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澤並不擔心夏小語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襲擊時,安全沒有保障,原因有三。一是因爲有小嬡在;二是因爲夏飛鳥和蘇紫煙的保鏢在;三是因爲他堅信寧牧月和小白肯定在某處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自己離開僱主的身邊,他們肯定會暗中替自己保護僱主的安全。
這是默契,無需口頭囑咐!所以,他十分安心。
彪哥見識到銀澤的厲害,不敢反抗,帶着他去找自己的老大,但卻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想,竟敢主動去找小武哥,你這是羊入虎口,自己找死!
上了計程車,兩人向武權的大本營趕去。
武權是近幾年在香山路上位的大混子,手中管着過兩百名人馬,主要的經濟來源是收取附近娛樂場所的保護費,還經營着一間自己出錢開的酒吧,有時候做一些非法生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在香山區衆多大混子中頗有實力和錢財。
這年頭混黑道很不容易,沒錢不行,沒關係不行,沒個人實力也不行!總之,這三樣東西缺一不可。
在香山區裡,敢惹武權的大混子不多,此時的他在自己的金閃銀影酒吧裡左擁右抱喝着酒,和自己的心腹在商量大事,考慮着等人手足夠就大幹幾票,讓收入翻上一番。
正在幻想過幾年就能實現自己多年來的心願時,彪哥急急忙忙闖入武權所在的房間,慌張道:“老大,糟了,有人來踩場子。”
“是哪個王八蛋的手下?活膩了?”小武哥勃然大怒。
“不知道。”彪哥搖頭道。
武權最近和香山路另一個大混子何永飛的關係鬧得很僵,因爲何永飛的心腹之一黃虎經常去亮神哥的燒烤店找茬。武權收到消息,知道黃虎又去亮神哥的燒烤店找茬,也知道他的手下被神秘高手瞬間秒殺。
據說那名神秘高手是金色頭髮,扎着一條黑色辮子,穿着一襲黑衣,肩旁上有着一隻通體金色的奇特小狗。
這名神秘高手當下勾起了武權的好奇心,於是他便打電話給亮神哥詢問詳情。
亮神哥沒有多說,一句“老大回來了”,便讓小武哥心花怒放,興奮得整晚沒睡。
如今得知有人來踩場,小武哥生氣極了,殺氣騰騰離開房間,來到酒吧的大廳。
金閃銀影酒吧的營業是全日制的,早上主要經營餐飲,晚上則是和普通的酒吧一樣。
現場一片混亂,桌椅東倒西歪,顧客早已走光,二十幾名混子躺在地上呻吟,剩餘的幾名混子不敢輕舉妄動,瞧見自己的老大出來了,旋即跑了過去。
“老大,那個小子很棘手,咱們二十多個兄弟被瞬間放倒,而且連對方一根毫毛都摸不到。”一名混子彙報道。
“別說你們,連我都摸不到。”小武哥言罷,下令道:“都退下吧!”
“老大,這……”那一名混子大惑不解。
小武哥大步流星走向坐在吧檯上喝酒的金髮青年,目光灼熱地盯着他的背影。
這道背影和自己腦中那個熟悉的背影一模一樣,同樣是豎起的金髮,黑色的辮子,黑色的風衣,黑色的高幫大頭皮鞋,那雙戴着皮手套的手只有在其做出大動作時纔會暴露出來。
銀澤正喝着雞尾酒,瞧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旁邊。
“小澤哥!”武權對着銀澤鞠了一躬,這個舉動讓他的手下盡數大吃一驚,原來這個武
力值暴強的金髮青年是老大的老大。
難道他是……
手下們雖然知道小武哥的往事,但不敢妄自猜測。
“武權,這幾年混得不錯嘛!”銀澤放下酒杯,打量了武權一番。
右臉上多了兩道疤痕,應該是被人故意割傷的,否則不可能呈交叉型。由於他穿着短衣短褲,魁梧的身材盡收眼底。腰部插有一把匕首,看不見劍身,只看見銀色的劍柄和通體黑色的劍鞘上有着一個熠熠生輝的銀色長劍圖紋,和銀澤那把匕首上的銀色長劍圖紋一模一樣。
“小澤哥,您這次回來是爲了報仇嗎?如果你重新插旗,我武權第一個舉手舉腳贊成,爲您拋頭顱灑熱血,必定要爲銀胤堂死去的兄弟報仇!”武權血脈賁張,問道:“對了,小澤哥,另外兩位老大也回來了嗎?”
“我回來,是有其他事情要做,但仇一定會報。”銀澤言罷,話鋒一轉:“至於插旗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給一件事情你做。”
“沒問題,只要是小澤哥您囑咐的,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撈油鍋我都在所不辭。”武權激動道。
銀澤拉着武權進了房間,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按出彈夾,囑咐道:“幫我查查手槍和子彈的來源,還有,留意一下海城最近有沒有可疑人物,一有發現,立刻通知我。”
“明白。”武權把手槍藏好,提醒道:“小澤哥,我還不知道您現在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把手機給我。”銀澤伸出右手。
武權連忙把手機放在銀澤的手上,銀澤拿着他的手機按出自己的手機號碼之後,把手機還給了武權。
執行任務前,銀澤都會換上一張新的手機卡,完成任務後則把手機卡丟掉,不再聯繫執行任務期間有過接觸的人,哪怕再私人的聯繫方式都要丟掉。
幹得這一行,就要保守自己的身份和秘密,懂得取捨!
銀澤有預感,自己成爲國安局的正式成員後,生活將會發生變化。
至於變化會有多大,銀澤不知道,也不想浪費腦力去亂猜。
“我走了。”銀澤起身道。
“這麼快。”武權微微一驚,依依不捨,提議道:“小澤哥,不如叫上亮神哥和易斯,咱們今晚出去吃飯,順便敘舊。”
“沒空,我還要回家做飯,不說了,下次有機會再說。”銀澤言罷,動身離開房間。
回家做飯?
武權那顆堅強的心臟劇烈地抽搐起來,抽搐像是會傳染一樣,他的嘴角也劇烈地抽搐起來,不敢相信國士無雙的小澤哥居然成爲了住家男人,甚至有可能是妻管嚴?難道小澤哥已經放下了那件事?
武權覺得此事十分嚴重,得打電話跟亮神哥說說才行!咱們的小澤哥豈能成爲妻管嚴!
……
銀澤回到別墅時已然差不多六點,他連忙開始準備晚飯,否則大小姐很有可能會大發雷霆,不借筆記本電腦給自己玩,不給自己進房子,更不給自己進她的閨房。
爲了討好大小姐的歡心,銀澤決定今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吃完晚飯,李伯對銀澤提醒了一番。
上學期間,按照慣例,大小姐肯定會懶牀。李伯說他負責叫大小姐起牀,銀澤則負責做早餐。
從別墅到學校至少需要半個小時,從學校步行到教室至少需要五
分鐘,再加上其他因素,所以必須在早上六點四十五分準時上學,一定要在七點半前趕到教室,否則就是遲到了。
臨回小木屋睡覺前,銀澤讓李伯在睡覺前叫醒他。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由於正值夏季,不到七點半甭想天黑。
武權很鬱悶,亮神更加鬱悶。
以前,小澤哥要麼和兄弟們出入各種娛樂場所,胡吃海喝,日子過得十分自由自在。
可是,現在小澤哥居然要趕回家做飯,亮神從武權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很懊惱,是誰這麼有本事折服了國士無雙的小澤哥?
就在亮神和武權糾結在這個問題時,他們所在的房間突然響起敲門聲,敲門者聽到亮神的聲音後,開門而入,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亮神,武權,很久不見。”何永飛大大咧咧道。
“喲,是什麼風把永飛哥您吹來了?”武權起身迎接,虛僞道。
“聽說你的金閃銀影被人踩了,我第一時間過來看看是誰那麼帶種,居然連小武哥您的場子都敢踩,真是不知死活。”何永飛看似十分關心武權的事情,實則兩人的關係極差,他們的手下時不時有摩擦。
“何來的踩場子?謝謝關心了,只是我的一個兄弟回來了,給我來了一個特別的驚喜而已。”武權皮笑肉不笑道。
亮神看着武權和何永飛爾虞我詐,沉默不語。
他向來不干預武權的事情,饒是自己的燒烤店經常被何永飛的手下找茬,他也從不跟武權說,不是他不把武權當兄弟,而是不想武權和何永飛把關係鬧僵。要是兩人鬧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只會給其他大混子趁虛而入的機會,更何況自從銀澤離開海城,銀胤堂解散之後,亮神就再也不想踏入黑道。如今銀澤回來了,亮神已經做好爲銀澤衝鋒陷陣的準備,哪怕自己現在是瘸子,但依舊戰力十足,鬥志昂揚。
“何永飛,你就別在這裡虛與委蛇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亮神說道。
“亮神哥果然夠爽快,我也不說廢話,我想知道那個金髮男的事情。”何永飛直截了當道。
“無可奉告。”亮神和武權異口同聲。
武權心想,你想知道,我就要說嗎?你當你是誰?就連香山區四位分區老大都沒有資格和小澤哥平起平坐,遑論你何永飛只是香山路的大混子之一,實力和我不相上下,囂張個毛線。
亮神氣定神閒喝着香茗,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何永飛雖然很惱怒,但是沒有爆發出來,且不說自己現在在武權的地盤上,要是真的動手,最重要的是如今亮神在場,他不敢輕舉妄動。
亮神曾是銀胤堂的三位老大之一,現在才二十五歲,正值精力旺盛之季,雖然左腳行動不靈活,整體實力有所下降,但依舊超羣。他的右腳十分靈活,雙手行動自如,高手總是有方法擬補自己的缺點。
何永飛見亮神和武權不肯說,無可奈何下唯有離開,自己想辦法找他出來。
剛離開房間,他的手機響起,接完電話後大步流星走出金閃銀影酒吧,站在門口對自己的心腹說道:“永翔剛纔打電話來,說他們學校來了一個金色頭髮的插班生,和黃虎口中那個神秘高手的外表十分相似,你明天早上和黃虎帶人去堵他。”
“是。”何永飛的心腹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