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楚楚!”鄭恆聲音哽咽。
“對不起鄭大哥……”白楚楚臉上血色褪去,有些自責道,“我真沒用,浪費了你的積分……”
鄭恆的神情更加痛苦,無力的安慰着:“沒關係,鄭大哥不怪你!”
白楚楚的臉色慘白一片,顫巍巍地將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張紙片,上面用毛筆畫着一個“SW”拼接的小圖案。
她極爲艱難地遞到鄭恆面前,神情有些哀傷道:“我還給咱們的小隊設計了一個標誌,可惜沒有機會讓高飛、志強哥看看了!”
“會有的,會有的!”鄭恆哭得泣不成聲。
“嘿嘿!”白楚楚雙眼閃過一抹光芒,忽然笑了一下,彷彿看見了什麼,“我好像看見,高飛哥和志強哥來接我了……”
叮!
通報:輪迴者白楚楚經判定死亡,任務失敗。
“啊!啊!啊!”
鄭恆仰天長嘯,渾身被無盡的痛楚所包圍。
一旁的鬼厲,冷眼看着這一切,他已說不出話,剛纔的他最後一針雖讓長劍偏了下位置,但劍刃依然劃破了他喉嚨。
郭超最後的一擊,讓鬼厲全身傷勢集中爆發,對自己身體掌控度極高的他知道,自己已然無救。
迷離中,他恍惚間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他彷彿又看到了那刻骨銘心的一幕。
那一天,雨也如今日這般大,她滿身是血的地趟在牛厲懷裡,周圍是業洲各國最強殺手,落入陷阱的牛厲,比今日鄭恆等人的情況還要悽慘。
牛厲眼角掛滿血淚,擡頭向他望過來。
那一刻,鬼厲就已經心如死灰了。
鬼厲瘋狂不是不怕死,而是想死,他不懂牛厲在女人死後,獨活還有什麼意義。
終於,彷彿稱心如意一般,鬼厲心頭縈繞着一絲滿足,他彷彿看到一個人影緩緩朝他走來,女人的面容是如此讓他欣喜。
白光晃動,鬼厲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叮!
通報:輪迴者牛厲經判定死亡,任務失敗。
鄭恆雙目赤紅,手中劍刃帶着一絲血跡,可惜很快便被雨水沖刷乾淨,恢復到長劍原本一塵不染的樣子。
物是人非事事休……
長劍依舊鋒銳,人卻終將化作泥塵,永遠留在這方土地。
大雨依然未停,斜風颳過山崖,空氣寒冷,卻不及鄭恆心頭冰涼,舉目四顧山崖只餘鄭恆一人杵劍跪地,淚水與雨水早已分不清楚。
噠噠!
腳步聲。
鄭恆面如死灰地擡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衣長衫的男子,撐傘執劍、面容冷峻地出現在崖邊。
“師父!”鄭恆下意識叫了聲。
嶽沅白沒有說話,緩緩走近,看了眼周圍的場面,心頭一片戚然。
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內卷的危害太特麼大了!
搞不好會死人的!
“你還認我這個師父?”嶽沅白忽然笑了下。
鄭恆心中百般滋味,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人未動一兵一卒,便讓其他人爭破了腦袋,一個新人能當到這種程度,鄭恆自認發自內心的欽佩。
“你贏了!”鄭恆苦笑了一聲,引頸待戮道,“這個世界是你的了!”
“我從來沒想要殺你們!”嶽沅白說了句心裡話,“其實只要你們離開華山,不與我作對,便能相安無事!”
那不是最後一樣要死,鄭恆心頭不屑一笑,等你將主線全部完成,他們一樣要被主神抹殺,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紫霞神功’在你那對吧?”鄭恆忽然問道。
“是的!”嶽沅白微微詫異,好笑道,“你也想用‘辟邪劍譜’和我換嗎?”
“‘辟邪劍譜’我還有機會拿到嗎?”鄭恆無力苦笑,看了眼鬼厲的屍體,“‘蔡嶽殘篇’應該也在你那吧!”
隱藏任務做完,再沿着主線任務走,這便是最強新人的根基嗎?
鄭恆無法想象,以這種起點回歸的主神空間的嶽不羣,今後會成長到何種變態的地步。
也就是說目前爲止,鄭恆還在以爲嶽沅白是有背景的那個輪迴者。
“蔡嶽殘篇?”嶽沅白起初愣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的表情。
還有這玩意兒,那不是又有一大筆氣運值入賬了。
“來吧,動手吧!”
鄭恆靠腦補,自己把自己攻略了,解開心中全部疑惑後,輕輕閉上眼睛等待嶽沅白動手。
嶽沅白咂了砸嘴,看着已經死成一片的山崖,心中有些感觸,將鄭恆幹掉,這世界就應該沒有穿越者了吧!
都來了五個了,今後難道就不會來了嗎?
略微思索後,嶽沅白突然決定道:“你走吧,趁我還未反悔!”
鄭恆一愣,沉默良久,最終求生欲讓他單手拄着劍,極爲艱難地緩緩站了起來,瘸着腿往山下而走。
路過嶽沅白身邊時,鄭恆頗具深意地看了撐着傘的嶽沅白一眼,纖塵不染、一襲白衣勝雪,大雨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打溼。
這也許纔是運籌帷幄的勝利者姿態吧!
嶽沅白望着如喪家之犬鄭恆的背影,忽然輕吐了一句:“我會讓人將你朋友安葬的!”
鄭恆的身子一頓,回頭看向嶽沅白,語氣十分鄭重道:“多謝!”
嶽沅白沒再說話,徑直走向鬼厲的屍體處,持劍的右手輕輕一揮,鬼厲滿是鮮血的胸膛自動解開,露出內裡早已被血水侵染有些破損的袈裟。
字跡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看清,嶽沅白都懶得辨認,用念力將袈裟攤開,掏出手機拍了照,就直接扔給了系統。
氣運值當即暴漲一萬一。
嶽沅白很滿意,不愧是推導劇情發展的重要道具,太值錢了,等回去後用打印機再印一份,還可以換一次。
想到此處,嶽沅白忽然有些感謝郭超、牛厲了,都是好人啊!
人家是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他們千里送大鵝,禮重情更重!
決定了,等會他一定要給這兩人親自提碑文。
就寫“感動笑傲十大人物之一!”
“嶽掌門真是好手段啊!”
一聲冷冽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打斷了嶽沅白的思維,他回身一看,卻見數十人頭戴斗笠身批蓑衣,持劍冒雨站在背後。
爲首之人滿臉冷峻,一臉不善,他左邊的一人,手中抓着一個倒黴蛋,正是剛纔被嶽沅白放走的鄭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