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寒心頭一緊,冰冷的目光閃過一絲看不懂的情緒,彷彿在忍耐什麼?
突然,他將她壓近。
她如花瓣的脣很細膩,如春水輕輕的拂過它。
她卻如失去生命一般,軟綿綿的倒在了他的腳下。
“該死。”他冰冷的低吼,這個女人盡然敢暈過去,並且在這個緊要關頭。
他擡腳懲罰性的踢了她背部一腳,卻只用了三分力道。
穿戴整齊後,他才冰冷的命令,“來人。”
“長官。”兩名士兵畢恭畢敬的進入。
“將她帶下去,讓軍醫給她看看。”他整理着軍裝,跨步離開。
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什麼,腳下一滯,“記住,別讓她死了。”然後消失在帳篷內。
姚雪悠悠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好餓,渾身無力。
吃力的坐起身體,卻牽動了脖子處的傷口,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發現傷口被包紮過,似乎也沒先前那麼痛了。
“你醒了。”突然,耳邊冒出這麼一句話。
姚雪心一驚,看向聲音的來源,那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士兵,並且兇惡的盯着她。
姚雪沉默,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
“穿上衣服,跟我走。”接着又是他冰冷的命令。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一個惡魔一般的長官,士兵自然也是惡魔。
“去哪裡?”她弱弱的問了一句。
“長官吩咐,你醒了便去見他。”沒有理由,只因爲長官要見她。
姚雪沒在多問,下牀脫去身上的襯衫,然後穿上牀頭早已擺放整齊的男子軍裝。
在換衣服的過程中,士兵並沒有迴避,卻沒看她一眼。
一切就緒後,姚雪跟着士兵離開,在這期間士兵給她簡單的介紹了一些有關那惡魔男人的事情。
他叫楚奕寒,中國人,來這裡主要是爲了完成什麼任務?
帶路的士兵叫雲子清,是楚奕寒的副官。
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一處玫瑰園,那是鄉親們開春時期種下的,還沒來得及踩在。
站在玫瑰園外,撲鼻而來的玫瑰花香令人沉醉,卻逼下了她的淚水。
玫瑰依舊芬芳,物是人非。
這一刻,她腦中浮現了那天的慘狀,鮮血死體滿地。
而這些生命力強的玫瑰彷彿被鮮血染紅一般,異常妖豔。
隨着她的靠近,耳邊傳來了徐徐交談聲。
“玫瑰鎮,真是地如其名,風景秀麗,人也美。”
緊接着便是幾名女子的*聲,她認得出這些聲音的主人,和她一樣,曾經是玫瑰鎮上的女孩。
還有人活着麼?一瞬間,她激動的險些落淚,然而,卻沒敢哭出來。
他討厭女人哭泣,不是麼?
終於,她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片花海中央,不知何時搭建了一處小歇之地,用木頭建造。
上方有十來名軍官席地而坐,阿拉伯人佔多數。
而惡魔就在正前方,她的正對面。
其餘幾名軍官懷中分別有各色各樣的妖豔女子,其中有一名她認識,鄰居家王叔的女兒,王玫瑰。
王玫瑰就靠在最邊上年輕軍官懷中,和姚雪只有一步之遠。
戰爭後,突見故人,姚雪熱淚滿眶,然而,對方卻彷彿不曾和她認識。
同樣是俘虜,同樣是失去親人,爲何玫瑰可以笑得那麼自然妖豔?
耳邊傳來的是徐徐嘲諷,“這女人相貌真夠醜陋的。”
“身材倒是不錯。”
姚雪對這些不屑的嗓音視而不見,只是順着楚奕寒的意思跨步上前。
突然,一隻穿着火紅高跟鞋的腳伸出來,將她絆倒。
“嗯!”身體多處被擦傷,姚雪咬脣忍痛。
轉頭看向使她摔倒的罪魁禍首玫瑰,玫瑰衝她得意一笑。
“抱歉,我不小心伸腿。”她並不誠意,眼中還有幾許幸災樂禍。
姚雪,一直是她最恨的女人,一直以來她都是玫瑰鎮第一美女。
自從姚雪來後,搶光了所有的風頭,也吸引了年輕有爲男士的目光,而她一直都在姚雪之後。
讓她最爲不甘心的是,姚雪明明那麼醜陋,卻招男人喜歡,叫她怎能不恨。
那股怨氣從半年前至今,今天,她好不容易有了身份強大的靠山,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羞辱姚雪的機會。
姚雪微微挑眉,一言不發的準備爬起來,突然,有人狠狠的從她後面踢了一腳,剛剛撐起的身體再一次趴下。
脖子上的傷口似乎裂開了,很痛,讓她險些叫出來。
“喪家之犬,就應該這樣爬過去。”也不知道是誰不屑的喊了一聲。
“對對,爬過去.”有人開始起鬨。
姚雪只不過是一個俘虜,這些人自然是用來娛樂之。
侮辱,嘲笑包圍着她,那一張張猙獰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動,噁心無比。
她逼上雙眸,什麼也不去看,什麼也不去想,只是靜靜的趴在那裡。
突然,她感覺到有人靠近,伴隨而來的是惡魔的味道。
猛地睜開眼,惡魔的臉龐近在咫尺,他面無表情,深邃的目光微微閃動着什麼?那是她永遠也無法理解得了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脖子包紮過的傷口處,傷口似乎再一次裂開了,少許鮮血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猶如一朵紅梅,刺人眼球。
一瞬間,他冰冷的目光轉爲嗜血,戰爭來臨的那天她見過,這種目光意味着惡魔要殺人。
然而,軍官們似乎還沒意識到異常,對着姚雪指指點點言語侮辱諷刺不斷。
王玫瑰發現姚雪面前的軍官似乎纔是身份最高貴的,而她,這樣美麗聰明的女子,應該配至高無上的那個男人。
因此,她離開了身邊軍官的懷抱,在趴在地面的姚雪面前站定。
她鳳眸微挑,性感的紅脣微微勾起,如女王一樣由上而下俯視着姚雪。
“姚雪,我來幫你。”言畢,她故意對着楚奕寒彎腰,露出她胸前傲人的武器,準備將姚雪從地面拉起來。
然而,她的手還沒觸碰到姚雪,便被人一巴掌搧來。
“啊!”王玫瑰險些被打倒,一張臉也瞬間紅腫起來。
她捂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打她的楚奕寒,眼中滿是質問。
“骯髒的女人,也配直視我。”言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間的短刀,“嗖。”的一聲劃破了玫瑰的咽喉。
鮮血如泉水一般涌出來,冒着熱氣,噴灑了姚雪一身。
楚奕寒身上也有少許鮮血,他脫去外衣拋開,表情甚是嫌棄。
“骯髒的血液。”扔下這麼一句話離去。
姚雪嚇得幾次要爬起來都無力的倒下,最後還是雲子清粗魯的將她拽起來。
“跟上長官。”依舊是毫無溫度的命令。
姚雪剛剛擡腳,便碰到玫瑰的死體,她雙目掙得老大,似乎死不瞑目。
她顫抖着跨過玫瑰的死體,再也不敢看玫瑰一眼,逃一般的離去。
而剛剛摟着玫瑰的那名軍官在玫瑰死後,他只是又喚來另外一名女子,繼續談笑風生。
生命可貴,然而在這些惡魔眼中卻一文不值,當然也包括她的命。
她沒有去同情玫瑰,也不爲玫瑰傷心,因爲她此刻更加擔心的是自己即將的處境。
剛纔她留意到了,楚奕寒手上被她刺傷的傷口用紗布包紮着,定是還沒有好。
他會不會遷怒於自己?而那天她突然暈過去,他似乎還在生氣?
接下來他會如何對她?會不會像那天那樣?
姚雪不敢想下去,想多了全是淚。
就這樣,她戰戰兢兢地更隨着雲子清來到了一處豪華的帳篷外。
就在她準備進入的時候,身後卻傳來雲子清毫無溫度的嗓音。
“女人,記住你的一切都是少爺的,倘若你在敢讓少爺受傷,我會親自殺了你。”
姚雪只是停頓了一下,便進入帳篷。
雲子清的話她自然明瞭,無非就是警告她,在傷害楚奕寒,就算楚奕寒不殺她,其餘人也會殺她,包括他在內。
帳篷內,裝飾奢華,應有盡有,就連不該有的空調都出現了,也許只有最高長官才能享受如此待遇。
楚奕寒慵懶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冷酷的如一頭危險的雄獅。
她站在門口不敢靠近,微微顫抖的雙腿虛軟無力,不知是太餓,還是害怕。
“姚雪。”他意味深長的念着她的名字。
“是。”姚雪背低着帳篷門口,此刻,只想拔腿逃跑。
許久,他沒有下文,帳篷內寂靜的可怕。
“咕嚕咕嚕。”突然,姚雪的肚子不爭氣的傳出響聲。
他從鼻音發出一聲低笑,相似嘲弄,“餓了?”
姚雪羞紅滿面,只是微微的點頭。
“過來。”他命令。
姚雪立即上前,來到他跟前站定。
他穿着白色襯衫,軍綠色長褲,手裡夾着一支菸,卻沒有點燃,嘴角淡淡的微笑俊美絕倫。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帥的男人,並且帥的優雅、高貴。
他將煙含在口中,然後用眼神示意她替他點燃。
姚雪,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上前跪在他面前,溫順的替他點燃煙。
他似乎能滿意,嘴角的笑意加深幾許,然後對着她迎面吹了一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