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宗宗主,元和?”
雲鈞驚奇的望向遠處那座石柱上,只見得那裡,一道身影,負手而立。
那是一名瘦弱老者,身穿月白大袍,上面銘刻層層雲紋,雲紋下,巨獸張望,格外神秘。
眼目宛如深淵,深不可測。
僅僅站在那裡並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可整個天地,都屈居其下。
“嗯,的確是元和宗主。”
左冰卿低聲道:“你可莫看他老朽瘦弱,但元和宗主聞名於中央天海城的,卻是近乎入聖般的超強肉身,舉手投足,可裂乾坤。”
雲鈞驚到了,他顯然沒想到,這位乾枯瘦弱的老者,竟然肉身如此恐怖。
“元和宗主的元和界,可化萬千,一旦納入體內,那種力量,可搬動一座大陸!”
雲鈞頭皮發麻,搬動一座大陸?那是什麼恐怖力量啊?難怪白離前輩失蹤後,白靈素師姐就壓制不住玄元宗了,這老傢伙簡直戰鬥力爆炸啊。
心雲鈞又看向元和一旁的石柱,那裡一道修長倩影俏立,酒紅色的齊肩短髮隨風輕揚,有着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引得天地間無數年輕女子眼中閃爍着星光,崇拜無比。
自然便是白靈素。
五大執掌者,竟然來了兩位,這般規格,不可謂不高。
白靈素元和宗主輕輕點頭白靈素那清澈的聲音響起:“不必多禮。”
她看向了白虎堂,目光在雲鈞身上掠過,道:“今日白虎堂開啓空置多年的堂主之爭,還望你等全力施爲,莫要讓人失望。”
白虎堂弟子恭敬應是。
白靈素袖袍一揮,天地靈力匯聚,她與元和宗主身後形成寶座,她伸手一引,淡笑道:“沒想到元和宗主竟對白虎堂的堂主之爭如此上心,還能親自前來。”
元和宗主坐下,慢悠悠道:“閒來無事,來看看這些小輩也是一場樂事。”
白靈一聲冷笑,這老傢伙此次前來,恐怕擔心她一旦輸了,找藉口否認今日堂主之爭吧,畢竟這玄元宗覬覦白虎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初前輩在的時候,玄元宗可沒這麼熱心呢。”白靈素道。
元和宗主笑道:“白聖在的話,足以橫壓當世,萬般事務,皆在他掌控之間,哪裡需要老夫多手多腳?如今白聖離去,爲確保正折區不出亂子,老夫也只能盡力,萬一哪天白聖歸來,老夫可不好交代。”
說到此處,他忽然一頓:“不知道白靈素執掌者最近可有得到白聖什麼消息?”
白靈素神色不起波瀾:“前輩神出鬼沒的,該歸來時自然歸來。”
元和笑了笑,沒有再多說,如深淵般的眼目,令人看不出絲毫心中所想。
白靈素與元和宗主兩位巨頭到場,白虎堂堂主之爭也拉開序幕。
無數道目光匯聚向了柳鳴與左冰卿,至於雲鈞,雖說是副堂主,但一時間卻關注度寥寥,想來都不覺得今日這堂主之爭跟雲鈞會有什麼關係。
柳鳴享受着那種矚目的感覺,偏過頭,衝雲鈞與左冰卿露出一抹冷笑,腳掌猛然一跺。
轟!
腳下石柱崩裂開道道裂痕,他暴射而出,重重的落在了湖泊中央漂浮的青石廣場上,兇悍的力量,令得湖面上綻放出水波漣漪。
“白虎堂副堂主,柳鳴!”
柳鳴暴喝如雷,眼神如刀鎖定左冰卿:“在此請賜教!”
左冰卿俏臉冰寒,疾掠而出,落在了青石廣場上,聲音冷徹:“白虎堂副堂主,左冰卿!”
天地間的氣氛頓時火熱起來,無數道目光饒有興致的匯聚於兩人身上,因爲在場的人看來,今日這場堂主之爭,主要就看的是場上這兩人。
不遠處大批人影匯聚,他們是黑熊堂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黑熊堂跟白虎堂關係更近,因爲白靈素與他們一族,同樣是算是聯盟,用以抗衡玄元宗一方三大勢力。
此時,黑熊堂諸人的最前方,數道身影也盯着場中的柳鳴與左冰卿。
“老大,你說白虎堂堂主會落到誰手裡啊?如果是柳鳴,那對白靈素大人豈不是很不妙?”一名身軀魁梧的男子聲如悶雷,說話時,口沫濺射,如雪花飄舞。
魁梧男子的面前,一名面容清雋的青年,身軀挺拔,一身青衫一塵不染,整個人透着一種難以言明的乾淨之感。
青年望着魁梧男子說話時,落在他衣衫上的水漬,眼角微微的抽了抽,然後強忍着當場換衣服的衝動,露出笑容溫和的道:“蠻子,我聽得見你說話,你不用離我這麼近。”
“哦,不過如果白虎堂堂主是柳鳴,那以後咱們黑熊堂豈不是要對付三家了?咱們怕是打不過啊。”被稱爲蠻子的魁梧男子點點頭,說話間,又幾滴水沫濺射到青年肩膀上。
青年渾身一抖。
魁梧男子總算髮現,當即露出憨厚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啊老大,我幫你擦擦。”
他連忙伸出黑乎乎的大手,朝青年肩膀上擦去。
望着那伸過來的黑色大手,清雋青年額頭上青筋一跳,終於忍耐不住了,一腳如電光般的甩出,黑手落下之前,直接一腳就將魁梧男子踹到了湖泊中。
“你個混蛋,都跟你說一萬遍了,說話就說話,不要朝我吐口水!你想氣死我然後繼承我的堂主位置是不是?!”青年氣急敗壞道。
周圍衆多黑熊堂成員見狀,憋着笑,不敢顯露。
眼前的青年,正是他們黑熊堂的堂主,顏真。
顏真身旁,一名淡綠長裙的少女噗哧一笑,她容貌清美,腰肢如柳條纖細,氣質淡雅。
她名爲顏玉如,黑熊堂的二號人物,先前被青年一腳踢下去的魁梧男子,則是黑熊堂的三號人物,名爲彭武。
黑熊堂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這位堂主平日裡風輕雲淡,即便面對雪豹堂的俞炎,他都絲毫不懼,但唯一的缺陷就是超級潔癖,不能容忍身上有絲毫不乾淨的地方。
一旦惹上他這一點,他那素來極好的修養就直接破功,跳腳大罵宛如潑婦。
顏玉如望着黑着臉拿出手帕狠狠擦着衣服的顏真,笑道:“那你覺得他們誰能贏?”
顏真在將衣服清理了一遍,神情再度恢復了平常的從容清淡,看了一眼場中的柳鳴與左冰卿,半晌後,卻是微皺了下眉頭,目光緩緩轉向了白虎堂最前方雲鈞的身影。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怎麼感覺那個傢伙有點危險啊。”
顏玉如微怔,轉向了雲鈞,玩味的道:“白虎堂新來的副堂主?搬月六重境?你確定這次感覺沒出錯?”
她知道顏真因爲某些緣故,對於危險氣息感知極爲的敏銳,但這一次真的沒搞錯嗎?
顏真一本正經的道:“那傢伙雖然看上去溫和如兔子,人畜無害,但渾身散發着陰險的氣息,肯定沒少做扮豬吃老虎的事,這種人,最爲狡詐,不能以顯露的表面來衡量。”
旋即他聳聳肩,道:“感覺是這樣告訴我的,至於有沒有出錯那就不曉得咯。”
“反正看着吧,如果我感覺沒出錯的話,今天他必然會出手的,因爲……”
他望着湖泊中心那廣場上的兩道對峙身影,微嘆了一口氣。
“左冰卿不是柳鳴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