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當那個人證,爲這位兄弟作保。”周少宏義正詞嚴道。
朝着周少宏狠狠一抱拳,牛大陽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就差跪在地上叩謝了。
“既然周少爺發話了,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不過……”
“老媽子,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說。”周少宏出言道。
“三十萬兩,我現在就要見到,否則我立刻報官。”老鴇道。
望向牛大陽,周少宏眼神裡帶着詢問。
訕訕笑了一聲,牛大陽將他拉到一旁,笑着道:“周兄,不瞞你說,我是千總府的人。”
“什麼?兄弟你是千總府的人?失敬失敬。”周少宏假裝完全不認識他。
“客氣客氣。”牛大陽回禮,繼續道:“這三十萬兩,是沒問題,可這老媽子現在要……誰沒事出門會帶這麼多銀子啊?”
“兄弟的意思,你有三十萬兩,但是沒帶在身上?”周少宏問。
“三十萬兩算什麼,就算五十萬一百萬兩,回到千總府,我片刻就能拿得出來,只是現在……”牛大陽尷尬笑着。
“兄弟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只不過老鴇這麼要求,我們也不好拒絕!”周少宏也假裝犯起難來。
又一拱手,牛大陽道:“周兄是靖麟首富,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答應?”
“路見不平,兄弟你說吧。”
“煩請周兄幫我先行墊付這三十萬兩,回到千總府,我立馬歸還。”牛大陽道。
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說,周少宏心裡冷笑。
他做出一副爲難的樣子,嘴上說道:“三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周家本來需要這筆資金週轉,但是爲了兄弟你,我豁出去了。”
從懷裡掏出一大疊銀票,周少宏數了下,拿出三十萬兩給老鴇。
此時,要是牛大陽多一份心眼,便會看出破綻。
他自己出門不帶那麼多銀兩,爲何周少宏隨身準備着。
這明顯是一個圈套。
見到三十萬兩,老鴇立刻轉悲爲喜,兩眼發光。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牛大陽出口問道。
“可以,可以,兩位公子請,這裡交給我就行。”
老鴇笑嘻嘻答道。
兩人並肩快速離開房間。
牛大陽一刻也不想呆。
此時,亭笑從地上迅速爬了起來。
抹去滿臉血跡,她根本不像受傷的樣子。
“怎麼樣老媽子,走了沒有?”亭笑問道。
“走了走了,先把你臉上的豬血擦乾了再說。”老鴇笑罵道。
而一旁的聆笑,也緩緩爬起身,齜牙咧嘴。
她是真的被打了。
“聆笑,沒事吧?”老鴇問道。
“沒事,一點皮外傷。”
撥了下手中的銀票,老鴇笑開了花。
“果然如周公子所言,演一齣戲便賺了三十萬兩。”
二笑望着她手中的銀票,沒有說話。
見她二人如此,老鴇抽出二十萬兩,遞給她們。
“那,事先說好的,一人十萬兩,這是你們的。”
亭笑接過銀票,又抽了兩萬兩給聆笑,說道:
“你最吃苦,滿身是傷,理應分得最多。”
抓着亭笑的手,聆笑眼神充滿感激,熱淚盈眶。
誰說風塵女子無情?
來到醉白樓,周少宏點了一桌山珍,名義上是給牛大陽壓驚。
“這次多虧周兄,否則我一世英名定然要毀了。”
牛大陽端起酒杯,敬了周少宏。
“舉手之勞罷了,對了兄弟,還不知道你高姓大名呢?”周少宏假裝問道。
若牛大陽不說出自己的姓名,而周少宏萬一說漏嘴,那就前功盡棄了。
“在下牛大陽,是新任千總肖無忌的心腹。”牛大陽神情有些自豪。
聞言,周少宏猛然站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敬佩之意。
“原來是牛兄,都說肖無忌統領在皇城之所以有如此威勢,牛兄當居首功!”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牛大陽訕訕笑道。
好話誰不愛聽?
兩人又是連幹三杯,周少宏開口道:“這三十萬兩,我也不要了,就當結交牛兄了。”
見他如此,牛大陽也是豪氣頓生,道:“周兄慷慨俠義,牛某佩服。至於這三十萬兩,牛某說到做到,已經讓人回千總府取了,一分也不會少了周兄。”
“你我一見如故,談錢就太俗了些。”周少宏故意一副不滿的樣子。
“既如此,那牛某有個想法,不知周兄可否願意?”
“牛兄但說無妨。”周少宏心裡好笑。
“牛某願與周兄結爲異性兄弟,從今往後,同甘苦共患難,不知周兄意下如何?”
假裝一臉感激,周少宏拱手鄭重說道:“我正有此意。”
於是乎,兩人通報了年齡,牛大陽大,稱兄,周少宏小,稱弟。
“既然你我已經是兄弟,那從今往後,我的錢便是大哥你的錢,所以那三十萬兩大哥若執意歸還,就太見外了。”周少宏憤慨出聲道。
“行,聽賢弟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來千總府找我。”
牛大陽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木質令牌。
“這是我的信物,只要亮出來,千總府沒人敢攔你。”
接過令牌,周少宏心中大喜。
終於,他們周家傍上了一個人物。
一個不懼怕高官的人物。
這三十萬兩,花得太值了。
兩人繼續喝酒,周少宏很精明,沒有直接說出目的。
這種事情,得循序漸進。
所以酒席間,兩人只論風花雪月,不談事情。
次日,離山別院。
趙培元覲見段無洛。
“有什麼事,簡單說了,說完趕緊回鎮南王府。”
肖無忌的到來,讓段無洛稍微謹慎一些。
“是,戰王。”趙培元繼續道:“昨日,周少宏布了一個局,結交到了肖無忌的心腹,牛大陽。兩人稱兄道弟,恐怕周少宏動機不純。”
“跳樑小醜而已,無須理會。”段無洛閉着眼睛答道。
“戰王,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事情會有些棘手。畢竟肖無忌來靖麟,動機便不純了。”趙培元提醒道。
聽了他的話,段無洛鬆口道:“那就加強對夫人的保護,其餘的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從未將這幾人放在眼裡。
“明白。”趙培元一拱手,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