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秦邵安不顧父親的不悅,開口。
謝小婉猶豫了一下,既而想到秦父對她一直都不算太友善,恐怕不可能會開口同意她進去,硬下心來扭動門把手推門。
秦父眸光一凜,他可不記得謝小婉什麼時候這麼不知分寸,在這個書房,他這個主人都沒發話她竟然敢進來。
“不好意思秦伯父,我實在是有急事找羽瓷,才這麼唐突。”謝小婉喏喏道。
陶羽瓷可不記得她和謝小婉能有什麼事,房間裡其他三個人也不解,情敵之間能有什麼急事找。
“羽瓷,剛纔有人打我電話說打你電話你不接,於是打給我讓我幫找找你。”謝小婉這麼陳訴道。
陶羽瓷挑眉,挺有意思,她和謝小婉向來不對盤,找不到她了不打她父親電話怎麼反而打給她?
見房間里人都看着她沒有說話,謝小婉羞澀的紅了臉,又接着道,“他說他叫夏陽,他從家裡跑出來了,在中心公園等你。”
恰巧這時,戚父口袋手機震動了兩下,拿出來一看,好幾個半小時之前的未接電話,以及一個疑似服務商延遲發送到的短信,點開一看。
‘伯父,我是夏陽,羽瓷的朋友,打您電話怎麼也不接呢?請問羽瓷和您在一起嗎,我找她有急事?’
陶父猶豫了一下,將手機遞給陶羽瓷,看來這個叫夏陽的人是把能問的人都挨個交代了一遍?
頓時謝小婉的言論可信度提高了幾個檔次。
陶羽瓷一聽到謝小婉說道夏陽整顆心都吊起來,可又還是懷疑着,直到看到陶父遞給她的手機,才相信。
點回撥,是冰冷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很可能是他爲了避免被追蹤,聯繫完人就關機了。
陶羽瓷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對不起,爸爸,秦伯父,你們聊吧,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
她可不敢打賭夏陽從夏宅跑出來以後,不會爲了避免再被抓回去關,而躲起來。
陶父、秦父兩人見陶羽瓷着急的模樣,也不挽留,交代了幾句就讓陶羽瓷走了。
謝小婉也跟着陶羽瓷下了樓,秦邵安依舊留在書房裡,眸有深意。
“我送你去吧,他說的那個地方,我知道在哪裡。”謝小婉主動說道。
陶羽瓷明知道謝小婉對她向來是有敵意的,不會那麼好心,可聽到是關於夏陽的事情,就不得不着急。
公司一天在秦邵安手裡她就一天不能安心,要是夏陽真的躲起來一躲就是幾個月,那公司,還有公司的那十億美元資金就真的全完了。
秦邵安那種涼薄之人,根本不會在乎她們陶氏集團的生死,聽說有時候還任由謝小婉亂籤合同,短短几天損失幾千萬,好多老員工都對公司絕望,準備跳槽。
“好吧,那……謝謝你。”陶羽瓷這句話說的異常生硬艱鉅。
她死都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屈尊對謝小婉說謝謝,她沒有開車來,謝小婉願意送她無疑是最快最好的選擇。
謝小婉一路開車抄近道載着陶羽瓷平穩開往市中心,中心公園之所以叫中心公園,就是因爲建立在市中心。
陶羽瓷緊懸着的心放下來不少,看來是她想錯謝小婉了,還以爲謝小婉會帶她故意饒遠路好不讓她見到夏陽。
中心公園正門口,正值下午三點,烈日依舊炙熱當頭,可還是有好多帶着孩子來這裡遊玩的一家二三口。
陶羽瓷開門下車四處張望,中心公園這麼大,怎麼找?
謝小婉這時候也停好了車,“他剛纔和我大概說了個地方,我知道在哪裡,不過說不上來,跟我走。”
謝小婉帶她一路來都沒有什麼異常,陶羽瓷毫不猶豫就信了。
跟着謝小婉一路朝中心公園裡走,沿着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道,漸漸的行人越來越少。
夏陽真是聰明,知道躲到沒什麼人的地方,這樣夏老爺子就算動員大衆也很難找到她的吧,陶羽瓷心裡這麼想,希望他沒有因爲等久了離開。
約莫走了十來分鐘,快走到公園另一頭了,謝小婉停下來,“到了,他好像說的就是這裡。”
陶羽瓷左右張望,除了密密麻麻的綠化樹,一個人都沒有,他終究是走了嗎?
沒等她想完,樹叢裡忽然竄出來好幾個戴着白色面具的彪形大漢,其中一個一下將陶羽瓷捂住嘴巴撲倒在地。
陶羽瓷整個人都懵了,她被算計了?
很想把視線落到謝小婉那邊,可她被壓着面朝地面做不到。
下一秒,另一個彪形大漢從身後一把捂住謝小婉的嘴,攬住她的腰,任憑她的視線從得意變成驚恐,害怕,“一個勁發出唔唔唔唔唔的聲音。”
幾個彪形大漢很快拿出繩子來將陶羽瓷和謝小婉綁了個結結實實,又在她們嘴巴上貼上膠布才把她們放到麻袋裡扛着走。
陶羽瓷很清楚對方是有備而來,不做掙扎保留體力。
倒是另一邊的謝小婉,很明顯能感覺到她在劇烈掙扎,惹得對方的腳步一陣紊亂,甚至不耐煩打了一下她,具體打哪裡陶羽瓷在麻袋裡烏漆抹黑的根本看不見。
再後來陶羽瓷感覺到自己被丟到一輛貨車的後車廂裡,手肘處砸的發痛,而謝小婉意外沒有被丟進來,可能是要分開運?
陶羽瓷想到之前那些彪形大漢和這些好像是一路人,心裡有點忐忑。
聽到夏陽的事情,她竟忘記了外面有一撥人,虎視眈眈等着她落單被抓,還害了謝小婉也跟着被抓,心裡越發擔心起謝小婉來。
要是謝小婉除了什麼事,秦邵安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她,陶羽瓷心中苦澀。
貨車一路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才停下,陶羽瓷聽到車廂門打開的聲音,而後又被人扛起來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丟到地上。
“把她麻袋解開。”有怪異男聲音起,隱隱還能聽到迴音。
很快有人將陶羽瓷從麻袋裡弄出來,將她嘴巴上的膠帶也一起撕掉。
陶羽瓷視線逐漸清明起來,發現她正處於一個山洞裡,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她們所在的位置有一點微弱的燈光。
“你也有今天?陶羽瓷。”一道輕柔得意的女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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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陶羽瓷轉過頭去,整個人都驚愕了。
那個被綁着裝進麻袋和她一起扛走的謝小婉,現竟好好的站在一個黑衣頭戴臉譜面具的男人旁邊,一臉笑意的看着她!
謝小婉不是被她連累才一起被抓走的嗎?怎麼……
陶羽瓷整理着思緒忽然一下明白了,謝小婉和他們是一夥的!
而其他人一個個都戴的是純白色的面具,沒有任何花紋,誰是老大一目瞭然。
“爲什麼!”陶羽瓷被綁着躺在地上不敢置信,自問她和謝小婉沒有什麼太大的深仇大怨不是嗎?
“爲什麼?”黑衣人極度怪異的聲音邪笑着重複。
謝小婉根本沒打算回答陶羽瓷,臉上洋溢的快感延綿不絕。
“還不是因爲她賤!”一句話說完,沒有任何停頓的時間,緊接着,“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在山洞裡響起,“啪啪啪啪”迴音還回了好幾下才消失……
陶羽瓷屏住呼吸,她沒看錯吧?
作爲一夥人的臉譜黑衣人,居然隨隨便便就打了自己人謝小婉……
而謝小婉的表情此刻也僵硬在了臉上,白嫩的肌膚迅速浮出五個手指印,一雙只緩緩擡起摸上自己的臉,“你……”
“把她也給我綁起來!”臉譜黑衣人忽然翻臉。
謝小婉後退好幾步不敢相信,想要逃,可山洞裡不是土坡就是石頭,謝小婉一個不注意就被絆倒摔在了地上,白色面具人很快將謝小婉也捆了起來。
“你怎麼能綁我,我們不是合作伙伴嗎!”謝小婉驚恐說道。
“能拿兩份贖金,我爲什麼不拿?哈哈哈哈哈!”臉譜黑衣人放聲大笑。
陶羽瓷能確定對方是索要錢財,也不緊張了,輕勾脣角,吐出淡淡兩個字,“蠢貨,自作自受。”
謝小婉張嘴想尖叫,想咒罵,黑色臉譜人一個冷眼甩過去,一個白色臉譜人走過去直接用膠帶將她嘴巴又貼上了。
當手機被遞到陶羽瓷面前,她沒有任何抗拒,冷靜等電話接通後說,“爸爸,我被綁架了,對方需要五億贖金,對了給秦邵安帶句話,謝小婉也被綁了,也要五億。”
而後電話就掐斷了,綁匪是要等着第二天,再打電話過去確定置換人質的地點。
這種冷靜的口氣,任誰都不會覺得是認真的,但陶父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兒,從來不會開這種玩笑,頓時慌了神,急忙掉頭開車回秦家。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黑色臉譜人十分滿意陶羽瓷的表現,不吵不鬧,很上道,也沒有打她罵她,甚至還把她繩子解開,丟了一盒飯給她。
謝小婉眼巴巴的也想吃,肚子餓的咕咕叫。
陶羽瓷看了,想到秦邵安會心疼,鬼使神差挪過去擅作主張給謝小婉嘴巴的膠布撕開,解開她的繩子說道,“給你吃吧。”
山洞裡的綁匪很多,不怕這兩個女人能跑的掉,也沒在意,只要不吵不鬧就好。
謝小婉一點也沒客氣,謝謝都沒說,搶過去狼吞虎嚥全部吃完。
第二天一大早,約莫六點,臉譜黑衣人接到了一個電話面色大變,頓時起身交代人帶着陶羽瓷和謝小婉出去。
兩人被抓着手腕一路拉着出了山洞走到一處吊橋頭附近,距離吊橋大約50米左右位置停下,而吊橋大約有一百米長。
另一隊人也相繼到了吊橋的另一頭。
“再過來我就把她們都丟下去!”臉譜黑衣人手拿擴音器,大聲威脅對面的人。
陶羽瓷看清楚了,對面帶頭的人,正是秦邵安。
“錢我只有五億,已經夠你花好幾輩子了,把兩個人都放了,不然你也別想活着走出去。”秦邵安停下腳步,也從手下手裡拿過一個擴音器。
此刻的秦邵安是自信的,威嚴的,霸氣的,絲毫沒流露出不安的表情。
“五億?哈哈哈哈。”臉譜黑衣人譏諷大笑,“那你只能選一個。”
要秦邵安選一個?
陶羽瓷的心嘭的一下,摔落在地,她知道不可能選她的,甚至還能感覺到身邊的謝小婉,樂成了花。
“怎麼樣,你選誰?”臉譜黑衣人咄咄逼人。
他倒也是想弄清楚,到底是青梅竹馬的前妻重要呢,還是新鮮勁十足的新歡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