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發生得很突然,在場所有的人都爲之震驚,路人們呆若木雞,過往車輛的司機們,紛紛停下車打開窗戶,伸出頭來觀看。
“這不是小王嗎?”
楊隊長打完電話,無意中發現了王冷,當即打着招呼問道。
王冷先將老奶奶扶過馬路,才折身回到楊隊長的跟前,一臉驚訝:“楊隊長,您這是在辦案嗎?”
楊隊長點頭頭,說:“我們正在追捕貪污腐敗的嫌疑犯,沒想到他狗急跳牆,準備開車逃逸,結果你也看到了!”
王冷聽後,不禁下意識看了一眼所謂的逃犯。
“那好,楊隊長辛苦了!我先走一步,免得阻礙了交通……”
“好好,有機會再聊……”
楊隊長點頭笑道。
王冷也點點頭,剛準備轉身走開,卻被一陣尖銳的警笛聲,給驚住了雙腳。
“呦呦……”
只見三輛塗裝“特勤”字樣、車身寬大的越野車,“嗚呀嗚呀”地衝過來,似乎有什麼緊急情況。
車到十字路口後立馬剎住,下來十幾名荷槍實彈的特勤隊員,組成一堵人牆,直接將車禍現場圍了起來。
值得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楊隊長帶領的幾人,卻被特勤隊員們毫不客氣地推出了圈外。
王冷不明所以,也被粗暴地推到一邊,搞得他心裡老大的不舒服。
楊隊長不是說在追捕嫌疑犯嗎?
那些突然駕到的特勤隊員們,竟然沒把他們放眼裡,強行把車禍現場給接管了!
還沒等王冷看明白,又一輛大氣不適奢靡的粉色跑車,慢悠悠地開了過來。
從車上下來一名美少年,約莫十八歲出頭的年紀,身材不高偏瘦約1米6幾的樣子,臉面白淨無須,穿一套中性緊身小禮服,走起路來腰肢左右搖擺,讓人摸不清頭腦,他到底是男是女。
“嘖嘖……老夏,你死得也太及時了吧!”
年輕人看了眼慘烈的現場,隨後扭着腰肢回到粉色跑車內,啓動引擎走了。
特勤隊員們左看看、右看看,隨即也上車走了,留下現場觀看的羣衆們,一臉納悶和懵逼。
“那小子是誰啊?這麼牛逼,開上千萬的跑車不說,還有特勤隊保駕護航……”
路旁有人好奇地問道。
一人接話道:“好像是綺川一哥:羊少……”
“誰?羊少?不就一娘炮嗎?還綺川一哥……”
“朋友飯可以瞎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知道他媽是誰的話,就不會這麼說了!”
“他媽是誰?難不成是綺川的母老虎?”
“嗯嗯,還真被你猜對了……”
……
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多,圍觀羣衆中也不乏這類人,大家議論紛紛,沒有人再關心車禍,而是都把談論的焦點,聚集在了剛纔那個年輕人身上。
王冷覺得沒意思,跟楊隊長打聲招呼後,直接回到自己的麪包車內,啓動發動機鬆開手剎,輕踩油門換擋繼續趕路。
過了十字路口,再過幾個街區,就可以到達川江大橋了,前面的路況出好得是一馬平川,可能是因爲後方的交通事故吧!
直到1小時後,王冷開車從一農貿批發市場出來,車裡多了幾袋綺川特產紅蘋果,每袋十多斤的樣子。
“現在的生意人真是雞賊,做買賣分文不讓,好歹我口才好,不然得多花幾毛錢啊!”
王冷一邊開車,一邊回想起剛纔在市場裡,爲了3毛的零頭,和水果攤販爭得是面紅耳赤,心裡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嘲自己真是夠摳搜的。
正開着車,手機來電鈴聲突然響起,提示是何強的手機號碼。
王冷以爲徒弟又要請自己吃飯,並苦笑不得,接電話說自己馬上要回黃水,現在沒時間吃飯!
哪知何強並不是要請客吃飯,而是說堂哥家的車行又出事了,想請師傅過去鎮鎮場子。
王冷眉頭緊鎖,想問他怎麼一回事,昨晚不是把麻煩擺平了,怎麼今天又出事了?
何強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讓王冷先過去再說。
沒得辦法,王冷只好駕車掉頭,往何達家的車行趕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3點左右,下車之前他給金姎發了一條信息,說今晚估計又要加班,可能晚點回去。
此時平安車行大門口,已經被一羣人圍的水泄不通,全是十五六歲吊兒郎當的青少年。
他們有男有女,頭髮染得是五顏六色,鼻孔上還串着鋼絲環,衣服穿得更是花花綠綠,一個個正蹲在地上抽菸吹牛。
路邊停着十幾輛豪華跑車,個個造型拉風,顏值爆表,遠遠看去讓人眼花繚亂。
王冷下車徑直走過去,那幫少年只是兇巴巴瞪着他,沒人出來阻攔。
何達在車行裡坐鎮指揮,安排何強拿着棍棒嚴陣以待,防範外面的人進來搞破壞。
見王冷進來,何達才鬆了一口氣:“王大哥,你可算來了啊!”
王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何達苦笑道:“還不清楚他們是哪一路的人馬,剛剛突然開着跑車過來,直接把門給堵了,搞得我們也是很納悶,以爲是黑社會來鬧事呢!”
“看他們的樣子,一個個非富即貴的,不像是混社會啊?”
王冷也很納悶。
要說和江湖人士講道理,是永遠也講不通的,他們唯一能懂的道理,就是殘酷的暴力。
不過以王冷自持身份,不可能親自打打殺殺,尤其對手是一幫有錢人家的貴公子時,他就更不方便出手了。
王冷問:“通知治安隊了嗎?”
“打過電話了,這幫小毛孩沒拿兇器,又沒有動手搞破壞,就這樣堵着門,治安隊也不可能時刻提供保護,過來走個過場就走了。”
何達很無奈,開店做生意的,總會面臨各種複雜棘手的事情,想一帆風順實在太難。
“要不我去和他們談談,爭取讓他們滾蛋!”
王冷看車行的大門,老這樣被堵着不是個事,就想出去給外面的少年們講一講:如何做一個好孩子,纔是最硬的道理!
何達說:“你去估計會被氣死,我剛剛又是送煙送錢的,人家壓根就不甩我,也不說爲什麼堵門!讓人摸不清頭腦……”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的法子沒用……”
王冷說完走出車行,來到大門口,指着一黃毛少年勾勾手指。
“小孩,過來說話。”
“你誰啊?”
黃毛目露兇光,置問道。
“我是……”
王冷的話還沒說完,卻被一陣嘈雜的音樂打斷了。
一輛漆黑錚亮的豪華越野車,大大方方地行駛過來,直接停在了車行的正門口。
車內正放着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大有炸街的不良作風。
裡面三名男子隨着節拍搖擺,嘴裡叼着煙吞雲吐霧,個個板寸頭掛狗金鍊,紋身搭配白汗衫打扮,眼神裡兇光畢露,滿臉的桀驁之氣。
王冷有些鬱悶,自己剛來綺川不到一天的功夫,咋就接二連三地遇到混混鬧事,還都是些無法無天的狂傲之徒。
當地的治安情況,比起一江之隔的黃水市,似乎還要差很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