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慌張的感覺一出現,就一發不可收拾,雖然習昊心中明白,沒有什麼可以值得自己慌張的,但那種感覺卻始終纏繞在其心底,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濃。
最後,習昊終於忍不住,發狂似地向前沒命的奔去,身形完全被深深的黑色吞沒。
楊凡一在光球之外焦急的等待着,一天過去,沒人出來。
兩天過去,光球之中仍然毫無動靜。
三天、、、、、四天、、、、五天、、、、楊凡一忍不住想要進入光球之中尋找習昊,可想到習昊的吩咐,他又不敢擅自離開,同時他也怕習昊突然走了出來,自己這一進去,就和他錯過了。
習昊在漆黑的通道中,也不知道奔行了多遠,突然其儲物袋中發出一陣五色的光華,落到了了習昊的身上。
那五色光華一入體,習昊心中立即感覺到一陣清涼,煩躁的心情也立即平復了下來。
心中恢復清明的習昊,想起剛纔的情形,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暗道一聲好險。
同時,他也奇怪是什麼東西讓自己從那種無由的慌亂中清醒過來,當下神識往儲物袋中探去。
在儲物袋中尋找了半天,習昊才發現,起初自己在遺蹟宮殿之外,偶然興起取下的五色怪獸雕像,正孤零零的立儲物袋的一角,其身上還有一些仍未散去的五彩光暈。
習昊心念一動,立即將雕像取了出來,拿在手中仔細觀察。
看了良久,除了那小巧的雕像上還殘留有淡淡的光暈,表明讓他清醒過來的就是這雕像以外,習昊沒有發現這雕像任何的特殊之處。
雖然看不出這雕像其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此時,習昊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迷你的怪獸雕像可以帶他走出這萬千佛路似的。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這種感覺卻有那麼真實,讓他也不得不重視。
低頭沉思了一陣,習昊分出一絲分神,向着雕像內部探去。其分神一接觸到那小巧的雕像,雕像之上立即光芒大作,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強光,射得習昊幾乎睜不開眼,等其分神進入雕像之後,那耀眼的光芒卻突然消失。
分神一進入雕像內部,習昊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與外界完全隔離的獨立世界,廣闊無垠的空間中瀰漫着的都是一種聖潔、祥和的白色力量。
在那廣闊的空間中漫遊了好久,習昊也沒能找到這世界的邊際所在。停了下來,默默的想了一陣,他的分神也不再開始胡亂奔走,只是靜下心來,靜靜的體會周圍這廣闊無垠的世界。
忽然,習昊感覺自己的分神好像和那個世界之間建立了某種聯繫,其在外的身體,也似乎感覺到前方有什麼東西在召喚着手中的怪獸雕像。
低頭略略的想了一下,習昊也沒有收回那絲分神,而是讓它繼續保持和那個獨立世界的融合狀態,人卻順着那絲召喚,向前走去。
也不知又在黑暗中行走了多久,習昊忽然覺得眼前出現了一絲亮光,其心中立即一喜,急忙向着前方奔去。
奔行了一段距離,出現在習昊面前的是白、黃、藍、紅、琉璃五色相間的一個薄薄的透明光幕。光幕後面,習昊所熟悉的那種氣息卻是更加濃郁。
習昊略一愣,袖間盪出一股勁風向着那薄薄的光幕襲去。
誰知,那可以讓合體中期的修者,頃刻間喪命的勁風擊打在那光幕之上,那光幕卻是搖也不曾搖晃一下。
見此一景,習昊不由一愣,低頭沉思該如何突破這層光幕。
正在沉思中,其手中的雕像卻像感覺到了他的想法似的,身上五色光暈流轉,向着那透明的光幕飛去。
說來也奇怪,雕像一飛到光幕之前,那五色的光幕立即一陣收縮,慢慢的凝結成了一個和五色舍利外形差不多的小球,和雕像融合到了一起。
雕像和那小球融合的同時,習昊進入雕像內部的分神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其擠了出來。
習昊立時一驚,趕忙將分神收回,然後仔細的檢查了一邊自己的元神,發現元神並沒受到什麼損傷,這才略略的鬆了口氣,擡頭向着前面看去。
卻見那雕像此刻正懸浮在空中,周圍的空間中出現了白、黃、藍、紅、琉璃五條顏色各異的光線,慢慢的注入到雕像之中,遠遠看去,卻好像那雕像長出了五條彩色的觸角一樣。
習昊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何種變化,當下運轉體內元力,小心的警戒起來。
時間慢慢的流逝,那五條光線不斷的注入雕像之中,可習昊卻感覺周圍他所熟悉的那種氣息正慢慢的變淡。
終於,好像周圍的某種力量消耗殆盡似的,那五條光線也慢慢的消失,習昊也不能再感覺到那種他所熟悉的氣息。
在光線和習昊所熟悉的氣息消失的同時,周圍的空間卻開始動盪起來。
在金色光球之外等待了十天時間的楊凡一,見習昊還不出來,心中不由暗暗着急,默默的想了一陣,只見他咬了咬牙,眼中露出堅定的光芒,暗自決定就算冒着被問心之誓所噬的危險,也要違背習昊的命令,進入萬千佛路中找尋習昊。
誰知,其心念剛一動,卻發現面前的金色光球忽然開始動盪起來。
正準備進入的楊凡一見此一幕,不由一愣,立即停止了進入萬千佛路的行動,開始關注眼前的變化。
過得一陣,那金色的光球卻是動盪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終於轟然破裂,化作無數的金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之中,同時楊凡一也感覺到面前的景物突然一變,習昊和各大宗門之人的身形都出現在了眼前。
各大宗門的人剛纔還在黑黑的佛路中行走,眼前卻突然發生了變化,周圍的一切都恢復了光明,衆人心中均是一愣,暗想,難道自己已經通過了萬千佛路?
可扭頭看到四周的旁人,大家又是不由一呆,同時猜疑的想到:“難道,所有的人都已經通過了萬千佛路?”
正在中人疑惑間,大殿的半空中卻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朦朧虛影。
雖然看不清那虛影的表情,可不知爲什麼,在場的衆人都感覺到那虛影似乎平和的微笑了下。
衆人還在**,一柔和的聲音又從空中傳出。“你們不用驚訝,我就是釋迦,你們當中有人通過了這萬千佛路,有些人卻沒能走出來,按理來說,沒有通過佛路的人,是沒有資格來到這裡的,不過我曾經說過:“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天上地下人人平等,所以人人稱尊。故此我也再給了你們一次平等的機會,好好珍惜吧。”
“唉~~~”說到這裡,空中那虛影卻是微微的嘆了嘆氣。“或許,我連這些影像都不應該留下的。”說着,其語氣之中,好像又蘊含了無盡的憂傷。“現在我要走了,永遠的走了,祝你們好運。”
聽得釋迦的留話,衆人心中不由苦笑不已,早知道這萬千佛路只要一個人通過了,所有人都可以來到這裡,那何苦還要大家都來在這佛路之中摸索。想到這裡,各大宗門的人心中又不由出現一個疑問,究竟是誰最先通過了這佛路?
衆人當下也擡頭向四周看去,卻見習昊正皺着眉頭站在最前方。
“郝宗主?”場中認識習昊的人一見習昊也在這裡,不由驚呼出聲。
“宗主,你通過了這佛路?”此時楊凡一也會過神來,急忙走了過來。
習昊微微一笑,將那小巧的怪獸雕像收入儲物袋中,然後衝楊凡一點了點頭。“僥倖,卻讓你擔心了。”
楊凡一這一出現,各大宗門之人見到習昊本就已經涼了一半的心,此時卻全涼透了。
“郝宗主,你不是說各大宗門都沒有湊齊東西,不出手幫任何人嗎?血欲宗不用擔心五蘊天祭,這忘凡之樹對你們卻是無用,何以宗主還會不辭勞苦的來到這裡啊。”衆人沉默了一陣,還是有的人不死心,希望習昊來到這裡,不是爲了忘凡之樹,故此出言試探。
“唉~~~”聽那人這麼一說,習昊卻是看了那人一眼,隨後嘆了口氣。“我也不想來這裡啊,可是上次我列出的那些東西對我血欲宗來說,是在是太過重要,可我血欲宗又是小門小派,實在湊不齊這些東西,故此我纔想找些值錢的東西來換取,而當今天下,現在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這忘凡之樹了,所以我也來取寶,若誰能出得起我要的東西,我就換給誰了。”
說着,他還黯然的搖了搖頭,好像是在爲血欲宗的貧窮感到羞愧似的,又好像在感嘆自己命苦,身爲一宗之主還要爲一些財物勞累奔走。
聽習昊這麼一說,各大宗門的人臉色立變,甚至有不少人眼中已經露出了兇光,可一想到習昊和楊凡一的修爲,那些人不由氣勢一泄,兇光也收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