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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羣山莽莽,近處雲霧繚繞,山坪上的公良贊與出雲子神色各異,半空之中林一傲然臨風,那環繞四周的五位仙道高手嚴陣以待……
敵我雙方對峙了片刻。那五人中的黃袍老者越出一步,帶着些許的感慨出聲說道:“小子!七十五年不見,你非但沒死,還有了不輸於煉虛後期的修爲,着實出人意料啊!而你依舊落在了申某的手裡,可謂命數天定!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言罷,他手扶長鬚,成算在胸的模樣。
聞得此言,數百丈外山坪之上的公良贊暗暗心驚。早便知道那小子非同常人,可這也太過逆天!不輸於煉虛後期?豈不是說,他至少有了煉虛中期的修爲?出雲子曾信誓旦旦地聲稱那人只是化神不久嗎,前後的出入怎會如此之巨,方纔自己可是危在旦夕……
公良贊有些氣急敗壞地看向出雲子,對方依舊是滿臉堆笑,一言不發……
這位黃袍老者,便是天威門的門主申嶽。仇人見面,林一併未動怒,而是輕啐一口,自言自語道:“爲了算計老子,五位煉虛的高手傾巢而出,便不怕被人趁機端了老窩,踹了山門……”
天威門弟子衆多,煉虛的高手卻屈指可數。而申嶽此次志在必得,自然要將門中修爲最強的四位長老帶來。此舉,與傾巢而出沒甚兩樣。可對方話語輕狂無禮,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叱道:“哼!在衡天仙域,還沒人敢招惹我天威門……”
“呵呵!是嗎……”林一忽而怪笑了一聲,話語一轉說道:“你問老子可曾想過會有今日……”對方纔要發作,他不屑地擡起下巴,接着又朗聲道:“在老子看來,當年昊天谷的那場禍端已開便從未中止,只是換了個地方、換了個時辰,重新來過罷了。而老子大難不死,便註定了有人要倒黴,這同樣是運數所在,而不容更改。只不過……”
“放肆!”申嶽已是臉色發黑,卻強抑怒氣,沉聲說道:“只有投靠我天威門才能撿得一條性命,勸你莫要自誤……”
林一置若罔聞,自顧說道:“只不過,我猜到公良贊會在此處設伏,沒料到他會改投你天威門。正如我深知人性之卑劣,卻少見如此寡廉鮮恥之輩……”
山坪之上,公良贊暗哼了一聲,無力駁斥。忽見出雲子依然帶着滿臉的笑容,他不由得衝其狠狠瞪了一眼……
沒人理會公良贊如何,那個煉虛初期的胖子更不足爲慮,天威門的五人皆在留意着林一的一舉一動。申嶽眼光中厲色一閃,問道:“你既然知道此處有埋伏,還敢單身赴會,莫非有何倚仗不成?”話到此處,他拈鬚環顧四周,神色謹慎地又道:“毀去一個初成的陣法不難,逃出我五人的重圍卻難如登天!我有意收你入門,切勿自尋死路……”
“師父!他一體三修,小心那大斧神通,還有金劍……”有人趁機獻媚。申嶽對其置之不理,神色中不經意閃過一絲厭惡,心頭卻是暗暗小心起來。
林一的眼光在下方的山坪上一掠即過。出雲子正守在公良贊一旁,臉上堆滿人畜無害的笑容。對方卻無意身側,只顧着不安地盯着半空,不知在期待着什麼……
“呵呵!老子所倚仗的便是一雙鐵拳!”林一淡淡一笑,神色忽而一變,睥睨四方的威勢沛然而出,衝着申嶽傲然又道:“想當初,老子只有元嬰的修爲,便不畏你與祖淵以及南行子三人的圍攻。結果如何?老子不僅殺了南行子,還好好地活到今日。而在尋仇之前,你卻尋上門來,五人聯手又能怎樣?實話說了吧……”
話語一頓,林一伸手指點四方,帶着盛氣凌人的狂態厲聲罵道:“老子此生最痛恨的便是被人逼迫利誘!你等惹上了老子,只有祈求上蒼賜福,祈求老子手下留情!還敢不識好歹地逼老子入門,你他孃的還不夠斤兩!從今日起,天威門便將被老子踩在腳下……”
申嶽算是明白了,示之以威、誘之以利的法子或許對別人有用,此時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他怒極生笑,周身殺機涌動,寒聲叱道:“大言不慚!你今日逃得性命已難如登天!看我天羅地網……”話纔出口,他大袖子一揮,餘下四人皆同時祭出片片玉符。霎時間,漫天飛舞的玉符炸開,迅即閃過道道光芒,眨眼便結成一座虛幻的大陣,已然斷絕了林一的退路。
五人再次掐動法訣,不盡的元力催動凌厲的攻勢卷向大陣之中。隱約可見無數的怪獸,裹挾着風、雨、雷、電,還有兇猛的火焰與密集的刀鋒箭矢,瘋狂撲向被困的林一。而其置身絕境,凜然不懼,唯衣袂長髮飛揚,傲然四方……
猝然出手,如願以償困住了那小子,使得申嶽與四位同門皆心頭一緩。五人合力操持之下,即便是有了合體的修爲也難以逃脫陣法……
“哼!五大煉虛前輩聯手,那小子唯死一途……”山坪上旁觀的公良贊驚噓不已。如此情形,難得一見,他兩眼一霎不霎……
恰於此時,陣法中即將被風暴吞沒的林一突然消失,隨即化作一頭十丈的龍影,陡然以盤曲之狀稍稍蓄勢,便驟然以沖天的狂態呼嘯而起,怒張的大口之中隱隱發出一聲撼人心魄的龍吟,所有的攻勢爲之一頓,沸騰的陣法忽而一靜又再次突然爆發……
即便有陣法相隔,攻勢相阻,那莫名的無上威勢還是逆襲而來,直叫人神魂震盪而驚悸難安。真龍降世不成?五人皆是心頭一懍,忙不顧一切加持元力……
“轟——”
半空之中便如灼日炸裂,刺目的光芒之中,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隨之驚濤駭浪橫掃八方,逼得申嶽等五人連連後退,各自驚詫不已。合力加持的陣法,竟被那龍影摧枯拉巧一般擊毀。林姓小子最多不過煉虛中期的修爲,怎會化作龍身之後便如此的厲害……
“啊——”
申嶽錯愕之際,臉色忽而一變。數百丈外,一位煉虛中期的長老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成了一具死屍墜向山谷。而其所在的地方,則憑空冒出一個金髮金袍的人影,比起那小子的個頭稍矮一些,周身卻散發着凌然萬物的霸氣,令人不敢睥睨。他緩緩轉身,滴着血的手中還捏着一個沒了魂魄的元神。其瞥向四周,呲牙一笑,狂態橫生。
以元神之體偷襲殺人?爲何之前毫無察覺……申嶽忙回首看去,那十丈龍影猶自盤旋,張牙舞爪,囂張而不可一世……
與此同時,山坪上的公良贊怔然失神。只記得那小子的大斧子與金劍的威力駭俗,卻不想他言而有信,竟然真的憑着鐵拳衝出了重圍,還乾脆利落地殺了一人……
公良贊正自失落茫然,忽覺得背後寒意逼來。恍惚之中,不及躲閃,護體元力‘喀喇’碎裂,一把飛劍直透氣海而過,他恍悟過來爲時已晚,無力地叱道:“出雲子,你卑鄙……”對方笑臉如舊,手上的劍光一閃即沒……
異變又起,申嶽難以置信。只見山坪之上,那個才入門沒幾年的弟子被人一劍穿透了氣海,而暗施辣手的竟是那個出雲子……
“臨陣反水,胖子該死……”申嶽臉色陰沉,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隨即便毫不遲疑地祭出一個法訣。可那胖子渾然無事,竟是轉身便逃……
竟然破了我種下的元神禁制?申嶽的心頭突然一激靈,好似明白了什麼。他回首看了一眼那金髮金袍的小子以及騰挪盤旋的龍影,恨得眼角直抽搐,衝着餘下的三位長老吩咐道:“各自小心,勿要走了那小子。容我先殺了出雲子,不然後患無窮……”話音未落,他擡手祭出一道劍光,快若奔雷一般急襲而去。
出雲子纔將動身逃竄的剎那,一道劍光已經到了身後,且來勢驚人。他無意阻擋,破空疾遁。而那道劍光後發先至,‘砰’的一下透體而過,卻並無血肉飛濺,只有一個肥胖的身影緩緩消散在半空之中……
見狀,申嶽氣得眼前發黑。元神分身?難怪那胖子始終不吭聲,其本人在設伏陣法被毀之時便已逃遁。如此豈不是說,老夫的此番算計,皆落入那該死胖子的圈套之中?而他如此膽大妄爲,所依恃的絕非林一……
林一?此時此刻,絕不能再放過此人,不然一切將前功盡棄……
申嶽心急火燎地匆匆召回飛劍。便於此時,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傳來,驚得他怒道:“那子狡詐,怎敢不小心……”
果不其然,再一位煉虛長老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一拳洞穿了氣海,嚇得餘下的兩位不敢成合圍之勢,而是彼此臨近互爲倚守,同時各自惕然四顧,怎奈手中的法寶無敵可襲。那金袍金髮的人影不見了,只有一條龍影霍然衝下……
申嶽首當其衝,想都不想便祭出了手中的法寶。另外兩人會意,同時出手。
不過剎那,三道劍光倏然而至。“轟——”的一聲巨響之中,龍影騰空倒卷,身形漸漸渙散,顯然不敵三位煉虛高手的全力一擊。
見狀,申嶽不以爲喜,反而是閃身便躲,還不忘拋出三把飛劍環繞左右。而眨眼之間便是‘砰’的一聲震響,那護體的劍光猛然炸開,凌厲的氣勢將其逼得暴退而去。他在百忙之中回頭一瞥,一個金色的人影正狠狠揮拳砸來。
“合力擒敵……”
震駭之中,申嶽厲聲高呼。三道盤旋的劍光霎時在他身前化作一堵光牆,瞬間又作萬千鋒芒呼嘯而去,霎時便將那來襲之人吞沒。不容喘息的工夫,又是‘砰’的一聲悶響,凌亂的劍光之中,一個金色的人影倒飛了去了……
“哼!他最多不過煉虛後期的修爲,憑藉着偷襲才佔得便宜。只須多加留意,合我三人之力,此戰有勝無敗……”
幾番交手之後,申嶽自以爲摸清了林一的底細。可話未說完,他臉色又是一變。
林一的元神之體在百丈外穩住了身形,天上那正在消散的龍影忽而落下,轉瞬間人龍合一。他又變回原來的樣子,兩眼寒光閃爍,猶自殺意不減。而其同樣察覺到了異常,卻並無錯愕,只作微微冷笑……
便於這一刻,不遠處有四道人影破空而出。一人哈哈笑道:“林兄弟,我爲你尋幫手來了……”另有一人冷聲怒喝道:“申嶽,我與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