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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羣峰林立,山嶺連綿,佔據着“天荒秘界”中部區域起碼方圓數萬裡空間,這便是靈雲山脈。
不過,凝聚成這山脈的卻非沙石泥土和草木,而是無邊無際的白雲。
這也是“靈雲山脈”這個名稱的由來
對於進入“天荒秘界”的修士來說,若是那幾處界中之界不出現,這靈雲山脈絕對是最受歡迎的歷練之地。
這山脈之中,有一種叫做“雲石”的東西,不但極易煉化,而且對提升修爲有奇效,最重要的是,雲石並不難找。
曾經便有修士,整整三年都在這靈雲山脈尋找雲石,結果,離開“天荒秘界”時,修爲已從天元之境踏入了三劫境中的陽劫之境。由此便能看得出來,這種雲石,對修煉的幫助有多大。
幾乎每次“天荒秘界”開啓,修士們都會對這靈雲山脈趨之若鶩。
不過,這靈雲山脈中不但有云石,也有云獸存在,它們以雲石爲食,實力低的也就凝元境的地步,可實力高的卻能達到至元巔峰甚至陰劫之境。這些雲獸的存在,讓靈雲山脈變得機遇和兇險並存。
“交出雲石,否則死”
一座白雲凝聚而成的山谷深處,暴喝之聲陡然響起。
說話的是個身軀壯碩、面容粗獷的黑衣男子,軀體間透溢而出的氣息極爲強橫,顯然已是至元巔峰的修爲,在他身邊,有數十名持劍修士圍成一圈,而包圍圈內,則是背靠背地站着十數名年輕男女。
這十數人都已催動真元,武器光芒大放,神色間滿是焦灼和戒備。
其中有一個俊秀的青衣男子,手中提着一個沉甸甸的大包裹,正被衆星捧月般拱衛在中間。
“屠磊,大家都在這靈雲山脈生存,擡頭不見低頭見,凡事不要做得太過分了”那青衣男子盯着壯碩男子,沉聲道。
“羅銘,把你手裡那袋雲石交出來,老子自然不會太過分,否則,就只能不好意思了”那叫屠磊的壯碩男子眉峰一聳,怪聲道,“老子數到三,你若還不交出來,那我們就只好自己來拿了”
“三”
屠磊口中,竟是略過了“一”和“二”,直接跳到了“三”,獰笑喝道,“你果然還是不肯交出來。”
“你、你……”羅銘氣得面色鐵青,其餘十數人也是個個驚怒交加。
“兄弟們,殺”屠磊大手一揮,斷然大喝。
“‘靈霄劍宗’弟子,果然好威風”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驀地響起,數十米外的山脊之上,兩道身影倏然閃現。
一個是身穿粉裙的年輕女子,曲線婀娜,凸凹有致,面容秀美,肌膚嬌嫩白皙,烏黑長髮隨意綁束在腦後,說不出的美麗動人。另一個則是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的英俊男子,白衣飄飄,俊逸瀟灑。
女子俏麗,男子俊美,同時出現,宛如一對璧人。
“解師兄”
見到那白衣青年,羅銘頓時臉露喜色,如釋重負,旁側十數人則是欣喜若狂,一時間精神大振。
“你是誰?”隱隱感覺到從那白衣男子體內顯露出來的可怖氣息,屠磊面色霎時變得極爲凝重。
“陽州,九星聖門,解飛舟”
白衣男子身影如電,頃刻間便已和那粉裙女子同時出現在包圍圈內,兩道凌厲如劍的目光快速掃視了一圈,鼻中冷哼,“立刻從我面前滾蛋,我數到三,還沒有滾蛋的那就都給我留下三”
他竟是如屠磊一般,不數一、二,直接就蹦到了三,而在“三”字出口的瞬間,駭人的殺意已是如火山爆發般噴薄而出,這一刻,方圓百米之內,虛空竟似凝滯,氣溫彷彿降到了冰點。
屠磊等數十人盡皆變了臉色。
尤其是屠磊,臉上有着苦澀之意,剛剛他就是這麼對待羅銘的,現在,解飛舟也這般來對待他。
這報應也來得未免太快了一些。
“殺……”
解飛舟冷笑一聲,這個字符衝出喉嚨,剛要從口中迸出,他便又將其吞嚥了回去,繼而眉峰微挑,轉眼瞥向斜側方。那粉裙女子美眸微轉,也是同時朝着那個方向望去,眉間有着些許訝異之色。
“呼”
剎那過後,距包圍圈約莫十數米處,虛空急劇波盪,一道黑影倏地閃現出來,竟是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軀頎長,面龐俊秀,肩膀上趴着一隻毛絨絨的九彩小鳥。
這一瞬間,幾乎所有的目光全都望了過去,衆人眼中滿是驚詫和訝異。據他們所知,在這靈雲山脈,有許多手段都施展不了,譬如不能飛行,不能使用“血靈遁法”之類的快速挪移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這傢伙又是如何突兀出現的?
這黑衣男子自然便是剛從“鑄神”那處塑像空間出來的唐歡。
一眼掃去,唐歡便知道這裡很可能就要爆發一場激烈的爭鬥,自己出現得有些不是時候。轉念之間,唐歡便是打了個哈哈笑了起來:“我走錯地方了,諸位,你們繼續,我這就離開。”
走錯地方?
解飛舟脣角微翹,露出一抹嘲弄之意。可他還沒開口,一個清脆的聲音便已響起:“慢着”
“唐歡,我們又見面了”
原本站在解飛舟身畔的粉裙女子突然微微上前一步,臉上笑靨如花,可那雙黑亮的美眸深處卻沒有絲毫笑意。
“鬱輕歌?”
唐歡一愣,不自禁地低呼出聲。
那粉裙女子竟是與他一樣來自炎州“純陽劍宗”的鬱輕歌。剛纔,她的面龐被那白衣男子遮擋了大半,唐歡雖瞥見了她,卻也只覺得輪廓似有些眼熟,並沒有立刻就辨認出來,沒想到竟會是她。
在“純陽劍宗”時,唐歡重創鬱明鏡,引得齊蓮三番兩次算計於他。
而那齊蓮的舉動,必是出自鬱輕歌指使,可惜的是,她的算計不但沒有成功,唐歡反而在“純陽劍宗”混得越來越風生水起。
在進入“天荒秘界”前,唐歡看到鬱輕歌時,便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殺意。
如今在此與她遭遇,可謂是冤家路窄。。