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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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巖話落,一扯繮繩,調轉過馬頭,朝京城飛馳過去。

“不出一月,讓整個‘徵乾大將軍’將軍府雞犬不寧!”看着江巖的背影,雪瑤等皆是血氣沸騰。

江巖離開京城十一年,此刻回來,這京城,真要變天了。

‘欲成大事,必先學會隱忍!’木管家這個墨家大學者,暗自點了點頭。

江巖有能力阻攔剛纔司徒浩天的一鞭,但卻隱忍不發,可見其心性有多強大。江巖的隱忍,讓木管家徹底有了忠心。

爲首位將者,若是連隱忍的心性都沒有,全逞莽夫之勇,其前途必不會多遠。更何況江巖要走的路,不是爲將,而是收復皇權。

這等於是逆天而行啊!

一國之主,以天子自居,替天行道也。而推翻皇權,這無疑是逆天而行。

“駕駕……”

雪瑤一夾馬腹,一聲大喝,朝江巖追趕了過去。

“駕駕駕!”

木管家、天叔、小霞,也連忙跟了去。

京城。

兩個大字,刻寫於城門上方。

遠遠瞧去,似有一股無形貴氣,隱隱籠罩在整個方圓萬里的巨大城池上空。

“好濃重的氣運!”

江巖五人騎馬停在‘京城’城門前兩百步外,擡起頭來,慣性的感受一方氣運。

江巖‘龍魄’感知放於雙眼,極目眺望,意念瞬息奔騰於高空之上,但一股股濃重的氣運,好似滔滔江海,奔騰呼嘯,幾乎沒有邊際。

江巖的‘龍魄’感知,飄渺無形,遊竄於萬丈高空,比之京城上空奔騰氣運之海,這道感知猶若飄零一葉,一朵氣運浪潮打來,可將之擊碎。

‘轟’,瞬息間,江巖龍魄感知,從萬丈高空中彈了下來。

萬丈深遠的高空,江巖龍魄感知被彈回,如天外隕石飛落,重重砸回江巖腦海。

‘希律律……’

江巖腦海,驚濤大起,身子如壓萬山,精壯玄馬,受到壓迫,四肢直接彎曲跪倒在地,核桃大的玄馬雙眼,竟是驚恐。

“沒想到大德竟有如此氣運!”

江巖腦海暈沉,連忙紫氣加身,融入腦海中,雙眼一睜開,身上氣運,冥冥融流進馬身。

一扯繮繩,玄馬再次高亢嘶鳴,從地面上站起來。

“這就是一座皇城,一座江山的氣運!”江巖雙目深深看了一眼這片深遠的天空。

“公子,發生了什麼?”

見到江巖坐下玄馬突發異狀,雪瑤幾人盡是吃驚,連忙問道。

剛纔江巖以自身氣運‘龍魄’,發出感知,想要測探此處氣運,卻不知此處氣運竟如此深厚。如同當日在青雲府中,那座鎮宅古樹,便是青雲府的氣運,空氣裡自然有着那棵古樹一樣強大的氣運。

而這裡是京城,空氣裡蘊含的氣運,可比青雲府中那鎮宅古樹強大,且不可相提而論。

江巖聽到雪瑤的問候,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們進城去吧!進到京城,暫居客棧,還要買處宅院安居下來!”

“呵呵,這些小事何勞公子費心!”

木管家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這些事情老爺早已有所安排!老爺雖然廉明,比不得其他諸多大臣,但比起尋常人家,也算頗有家資,於京城之內,也有一座不小的宅落!”

“哦?”江巖一聽,喜道:“那便更好!我們現在就走,還請木管家在前帶路!”

京城,第一城池,方圓萬里。

其內人流鼎沸,各色商鋪多如秋日落葉,富得流油。

還沒走進京城大門,便有許多商旅及路人穿梭內外,皆是身穿錦衣綢緞,沒有一人是扛着鋤頭耕農的農民。

進入京城內,其間人流更爲熱鬧,只是城池內大道寬闊,主道可並行十輛馬車,就算一些旁支小道,也都能讓三兩馬車並行而過。

江巖五人,騎在玄馬上,居高臨下,鶴立雞羣,從接近京城第一刻開始,就引來一道道畏懼與羨慕的目光。

‘玄馬’是皇城御林軍的御用坐騎,就連大將軍府邸的貴公子,都沒有資格擁有一匹,此刻江巖一行人竟然各個都是乘坐此馬,可謂扎眼至極。

“大德雖爲蠻夷,但京都還是一樣治理的井井有條!”

江巖駕馬慢行與大道上,洞察京城民生。

“看來大德皇上,纔是真正城府深遠之人,以御文人安治天下,又有修仙者守衛疆土,能放任老師退居太玄省,而不派人刺殺,可見其御人手段!”

坐於馬上,兩側諸多商戶,以及民風民情,也盡收眼裡,不由暗歎大德皇室的手段,若是再給他們一些時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的安定下來。

街上茶樓、飯莊、藥鋪、綢緞莊、銀號、當鋪、一應皆全,且井井有序。

江巖望去,街邊店鋪中,竟然還有隻有文人墨客光顧,專賣文房四寶的店鋪,而其中一些商家,都是百年老店。

“一座江山,其中百姓文能治國,武能征戰,這樣的王朝,可謂強大不可攻也!”

江岩心中,明鏡似得,這只是表面的平靜,民間的平靜,朝廷中的風雲起落,不可能弄得滿城風雨,朝廷中的各方爭鬥,暗流涌動,也不可能使得城池動盪。沒有人敢做出頭鳥,即使是大德本宗的名臣名將,也不敢如此。

“公子,這裡便是老爺留下的府邸!”

幾人在城中騎馬奔走片刻,轉過幾條大街,停在一處不算寬敞,但卻是極爲安靜的大街上。

江巖擡起頭,看向面前這座宅院大門。

兩尊兩人高的石獅,一左一右置於門前兩側,三米之高,四蹄踏雲,仰頭咆哮狀,栩栩如生。

“這座宅院,是曾經老師在京城爲官時候的府邸,老師立刻這麼多年,門前打掃如此潔淨,可見老師的地位,依然存在啊!”

見門前地面乾淨如每日打掃,不由暗歎本朝朝廷的手腕。

王維成曾經的宅院,若是因久未居住,便盡結蛛網,地面皆是敗葉,儒生們若路徑於此,或前來參觀他們心中‘聖者’的故居,看到那副破敗模樣,心中肯定無比悲慼。

但此刻大德皇室不僅沒有拆除或查封王維成的故居,還令人每日打理,收攏人心方面,可是做足了功夫。

“沒有牌匾?”

江巖擡起頭,見府邸門上沒有匾額,於是微微疑惑。

木管家駕馬於江巖身側,聽得江巖疑惑,回答說道:“‘青雲府’,‘青雲府’便是這裡曾經的匾額,只是老爺退居,回到太玄省,一併將匾額取走了!”

“公子既然是王先生門生,此刻居住於此,不如再令人雕制一塊‘青雲府’的匾額如何?”

天叔開口說道。

雪瑤與小霞,還有木管家,看向江巖,等待江巖答覆。

江巖看着府邸門上空閒出來的地方,凝視片刻,翻身下馬,徑直走了過去,吱嘎一聲推開大門。

天叔等人也連忙下馬,牽着五匹玄馬,朝府中走來。

這座宅院,是曾經大乾皇上江玄所賜,佔地數十畝,與整個京城來說,不算最大,甚至連‘大’都算不得,但是卻‘精’,就算一些富得流油的富商,居住着數百畝遼闊的宅院,在這座曾經的青雲府面前,都顯得沒有氣勢。

這種氣勢,是來自帝王的賞賜,亦來自三公的尊高。

江巖站在院內主道上,迎面是一座閣樓,穿越而過,便是後院臥房之所,而這座樓閣,又有一個儒雅的名字‘雲書閣’。

坐於樓閣之上,品茗作詩,以書會友,可遠眺京城內繁華市井,可謂雅緻之極。

“江府!”

江巖站在府內,思索片刻,對諸人說道:“今日後,這裡便是江府!若以青雲府命名,不免樹大招風,而此處是老師故居,此刻入居者,肯定是與老師有關,不用說旁人也會知道,說出來,倒是顯得過於張揚!”

“嗯,公子所言極是!”天叔眉眼一閃,也想到了這一點,連忙點頭。

江巖回過身來,讓天叔將馬匹牽與後院馬圈,然後讓小霞和木管家兩人一起購置傢俬與油米、以及匾額之事,才與雪瑤一併朝院中走去。

江巖慢步走在府邸中,其內有魚塘,假山豎立,荷花朵朵,紅色與金色的鯉魚,時常探頭上水面吐泡,極爲肥碩。

花圃、植被,一應生機蓬勃。

“這真是多年沒有人居住的地方嗎?”雪瑤看着其中景色,美眸中竟是驚色。

“數年時間,沒有人居住,其中依然有如此生機,如此氣運,儒家大學者的手段,真是強大!”

江巖點了點頭,呼吸着院內清新空氣,身心一片清爽,如臨雨後清晨,空氣裡毫無雜質與塵埃。

“若是尋常人家,若是一年無人居住,便會蛛網遍佈,而王先生的故居內,卻看不到這樣的景象,可見這裡的氣運,依然有所殘留啊!”

本處宅院,雖然沒有太玄省王維成的青雲府氣運龐大,但是卻也不會遜色多少,對於江巖來說,這裡算得上恰到好處之所。

“恭喜公子!”

雪瑤突然對江巖微微一笑,說道:“公子的抱負,將不遠矣!此處天地真元之氣極其渾厚,精華凝聚不散,於公子,或於公子身邊的一應人等的修煉之道,都有極大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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