過一叢花徑,來到一座木質小樓。
秦軻注意到,小樓屋檐下,掛着十七八個鳥籠。
也只是鳥籠而已,裡面沒有鳥。
以前裡面是不是養的都是鸚鵡?這些鸚鵡是不是和老掌櫃養的小魔神一樣,在開鬼門關的那天夜裡突然全部死去?
王風對老太婆說道:“是叫我們上去,還是請我們上去?”
老太婆喃喃道:“請。。。。”
王風一隻手託着棺材,用管材頂開了房門。
秦軻發現他進到了一個從來沒想象到的地方,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神仙住的地方一定很美,魔神待的地方一定很恐怖。
但是這個世界有沒有一個地方,看着很美,卻讓人感覺到害怕的地方?
有!
不但讓人害怕,還會讓人作嘔。
秦軻正在作嘔,他看到了讓他記憶深刻的事物,皮鞭,麻繩,鐵鏈,手銬,紅燭,還有房間中懸掛着的鐵鉤,一樣不少,還多出一些東西。
比如掛在牀上的幾根紅繩,這些紅繩是用來幹什麼的?那皮鞭上多出來密密麻麻的倒刺又是幹什麼的?
牀下還擺放着幾雙硬底皮靴,後鞋跟高高的,細細的,還隱隱約約帶着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